初上到顶山(一)人未到心先到
第一次听说到顶山,是在68年底上山下乡的前夕。那时中学老三届同学都在为下农村做着自己的打算。我在圈子里年龄小,基本不问事,当然也确实不用我操心,凡事林姐、管家及大几届的同学都会安排得好好的,我们只管跟着走就行了。一天,林姐非常开心地告诉我们,我们将下到甘棠公社乐群大队12生产队,那地方叫到顶山,队上只有8户人家,本来公社是不准备安排知青的,是我们提出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才争取来的。大家听后直拍手叫好,都为我们能得到了这么一个理想的去处而感到高兴!
接下去的日子,到顶山,就成了我们提得最多的话题,我们开始围绕着上山做着各种准备。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大家说山上树木多,女同学都要准备一个帽子,好把头发塞进去,免得树枝挂了头发,并统一买成蓝色的,经脏。再就是要准备一条方形的围巾,山上风大,可围得严实一些。林姐还特别嘱咐我要准备厚棉衣。我回家把这些都跟妈妈说了,妈妈带着我又是跑商店又是去裁缝店又是购置新的被子,还赶着为我打新的毛衣毛裤,忙得不可开交。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学校却决定老三届中66、67届的先走,68届的过了元旦再走,好像是说汽车安排不过来。我是初中68届的,自然是要缓一步了。
要和朝夕相处的同学分别了,心里好难过,汽车并不理解送别人的心情,到时候它就开了,同学是笑着向我们挥手再见,我却忍不住眼泪直流。他们去到顶山了,我的心也随他们去了,我天天都在想念他们,天天都在猜他们在干什么,天天都在盼着早日在到顶山与他们共同奋斗。
好在没多久,我被学校安排参加选点。选点都干了些什么,我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我到了到顶山,看到了先去的同学,还在那住了一晚,和林姐、管家她们睡在一起,当时没有床,只是在地上铺了稻草和棉被。不过,我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习惯,因为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