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还没入团的时候就“当过”一次团支部的组织委员。
七几年以后,招工招生逐渐多起来了,同学们纷纷离开农村到城里上学做工去了。由于每次招工招生都是一次夜长梦多的事,只要一确定,几乎是马上办理迁移手续,几天工夫就走了。有很多时候,一些手续还没办完,也顾不上,先走了再说。我因为一直认为自己表现一般,并没有打算被推荐。留在乡下,虽苦虽累,但已经比我刚下乡的时候好多了。生产队搞了科学种田,粮食产量翻了一番,经过几年锻炼,体力技巧都好了很多,工分也挣得多了,吃饭已不成问题。平时收工回来,种种菜养养猪喂喂鸡鸭,小日子也过的可以。再说,农村生活也有它的乐趣,其最大的好处是有一年四季,无论做什么,十天半个月也就过去了,不像工厂当工人,一件是从小干到老,烦都烦死人了。“富裕中农”大概就是我当时心理的写照吧。这样一来,我的信多了很多,一些离开队上的同学,不管哪个队上的,要和农村联系,往往就找我。而他们一些没办完的事,自然也是找我来办,其中也包括转团组织关系。
恰好那时候公社新调来一位团委书记,年轻,二十多岁,很有点想干一番事业的劲头。由于帮好几个同学转组织关系,一来两往很快就与他混熟了。他由于刚来,对甘棠的情况不太了解,常常问我一些知青和团员、青年之间的事,我当然是有问必答,尽可能的告诉他。因为比较熟了,我要办什么事都十分顺利。
有一天,我又到团委去,大概是为同学办最后一道手续吧。书记一见到我,就想见到一个怪物似的,表情怪怪的,问:“你是团员吗?”
我说,“不是。”
他更奇怪了“怎么不是呢?你怎么没告诉过我呢?”
“你又没问过我。”
“我还以为你是乐群的团支部组织委员呢,”
我也奇怪了,为什么这时候问起我是不是团员来了。原来,前一天公社团委开会,各大队的支部委员都来了,开会前他问了好几次,“乐群的组织委员来了没有?乐群的组织委员来了没有?”人家说已经来了,他还不信。最后问到我的名字,有人告诉他,我不是支部委员,甚至连团员都不是。书记连连说了两遍,不对吧,他怎么不是团员?
回到队上,没两天就有团员找我,要我写入团申请书。这年的冬天,我这个非团的“组织委员”终于意外地入团了。
我的入团介绍人--毛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