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担心
早上,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打开一看“亲爱的西西,总算找到你了,我一想起你就睡不着觉。”火辣辣的文字让我纳闷?这是谁呀,居然还知道我的小名。“你现在还好吗?你在我的印象里还是个小女孩呢。你知道吗,我也在江苏,离你很近,可我们竟然都不知道,三十多年没见你了,我好想你呀!不过,我从同学那知道你去了外地。十分想念你的月。”
啊!是月!是文革期间朝夕相处的月!一阵惊喜涌上心头。很长一段时间,同学们都在找她,她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现在突然冒了出来,我还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赶紧再看一遍信息,又发现发信息的时间居然是一点四十二分,再加上这种落款的方式,肯定是她,没错!月是个感情特别丰富的女人,只有她会这样,可怜她昨夜没睡好。
我立刻回信息给月,并把这消息转告给其他与我同样关心她的同学,也许他们有的比我还先知道,但此时此刻我多么需要向外传递这份惊喜与快乐啊!回宁后,我迫不急待地与她取得了联系。“我这几天就过来。分别三十多年了,我们见面还能认出来吗?”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那我接你的时候举个牌子。”她一阵哈哈大笑!“要不,我们就试试,看看能不能认出来,等人都走光了,还没见上面,就用手机联系。”我灵机一动出了一招。“好,就这样!”月也同意了。
月坐得是慢车,那趟慢车的车次我从来没听说过,我担心迟到误事,就比月说的到站时间提前一个小时到了车站。我站在出站口,明明知道月乘坐的那趟火车还没到,但仍不放心,出来一拨人就上去问一问,生怕误了车接不到人。手机响了,“你今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月沉不住气发信息来了。“我穿的是大红的棉衣,你呢?”“我穿的是黑色的大衣,短发。”“火车要进站了。”“好!你放心,我在出站口等着你呢。”
人流涌出,我瞪着眼,伸着头,惦着脚,在人群中扫来扫去,“是西西吧?”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月就站到了我的面前。“月!你一说话我就知道是你。看来,我们是白担心了。”我们兴奋地拉着手互相瞅着,三十多年哪,弹指一挥间,那神态,那声音,那动作,依然如同昨日。只有那或深或浅的皱纹、或隐或现的白发、和或多或少有点变化的体形方才提醒我们——已经分别得太久太久。我的眼睛湿润了,赶紧拉着月朝回家的公交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