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丑
刚结婚那年,夫花十元钱买回了两只小鹅,十元钱可是将近我一个月收入的七分之一耶。它们刚从蛋壳里浮出来,灰秃秃的,一点也不好看,把它们放在脸盆里,看着它们歪歪倒倒地抖动着小小的翅膀,夫说“喜欢吗?”“喜欢”“是不是很好看啊?”“不好看”“等它们长大了就好看了”“嗯,长大了就成白天鹅了,现在是丑小鸭啊,我们就叫它们丑丑吧!”
我们喂它们玉米粒,也喂它们剩饭什么的,它们真能吃,应了俗语说的“养物莫养老扁嘴”,我们可是真实的体会到了。不过它们长得也很快,一天一个样,把它们从小盆换到大盆只是短短的时间,大盆也不够它们玩了,转眼就长大了,为了解决它们的食物,也让它们有一个玩的地方,每天晚饭后,我就和夫带上小鹅到学校旁边的田里去玩。
只两三天的时间,两丑丑就知道每天晚饭后的活动了,在我们还吃饭的时候就在旁边走来走去,时不时用扁嘴啄啄我们的裤脚边,等我收好了碗,拿上小竹框,它们就伸长脖子“嘎~~~~~~~”地一声,煽着美丽的翅膀跑在前面了,才几天,它们就认识路了。
到了田边,它们快乐地跳到水里,寻找食物,吃饱了再梳洗它们漂亮的羽毛,我和夫在田边找一种它们最爱吃的草,当地就叫它小鹅草,草里有白色的浆汁,找好满满的一框,我们就在田边坐着休息,轻风从耳边吹过,带来阵阵的稻香,当农人赶着老牛从田边走过邀我们回家时,太阳也快落山了,“大丑二丑,回家了。”它们虽然很不情愿地从水里出来,在夕阳下抖落一地水珠后,还是一摇一摆地跟在我们身后回家了!
大丑二丑越来越漂亮了,光滑的羽毛,修长的脖子,胖胖的身体,真是又青春又漂亮。每当我有课的时候,它们俩就一摇一摆地跟到教室门口,在教室外面玩耍,上课期间也从不乱叫,只等铃声响起,它们也就跟着“嘎嘎”乱叫,开心地等着我出来,再一摇一摆地跟我回家。有一天下课的时候,我走在前面,它俩在后面嘎嘎的叫,就是不跟我走,好奇怪啊,我转回来赶它们回去,二丑跑到了小树从下,我低头看到了一只白白的鹅蛋,那是二丑生的蛋啊,它成熟了耶,后来它又生了好多只蛋。
后来,我调到县里,把它们留在了农户家,嘱咐农家要善待它们,别把它们当了盘中餐,听说二丑浮出了很多小丑丑,和大丑一起终老一生。
我再回那农家,农家靠养鹅有了不小的收入,看着农家那一池塘的丑丑们,仿佛又回到了那温馨浪漫的年月,不觉重呤陶渊明的《饮酒》: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