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岁月之 梦回故乡
岁月悠悠,光阴冉冉,回到长沙不知不觉已有三十个年头了,但我的第二故乡——靖县却从不曾在我的心中淡忘。这几年退休后,它在我的梦境里更加越来越鲜活,多少回在梦中,我听到了故乡山上的松涛;多少回在梦中,我走在开满茶花的山坡上,学孩童们,用稻草管吸吮着山茶花中那甜甜的花蜜;多少回在梦中,我与乡亲们一同收获金灿灿的稻谷;多少回在梦中,我来到桂花树下,亲抚它那粗壮的树干,多少回,多少回……化不开的浓郁乡情,燃烧着我无法释怀的故乡情结。回去吧!回去吧!回去看看,于是,2005年的秋天,我们与石马等几位同学相约,驱车奔向我们的第二故乡——靖县。
我们的车如四十年前一样飞奔,我们的心也如四十年前一样激动,一千多里的路程飞快的抛在身后。下午就到达了靖县县城,早已有沈志欣.张卫平(靖县知青)几位朋友等候在那里,大家见面十分高兴,握手问候,像久别的亲人。
靖县城里的变化很大,当年的小街不见了,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条宽阔的马路,那些低矮的木板房也不见了,只见一栋栋气派的高楼大厦,酒楼,宾馆坐落在林荫道旁,我无心欣赏这些美景,只想快点见到我生活了十多年,又阔别了三十年的第二故乡。
第二天吃过早饭,卫平,志欣陪着我们,开车急切地驶向生产队,当时正是收割稻谷的季节,乡亲们正忙着割禾,打谷,我们一进村子,乡亲们很快围了上来,虽然时别三十年,他们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CHENG老师”
“LAI老师”
他们亲切的招呼着,从四面八方走过来,这时,一个穿着碎花衣服的中年女子走过来说:“CHENG老师,你来了,你还认得我莫?”
眼前的这位女子,高高的个子,苗条的身材,一双眯眯的笑眼,我努力地搜索着这张似曾熟悉的面孔,
“我叫温XX,是你的学生,”她笑眯眯的说。
哦!一个小姑娘的身影逐渐在我的脑海清晰,
“那时,我总是背着我的小弟弟来上学,有时弟弟饿了,上课吵闹,你还喂他吃过奶呢!”她又说,
哦,记起来了,记起来了,当年的小姑娘出落成一个美丽的少妇,我感叹时光的流逝,感叹岁月在我们身上留下的痕迹。听乡亲们说,她的丈夫也曾是我的学生,(当时拖着两条鼻涕的小男孩)如今是村子里的首富,盖起了全村最漂亮的楼房,咦!那就是,顺着乡亲们的指点,我看到了一座两层的白色洋房,在太阳的照耀下,格外夺目。
来到曾经居住过的小屋前,我们走后,队上将房屋作价卖给了一户人家,三十多年过去,屋子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房屋的主人在木板上刷了油漆,屋子似乎比以前还显得新些。屋子的女主人招呼我们坐下,端来蜜饯茶,柚子雕成的蜜饯,梅花,兰草,喜雀……栩栩如生,足见女主人的心灵手巧。她又从葡萄架上摘下新鲜的葡萄招待我们,葡萄酸酸的,甜甜的,味道很好。临走时,我们与乡亲们合影留念,热情好客的女主人送给我们一篮葡萄和一大包蜜饯
来到我们原来种过的菜园,当年,我们在这里种出了萝卜,白菜,韭菜,大蒜,红薯……还有当地没有的空心菜,木耳苋,冬苋菜,红菜苔……长长的牛角辣椒,更是叫社员们羡慕不已。也是在这个山坡上,当年,我常常在这里守望着那条小路,等待着他的归来……
来到小溪边,当年那清请的溪水没有了,只见一条混浊的溪沟,水上面飘浮着白色的泡沫。小溪旁边的那口井,井水也不如以前清澈。一打听,原来在那一年,村子里建了一个垃圾站,县城里的垃圾拉到这里掩埋,极大的污染了当地的环境。南风一吹,传来阵阵恶臭,我的心无比沉重。
中午,我们来到苏家团吃午饭,走近主人的家,只见门前的几株五星花,尤如红色的五角星,开得无比灿烂。主人做了一桌虽不是很精美,但绝对是很丰盛的饭菜,主人和村长,书记真诚地欢迎我们的到来。
下午我们准备乘车离开,乡亲们依依不舍地送我们到村口,一再叮嘱:下次来,一定要带着儿女来,一定要来住几天,以后一定要常来看看······
回到阔别了多年的故乡,我们的故乡变了,修起了公路,有了电灯,电话,电视,自来水,家家户户的门前修起了平整的水泥路,屋前种着好看的鲜花,许多人家开上了拖拉机,人们的生活比以前富裕了,但往日清澈的小溪,甘甜的井水没有了,那棵叫我魂牵梦萦的桂花树也没有了,一种别样的心情涌上我的心头。
回到阔别了多年的故乡,了却了我多年的心愿,故乡的一草一木,仍是那样让我眷眷不忘,乡亲们的音容笑语,仍是那样让我倍感亲切,那里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一片热土,印刻着那段挥之不不去的岁月,不管它是怎样变化,仍是我心中永远的牵挂,因为那里撒下了我们的汗水,留下了我们年轻时代的身影,我曾在那里学当农民,学做老师,甚至学做母亲,乡亲们教会了我干农活, 也教会了我忍耐与坚强。
回到了第二故乡,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小时的看望,却留下我久久回味的思念,我的第二故乡,祝愿你的明天——山更青,水更明,天更蓝,人们的生活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