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致英夫斯基
英夫斯基朋友:
在第一次跟了你的帖后,我几乎天天都在盼你的回帖,谁知我仅仅两天没到“论坛集萃”你却到了,给我回了帖。我高兴极了!由于时间关系,只能匆匆给你回了个帖,来不及跟你谈具体感想。现在,我一并就你的“我们曾经的年代”、“我生命中的林荫道”,以及给我的回帖来跟你聊聊。我这人头脑简单又才疏学浅,千万别嫌我浅薄呵!
首先,我对你的俄罗斯情结感到惊讶,确切的讲是敬畏!我想,能这样深这样透的理解俄罗斯的人现在的苏联也许都不多。这源于你从苏俄书籍中深刻地感受到了俄罗斯精神和民族性格。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俄罗斯是一个很特殊的民族,它老在思考一些对自己没有实际意义的很虚无的问题,它对人的关怀也是一种终极的关怀,面包一定是排在精神后面的。也许各国都有这样的学者,但那多是一家之言,扬个名,做个学问而已。只有在俄罗斯才会形成一种民族性格,那是从农民到贵族都会具有的性格。所以有人说“人人都在关心自己,只有俄罗斯人在关心大家”。你是用脑读书,而我却多半是用眼看。《复活》的小说和电影我都看了,尽管现在我还记得聂赫留朵夫和玛丝洛娃的名字,但留下的印象仅是:一个被损害者和忏悔者的故事。而你却有刻骨铭心的收获:“我一直认为我的营养基的最丰富的供体是那本《复活》。它让你知道人还有这样的一种活法:精神的罪恶感是永远的十字架,让你一辈子无法解脱。”记得那时读《安娜 卡列尼娜》,我真烦书中那从头至尾的大块大块的议论,让我不能痛痛快快的读故事。你说我又怎么能真正的看懂书呢?真的,若论苏俄文学作品,论及俄罗斯,我只有听你讲的份,就象一个小学生,第一次听老师讲课文,又迫切,又新奇。谢谢你让我现在还能得到补习的机会。我愿跟随你重新神游那座心灵的教堂。
你告诉我:“我一直是把对俄罗斯的理解置于对我自己的理解之上的”。看了《我们曾经的年代》,我更想对你说:我为苏俄高兴,也为我们曾经的年代和她挚着坚贞的女儿而感动!
在2006俄罗斯年,我仅看了俄罗斯油画展览,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活动。那些传统的学院派的油画让我们看到了久违的俄罗斯风土人情,让我们回想起列宾、列维坦塑造的叫人沉醉的俄罗斯平民、俄罗斯的森林、大地。宽额头,园鼻头的老大哥又来到了我们的身边!还有不少现代派的画,似乎远不如中国闹腾得够,难道是俄罗斯人的性格所然?
谢谢你告诉我怎样理解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怎么办》。你如不嫌弃,我很愿意和你详谈。你的“一已之见”很中肯,一点也不耸人听闯。你关于俄罗斯的知识人的两种分类的观点,对于我来说不是接受不接受的问题,而是个从未思考过的问题。我只看过陀斯妥耶夫斯基的《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一书,只有点模糊印象了。我不善思,但现在看到你的观点,看到你对《复活》,对《怎么办》的理解,我觉得你讲得很有道理。不瞒你说,“人性的幽暗意识”这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只能意会,望赐教。
还想讲点点西方文学。我十分佩服巴尔扎克,他那部《人间喜剧》似乎还在我们身边上演。他是这样深刻、这样透彻地参透了人性,要不,那一百多年前写的人物怎么现今还能在我们身边找得到?还有司汤达,还有莫泊桑,还有……
“我生命中的林荫道”――深沉忧郁悲天悯人!英夫斯基朋友,你血液中的俄罗斯情愫让你这样思,让你这样想,让你这样看,让你这样说!你把林荫道上的树和它的叶它的花精细入微,活灵活现地呈现给人们看,人们不能不信它们真的全都有情感,有心思,有历史,有前世今生!人不能唯我独尊,地球上的一切生灵和人一样都是大自然的子民,人与万物共存亡。
读了这篇文,我心中也有了一条林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