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弃文从武
一九七九年，我有幸参加了郴州地区公安保卫干部训练班。参加这次训练班的学员来自全地区的中央、省地属大中型企业的保卫部门负责人。共计一百余人。我们共同学习，互相交流，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训练班结业考试时，我以一百分满分名列百人之首，得到了地区公安处领导的肯定和赞扬。
从此，命运又把我推上了弃文从武的征程，一干就是十多年。十多年的风雨，十多年的砺练，使我不断成熟和长大。这也是我人生最辉煌的十多年。
在这里我不能不提到：最正直、最善良的师长和战友——吕玉光同志。
吕玉光与我是忘年之交，情真意笃三十载。他五十年代就是省公安厅的科级干部。文革受挫、妻离子散、几经磨难、一生坎坷、儿女不孝，他节俭一生、孤独一生。但人格高尚、宁折不弯，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大丈夫。我的儿女都一直尊称他为吕爷爷。他是我一生的良师益友。当他凄然辞世时，我半夜起床，虔诚地为他焚纸烧香。当我跪在老战友灵前潸然泪下，祈祷他一路走好时，周围的人也无不为我的一片战友真情而感动落泪。
保卫工作是一项既辛苦又得罪人的差事。从郴州学习回来后，我来不及过多的顾虑和思忖，一上任就马上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之中。
随着地域管辖的变更，耒阳划归衡阳市，原郴州地区灶市钢铁厂也随之改名为衡阳市灶市钢铁厂。
厂区位于耒阳市的南大门城乡结合部。占地面积约三十万平方米。东南面紧靠城区，城市居民和无地可耕的农民混杂而居，待业青年和外来流动人员成份复杂。历来是耒阳市、衡阳市、郴州市的刑事、治安案件高发地段之一，也是公安部门长期整治和打击的重点。厂区西南毗邻三个乡镇的十多个自然村，厂内路路四通八达，左边有一0七国道，右边有五一大道，中间还有京广铁路纵贯全厂。灶市集贸市场紧挨着厂区，三天一次赶集，往返厂区的农民就有几千人。
厂内每天都人成千上万吨焦炭、生铁等原材料进出。加上没有围墙，原材料都是露天堆放，生铁、焦炭触手可及，在厂区的四周还设有五十多家废品收购点。犯罪份子作案后销脏快，脏物转移也十分迅速。工厂四周有上百人一直就是靠厂吃厂，妇女、小孩昼出夜伏，小偷小摸防不胜防。国家财产损失惊人。
千斤重任在肩，责任重于泰山。一上任我就全力以赴。因为我深知我的周围有上千双领导和群从的眼睛在注视着我。其中大部分是信任和期待，但也有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所以我随时随地都是绷紧神经，不敢有丝毫懈怠。
为了整治厂区的治安环境，我使出的第一招就是：召开有关当地公安、街道办事处和余庆乡政府等周边领导参加的联防工作会议。
向各方领导通报厂区的治安状况和整顿治理设想。得到了公安和当地政府的重视和支持。并从灶市镇和余庆乡聘任两名联防员常住厂里，成立了联防办公室。保安队伍也扩充到三十余人。同时对通往厂外的通道设立了门卫，增加了门卫人员，加强了值班守护责任制。
在公安部门的牵头下，还对周边的非法废品收购店进行了一次彻底清理和整顿。在整治过程中共收缴焦炭上百吨，生铁、钢材三十余吨。破获弄事和治安案件数十起，追回被盗门窗二十八副，被盗自行车十五辆。同时报请公安局批准拘留十多人。
初战告捷，鼓舞和振奋了保安，联防人员的斗志，也震慑了违法犯罪人员。治安状况得到了明显改观。
一次余庆乡驻厂联防人员刘青山，刚领到的三百元工资被盗。接到报案后我及时赶到了现场，通过勘查后发现：刘青山住房的门窗完好无损，放钱的木箱也没有撬压痕迹，箱内衣物摆放整齐。根据现场情况分析，犯罪嫌疑人是熟悉刘的知情人，并有机会接触到刘的钥匙。开始我们对有可能接触现场内部人员逐个排查，没有发现可疑线索。后到各门卫查访，门卫的同志给我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
下午三时左右，一个十六、七岁学生装束的青年，骑了一辆自行车，车后架上还夹着一个黄色书包。曾进入厂区，半个小时左右又急急离去。
后来我又再次询问失主，失主陈述：他有一个亲戚是小水乡人，十七岁，在耒阳一中高中部读书，还是团支部书记。三天前曾来过他的住处。
当天晚上，我派了两名干事赶到二十里外的小水乡，找到这个学生，并带回保卫科。
在讯问过程中，这个人口齿伶俐，态度十分强硬，拒不承认自己有违法犯罪行为。
后来才严肃警告他：“不要自作聪明，其实你的作案手段十分笨拙。”听到这里，他低下了头，眼睛不敢正视我，好像在等待我们后面的提问。
接着我们又十分肯定的指出：“你是三天前盗取了刘的两个钥匙模型，自配了两把钥匙。今天下午二点半钟，你知道刘上班不会在宿舍，就骑自行车从学校进入厂里。你的自行车后面还带了一个黄色书包。你到刘的住处后证实刘不在家，就用事先配好的钥匙先开了房门，后打开箱锁。从箱中取出钱后，迅速锁好木箱和房门，又按原路逃离了现场。”
听到这里，这个学生额头上沁出了汗水。突然他双膝跪地向我们求饶，并如实交代了盗彻事实。并随同保卫人员回家取回了三百元脏款。
鉴于这个人还是学生，经过批评教肓后就放他回家了。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们一鼓作气，先后破获刑事案件和治安案件数百起。经我亲手逮捕的本厂子弟就有八十余人，其中经法院判处死刑的二人。
在办案过程中，我从不逼供和体罚犯罪嫌疑人。总是坚持以理服人，以证据服人，实事求是，能宽则宽，不枉不纵，从不害人。
我厂有一个职工子弟叫钟四芽，他从小就不认真读书，经常旷课逃学。每次逃学后回到家中父母不是骂就是打。由于惧怕父母的体罚，他经常离家出走。开始他肚子饿了，就去农民的菜地里偷些萝卜、红薯充饥。后来发展到亲戚朋友家偷窃钱物。一次他的父亲得知他经常偷窃，一气之下将儿子五花大绑送到我的办公室。
我为他解绳松绑、倒茶让座。通过一个多小时苦口婆心的批评教育，他才知错认错。并写下了保证书，在保证书的末尾还恭敬地写下，说到做到，不放空炮。
为了证实他改过的诚心，我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十元钱故意丢在办公桌下。并对钟说：“我要出去办点事，请你把我的办公室认真打扫一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诚心改正自己的错误。”说完我就离开了办公室。几分钟后我回到办公室，发现办公桌下的十元钱不见了。
开始我故作镇定的坐在办公桌前。并笑着问他：“钟四芽，你真有决心改正自己的错误吗？”他坚定的回答：“有”。接着我又重复问他，是真改还是假改？他回答说：“是真改，说到做到，不放空炮。”突然我拍桌而起，要他把口袋的钱掏出来，他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向我求饶。
这个人作案智商不高，每次作案总是踹门入室。只偷现金，手法单一，每次作案，必被捉拿。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我们每次都是抓了又放，犯了又抓。由于他频繁作案，搞的厂区鸡犬不灵。无奈之下，我含泪将他送上囚车，关进了监狱。
钟的父母、家人当看到自己的儿子真的被关进了监狱。他们很不理智，经常找我闹事。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我总是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和他们发生冲突。
三年后，钟刑满释放。但贼心未眠，又被判刑，并命丧狱中。
几年后，钟的家人才慢慢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摈弃了前嫌。
在这里我善意了奉劝那些爱子心切、望子成龙的父母们在教育子女的问题上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否则悔之晚矣！
一九八三年，全国上下展开了一次声势浩大的严打斗争。我厂有七名干部、职工的子女涉嫌流氓团伙犯罪。其中有原党委书记的儿子，生产科长的儿子，设备科长的儿子，财务科长的儿子，行政办主任的儿子。
此案从侦破到预审都是我全程侦办。在审理这次案件的过程中，我的心情一直十分沉重。因为这些人的父母都是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领导，老同事。法和情之间我一时很难取舍。尽管我在整个案件的审理过程中，对这些职工子弟以礼相待，但天网恢恢，法不容情。
因为正值“严打”的风口浪尖上，一审下来主犯江山被判死刑，立即执行。其他的也分别被判十五年到五年不等的有期徒刑。
作为从事多年保卫工作的我，其实也清楚，如果不是非常时期，不是乱世用重刑，他还是罪不该杀。为了尽量挽救江山的一条命，我每天出入法院和检察院，尽量为他求情。并有意拖延一些关建材料的上报时间。三个月后，党中央也察觉“严打”过程中确实有些过头。并及时进行了纠偏。江山也由原来的死刑改判为十六年。
在江山团伙死刑判决的那段时间，一些犯罪子弟的家长，对我非常愤恨，经常到我办公室闹事。我深知那些为人父母的心情。可怜天下父母心，对他们的过激言辞，我一直是忍耐宽容他们。最终还是赢得了他们的理解。后来很多老同志还和我成了好朋友。
虽然江山后来因为抢劫杀人罪，被判死刑。但其它的子弟都能接受改造，成了有用之材。在我后来下海经商生涯中，这些人还给了我很多的关照和支持。这也使我心灵上得到了莫大的慰藉。
一九八五年“文凭风”甚嚣尘上。很多人都在为一纸文凭煞费苦心，甚至不择手段。因为那时只要你有文凭就有可能提拔，兴迁。否则你即是才高八斗，也只能望洋兴叹！
我是一个从不崇尚职称，文凭的人。为了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为了圆自己的读书梦，我报考了衡阳市公安干部学校。被录取为八五级学员。
当我找到时任厂长（后任衡阳市政府副秘书长）的段周生同志，他以我的工作没有合适人选接替为由，读书一事搁浅、告吹。
第二年我又一次报考，再次以优异的成绩被公安干部学校录取。当市公安局领导打电话向我道喜祝贺时，我是喜忧参半。最后由于自己的执着，我有幸成为了衡阳市公安干部学校的八六级新生。
三十五岁，再进校门。这是我已是五个孩子的父亲了。全班学友对我都十分尊重。因为我年龄偏大，职务最高，自然成了他们的大哥。
我清醒知道，这次读书是我人生中的最后契机。我同以前一样十分珍惜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在学习和训练中，我和这群风华正茂的学友们一样摸爬滚打，不遗余力。
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在两年的学习中，我各科成绩都是名列前茅，在几次比赛中曾获得全校第一。
其实，对我来说学习成绩、比赛名次并不重要。主要是圆了自己多年想圆而未圆的读书梦。同时通过各科专业知识学习，充实和提高了自己，使自己受益终身。
现在我的学友遍布全省。其中大部分都担任了县市公安局长、付局长，至少也都干到了科长、股长。特别是肖海波同学还担任了衡阳市公安局刑侦局长，为我们全班同学争了光、添了彩。
在学校期间，还给我留下一个使人终身难忘的梦。它暗示了我日后的荣辱和凶险。
一天，我参加手抢实弹射击考核。中午体息时，一上床就呼呼入睡。
我一个人在一个一望无边的有草坪上悠然散步。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一条用青砖砌成的地下通道。通道两旁的砖墙上面布满青苔，看来年代已很久远。我沿着通道一直往下走，到了一个拐弯处，我听到我已去世的父母在说话。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正在我茫然之际，一条大门慢慢打开。门开处，一个年轻美貌的姑娘，笑脸相迎向我走来。我看到这位姑娘，穿戴整洁，印象最深的是她穿的那条淡红色带小白条的裤子，让人过目难忘。后来这位姑娘领着我往地道深处一路前行，蓦然眼前出现了一片春光明媚，风景独秀的天地。其间亭台楼阁、雕樑画栋；小桥流水、潺潺有声；到处都是歌舞升平，仙气四溢。就像《红楼梦》中描写的大虚幻景一般。我对眼前的一切毫无兴趣。不久我就要原路返回。
这时一个阴阳脸的老太婆向我走来。她的一半脸是深绿色，另一半是正常人的肤色。她把我送到来时的拐弯处。并对我说：“你这一辈子什么东西都不缺，你还有四年饭吃，你来时只要带一个碗就行了。”
我接着说到：“您老人家可能搞错了，不是四年，应该是四十年。”说完，一团青云把我从洞中托出。
这时我全身大汗淋漓，精神恍忽，身子骨就像散了架似的。梦醒之后，我急忙叫醒了全宿舍正在午睡的八位同学。并向大家讲述了这个荒唐而奇异的梦。同学们也饶有兴趣地为我圆梦，解疑。
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一个凶兆。它预示我，今后四年一定是一个风雨飘摇，多灾多难的年份。一定要小心谨慎，特别是要小心日后出现在我面前那些穿浅红底带小白条裤子的女人。
接着大家又七嘴八舌地给我解疑。这个梦也有逢凶化吉的一面，就是你刚进去时，听到父母的声音。这是你父母冥冥之中在保佑你。特别是你最后一句回老太婆的话，点破了弦机。你今后不是四年，应该是四十年。按现在的年龄计算应该可以活到七十六岁。
同学们解梦的结果，还是给了我一丝丝安慰。但日后的一个星期，我一直精神萎靡。一个人象遭霜打过一样，日渐憔悴和消瘦。
恶梦的余悸未消，一天厂部派了一台吉普车到学校把我接回了厂。因为厂里发生一起凶杀案。高炉一位值班长在宿舍体息时被人叫出，在门口被一位凶手用杀猪尖刀刺穿腹部，后经部队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人命关天，容不得我过多的顾虑。我立即投入到案件的侦破之中。通过现场勘查和对受害人致命伤口的查验，以及现场调查的情况分析。我们初步认定这是一起持刀行凶报复杀人案。犯罪嫌疑人为十八、九岁年轻人，并和受害人有过利害冲突。
通过仔细排查，最后锁定犯罪嫌疑为灶市待业青年文某。当我们找到文某的家时，犯罪嫌疑人已逃逸。听说身上还带了炸药。
通过严密布控，多方追踪，第三天在郴州市终于把文某缉拿归案。
全案告破，我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学校，投入到紧张的复习和考试之中。也让我暂时忘却那个曾一度困惑我的梦。
一九八七年我从公安干部学校毕业后，又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职务也由付科提为正科。
每天除了紧张、忙碌地工作外，那个曾经的梦也一直萦绕在我的脑际，挥之不去。
一天晚上七时左右，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孩走进我的办公室。当时我的办公室和卧室在一起，外间办公，里间住宿。开始我以为她有什么事要向我反映，所以我就很客气地让她在办公室坐下。攀谈中才发觉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正经事。九点半钟还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后来我托辞离开了办公室。找到楼下的门卫值班人员。要他们以十点前办公室要关大门为由，才将这个女孩子请出了我的办公室。当这个女孩起身出门时，我才发现她穿的裤子和我梦境里的女孩一模一样，我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知是机缘还是巧合，我又两次碰到同样的情况。当她们百般示好时，我总是冷若冰霜，敬而远之。她们也许觉得我这个人有点不可思议，有点不近人情。有人说我是老古董，有人骂我是吝啬鬼，还有人说我是假正经。我的一些好朋友也把我归入“小农经济”即农民意识。
一段时间，我成了一些女同胞议论的焦点。有一次一群女同志在酒店聚会，她们七嘴八舌议论厂内的风流韵事。其间有意无意就把我扯了进去。有人说我还算个正人君子，在厂内还没听到过诽闻。有一个人却煞有介事地说，她曾亲眼看到我和某某不清不白。
一时流言四起，风雨满城，可我还蒙在鼓里。
一天，那个被染指与我有关系的女同事。气冲冲地找到我，开口就问：“现在厂里有些人到处在传，我和你有不清不白的关系，还有说亲眼看见…….”
我回答说：“为人不作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这位女同事见我漫不经心，无所谓的样子，一进气起，硬要我去纪委说清楚。
后来纪委派人找到了那天聚会的人，澄清了事实。
原来是前一段时间，厂里有一个叫刘芳才的人，出了一件不体面的事。传话的人一字之差就说成了是我。因为我是厂里公众人物，所以一传十，十传百，加上在传言中一些人添油加醋，就有了前面的那一幕。
奇异的梦，成了我难解的心结。无风能起三级浪。所以日后的生活中，我随时随地都小心谨慎。
一九九0年，我的全家从乡下迁入城市。这无疑是我人生中的一件喜事，但我却怎么也喜不起来。
计划生育是党的其本国策。违犯计划生育就是触犯了“天条”，这一点我是心知肚明的。
我的儿子一出生，我就给他取名叫刘超。意思就是超计划生育。对于我犯的错误，我从来没有向组织隐瞒。当时的厂领导也是知情的。他们很多人曾到我的家乡，看望过我的家人。一次党委书记龙城固驱车路过我家，进门就关切地询问，公子（指刘超）到那去了？我很坦然地告诉他到外面玩去了。
其实，领导的宽容，并未减轻我对组织的负罪感。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国家干部，我本应模范执行党的计生政策。如今儿子出生，错误已铸成。我只有心悦诚服地接受组织的处分。
后来几位老人向省计生委举报我的错误。在全省年度计生工作会议上，我被点名批评。
不过几个联名告状的好心人，不久都相继离世。年龄都未过五十。我真为这几位老人感到惋惜！因为他们告我的状，确实是实事求是，没有诬告。我没有诅咒过他们，我是多么希望他们能长命百岁。
为了不为难领导，不让那几位故去的人失望，我向组织递交了请求处分的辞职报告。并将我随身携带了十多年的抢也一同交结了组织。以表示自己虚心接受组织处分的诚意。
几个月后，处分决定下来，我因犯超计划生育错误，被留党察看一年，留厂察看一年，降工资二级。处分期间，每月只发生活费五十元。但没有免去我的职务。
对于组织的处分，我没申辨，也没有丝毫抱怨。仍然一如既往的在自己的岗位上尽职尽责。一次衡阳市政法委刘副书记和耒阳市政法委刘书记一行来我科考核和视察。对我的工作业绩给予了充分肯定。并告诉我，通过综合考核，我是衡阳市两个半合格的保卫科长中的一个。
对于领导的信任和赞扬，我深受感动和鼓舞。
随后我的处分，也由原来的一年减为十个月。我深感自己对不起党，也衷心感恩党的宽怀。
四年前的恶梦终天圆了。
四十一岁这一年，我离开了自己苦心经营了十多年的保卫工作。掀开了下海经商的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