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月17日,趁着双休日堂妹Q自驾车邀我和风铃草去常德湖区,我们当年下放的地方.途径汉寿,在过洲口汽车轮渡时,天公不作美,下起连绵小雨。因路不熟我们边行边问,驱车三个多小时,才到达韩公渡.昔日丁字形狭窄的小街已变成街道纵横交错的四方集镇了。虽离小山村不远了都得详细问路.经人指点我们终于找到了小山一队所在的位置.但看不到一栋当年老房子,都先后改建或新建过.原先我们的茅屋夹在朱,何两家之间,都在废堤上面,座西向东.后来不知何时铲除了废堤,现在他们的屋场矮了三米多,而且朝向完全相反,怪不得让我们无法辩认.听说老队长还健在,我们迫不及待地寻访他的屋场., 朱队长是对知青关怀备至最慈祥的老人.他是我们的邻居。
我们敲开一农户的门打听队长的住处,见到的中年妇女是原生产队会计何毛哥的女儿我们下放刚来时她还只有5到6岁,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在问寒问暖时才知她父亲于十几年前已去世,其母也病故不久.这太使我们惋惜了,何家夫妇也是对知青最疼爱的邻里.何家妹子十分高兴我们到来,立即通知在韩公渡镇的丈夫赶紧买菜回家.趁着她忙于做饭,我们立即去看望朱队长
听说老队长在家打牌,门前却寂静无声,敲门也没反应.轻轻一推门,只见五位老人在昏暗的灯光下玩扑克.我们认出了朱队长和他老伴,连喊几声,他们望着五位不速之客一脸茫然.我们以为老人耳背,笑逐颜开地再大声叫着朱队长梅枝姐,并说出各自的名字,足足两分钟,屋子里空气象冷凝了一般.端倪了一会终于认出是三十多年前回长沙的知青.这时老人们非常激动的和我们相拥”哪么是您来了,俺想都想不到”这才连忙叫坐.梅枝姐立即解释说:”早两个月,有两个骗子上俺家也是笑眯眯地叫着朱队长,套近乎用掉包计拿假钞换走我们六百元真钞.俺又怕生人上门!”寒喧中老人们才开启尘封的记忆.朱队长已八十有二,身板还硬朗.梅枝姐七十三,她说去年住医院开刀花了三千多元,医保报销了一千余元.看到她还象当年那样说话滔滔不绝,好似《智取威虎山》李勇奇那”自己的队伍来到面前”的感觉.屋子里还有一对老人是队长的亲家,还一位是杨裁缝,他们都是我们的近邻.一一数说乡亲们的家常,诉说三十多年我们彼此的思念.梅枝姐看隔壁饭菜还没做好,便悄悄在偏屋为我们煮红糖荷包鸡蛋.这可是离小山后再没吃过的特产了.我们挨门逐户送去从长沙带来的礼品聊表心意.每户砖瓦房内都堆放大包稻谷,和棉花.大多数青壮年村民在外地打工,或当老板,做生意.他们都说乡里劳动强度减轻许多,拖拉机收割机效力高多了,粮食棉花亩产量比出大寨工的时代提高几番.你们明年夏天来,也不要耽心没人陪伴.在七妹姐姐家,她抱着孙子笑眯眯地夸奖风铃草:”下乡不久搭帮你帮我扎银针,几个月就把我的风湿痛治好了“这位编外的赤脚医生确实为社员解除不少病痛。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到了下午四点。我们有说不完的话,但因时间关系,我们得走了。乡亲们执意留我们,说;“30多年了我们想你们,今天来了就要走,这样就让我们更想了。”于是就说我们明年再来,一定来!
由于天雨路窄,还没出小山村一不小心车子两个右轮就滑到田里去了。真是吓了一跳!闻讯的村民忙赶了过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无济于事,最后动用了拖拉机才把车子拉了上来,这时夜幕已经降临。
临别时我们一再表示,明年是下乡四十周年纪念日,定会邀齐全队在长知青再来韩公渡.村民们点头应允.当晚我们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小山村。
相见时的情景
几位健在的老人
梅子姐在为我们煮荷包蛋,每人要吃三个
七妹姐和她的两个孙儿
留守的老年村民在想法帮我们把汽车拉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