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是半夜想到了好内容，早上起床后就完全忘掉了，所以，如今在床旁边桌子上放上一只笔和一小片纸，想起什么话题，跳下床马上把题目记下来再接着睡。 《偷儿的笑》写的是八、九十年代在衡阳工作时碰到的事情。
一 两个嘻嘻哈哈的奔跑者
一天，和一个女同事出去办事，事毕她要逛商店。我这人只能当陪客不能当参谋，于是就站在柜台旁边耐心地等着她慢慢巡视所有的商品。突然听到嘻笑声，原来是两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一前一后从店门外嘻嘻哈哈地追逐着跑进来，我还没来得及让开，第一个就已经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把我肩上挂着的挎包撞飞起来了；第二个跟着过来了，我下意识地按下了自己的包......等这两个人离开店子后，女服务员才走到我身边要看我的包－－天啦！我从北京买回来的真皮皮包侧面被划开了一个两寸长的口子！她很奇怪我的包里的钱为什么没掉出来，哪知道我只带了车票钱放在裤子表袋里，皮包里只有我办事时要用的一个笔记本；服务员告诉我 这是两个惯偷，天天守着附近几个店转，有机会就下手的，个体店主偿怕报复，一般是不敢阻止他们进店来的。这次是小偷看走了眼，找上一个没带钱的，动作再麻利也只能空手而归的。
二 一米八的微笑者
正月初二，我陪女儿出去买学习用品。年后的解放路百货商场人不多，我俩走到柜台前等着售货员小姐慢条斯理地清点好她手中的一沓百元钞票后，指点着玻璃板下面的铅笔认真挑选着，忽然，我感觉到我手里抓着的尼侖袋子被什么扯了一下，接着就是里面的一串钥匙响了......我警惕地抬起了头，疑惑地望着我左边一个穿着很时髦的身高至少一米八的小伙子。我低头看到了袋子下角有一把钥匙露出来了半截，我意识到他就是动了我的袋子的人。我对他说：“年轻人，这么高大的个子什么事不好做偏偏要做这种事？”，他竟然摊开自己的双手朝我微笑着。他的手掌里的确没有什么东西，但是他右手食指上套着的一个不显眼的橡皮筋让我注意到了－－那是小偷惯用的方法，橡皮筋套着一块割胡子的锋利刀片，就在他的两个紧紧地夹着的手指后面。我再抬头看到的是他那个满不在乎的微笑的脸，我生气了：“你还准备在这里站多久？再不走开我就要叫保安了！”他边退着边用眼睛朝商场四处扫视，然后一个转身走出了商场大门。服务员说：“您今天真运气，怎么就发现了他要偷您的钱包呢？我告诉服务员，我的钱包虽然放在袋子里，却是抓在我自己手里的，钥匙落在袋底的另一端，刀片碰上了我的钥匙了。”服务员告诉我，这些小偷太多，商场的保安人员只能把他们赶出去，但是从这边门赶走，他们从那道门又进来了。
三 可怜的孩子
中山南路的一个大布市里人头攒动好不热闹，我和同事站在里面的长条柜台前挑选她喜欢的床单，接受上次的教训，我一直把自己的挎包抱在胸前放在柜子的玻璃板上。东西选好后我站在柜台前等同事去交钱时，我感觉到我的包好像又被人轻轻地碰了一下－－很轻很轻，我习惯地侧过头去，就看到柜子下面一个最多十岁的小孩正要弯腰去拾什么东西，他看到我转过身来，就停止了动作，眼巴巴地望着我，我低头看到地上掉了一张五分钱纸币，而我的包靠近他的一处已经被割破。我对这孩子说：“把钱捡起来！”他老老实实地拾起钱交给我。我说你的爸爸妈妈呢，他朝不远处一个正伸着头看着我俩的三十来岁的人看了一下，马上又转过脸看着我......我没再孩子说什么，把五分钱放到他手里，告诉他，下次不能再这样做了。他天真地朝我笑笑，却朝刚才露了半张脸的男人站的方向走去。只是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服务员告诉我，这可能是个新手，这里的老贼都带这种小徒弟的。
四 一群嘻嘻哈哈的年轻人
工会小组要给我们教务科的工作人员每人发一个茶杯，于是采购的任务就落在我和另一个女工手里了。出去那天正好下大雨，我俩共用一把大伞来到了雁峰公园对面的一个百货商店，在那里发现了比较合适的茶缸，于是，我管着雨伞，她管挑选。我把雨伞横放在柜台的玻璃板上面，眼睛却在看着同事左右挑选。一会儿，我的伞尖开始向从我的右手边慢慢向左边移去，我觉得不对头，就又把伞挪过来，但是这伞就像是和我开玩笑又开始向左挪移，我觉得奇怪了：伞上虽然有雨也不至于平行滑动，我再把它挪向右，不一会它仍然静静地向左移过去！我不得不向左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我的伞在平面上没外力的情况下移动多次，却看到了四五个年轻男女挤在一起的笑脸，一个20多岁的女子的手还停留在我的伞柄上！我惊奇地问她：“你拿我的伞干什么？”回答是：“他们和我打赌，看看我能不能拿到你的伞，我们回家没伞打，想向您借把伞！” 这一刻，我只想到了一个词“厚颜无耻”！
五 两个小新疆
只听说新疆人在内地当小偷的不少，但没有亲历过，不敢乱说，怕犯规！
可是，但当那天下午我亲眼目睹了下面这一场面后，我真为新疆的朋友们汗颜。
一个朋友知道我回家了来看我，送朋友里看回去时，迎面来了一对十二、三岁的漂亮的新疆小男孩，边走边说话，一脸掩饰不住的笑容，似乎刚刚吃到了家乡的葡萄一样。棕红的脸膛，浓眉下两双黑黑的大眼睛，都是带一点点褐色的紧贴头皮的厚厚的卷发，穿着脏兮兮的牛仔衣服，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对双胞胎。朋友碰了碰我，低声说：“新疆贼！”我问她：“你怎么知道？”就在我还没弄明白他话里的真正含意时，这两个孩子已经和我们俩擦肩而过。接着从我俩后面过来一对时髦女郎，长披发，露胸衣，紧身的七分皮裤子，两人肩上都斜背着一个浅口高档钱夹子，身体随着高跟鞋的枭枭节奏一摆一扭的走动，两人共一包什么小食品在不时分享着，钱夹就被挪到了后腰。刚刚走过去的两个小新疆也跟上来了！脚步很快，当他们接近这两个时髦女郎后，就开始与她们同步前行，只是二人的手分别伸进了女郎们腰后的包包里，在一眨眼间两个孩子像听到了发令声一样飞快地朝前面跑去，一会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也许是人老了反应不灵，也许是我根本就在没有在光天化日下看如此轻松的偷盗行为心理准备，反正我那天看得目瞪口呆，立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朋友倒是象司空见惯一样，挽着我的手臂问我：“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走路！”
从此，在大街上、在火车站、在汽车站只要碰上类似新疆人长像一类的小男孩，我就会情不自禁地远离他们，说心里话，不是怕他们偷，而是怕看到他们得手后的笑，更是不想看这些远离家乡远离父母的孩子的堕落！
2007年11月21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