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与一小学同学a君相遇,他又说起一件四十年前往事来,要我写写这件事,此事是我们少年时的一段趣事,当时我等的顽劣可见一斑了。
约四十年前我与a,b,c君既是同学,又是邻居,还是好朋友。我们一起去上学,放了学又一同玩耍,在孩子们的娱乐项目中我们特喜欢打篮球,踢足球。当时我们父母单位的大礼堂前就有一个条件很好的灯光球场,我们几个便是这里的常客了,只要有人打球我们便去观看,不是比赛的话我们也会混在大青年哥哥中去抢,有时也就捡得几个"篓子"。但我们总是意犹未尽,我们好想能有个属于我自己的蓝球,和一双高帮的回力球鞋。
一日我们在宿舍后面小山顶上,望着山下面又长又陡的金盆岭,我突发其想,我们何不利用这现成的资源呢,当时的金盆岭每天拖板车的很多,无奈这岭太陡太长,所以附近有些家里比较困难的人便以这抻板车为业了。我向a,b,c三人提议我们也可以去抻板车,四人同岀同进,挣了钱凑起来先去买一个属于我们自已兰球,然后再接再励,挣了钱再去买球鞋。我的提议大家一致赞同,当场四双小手紧紧拉钩拍板了,我们就盼着星期天快点到来,我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星期天终于到了,早上我们每人在家抓起两个馒头,一声唿哨四人就朝山下金盆岭跑去,谁知去得太早,拉了贷的板车还没到金盆岭下来,我们只好耐心的坐在路边上等啊等。大约十点来钟,第一辆板车来了,我们轰一下围上去,"加油啵"<这是行话呢>谁知一些以此为业的专业人士,他们和车老板打着招呼,车老板也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们这些小个子的生面孔,还不屑一顾呢。我们还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行业竞爭的滋味了,看来这第一拨车队是没得我们的份了,我们一合计,何不往下面走一点远一些去迎第二拨呢,哼,你们别欺生,咱们走着睢。
第二拨车队岀现了,这回我们乖巧了,"叔叔加油啵"我们从桥头以下就帮着抻上了,只可惜这车老板也欺生,呷我们的"癞孑"别人一个人抻上金盆岭两角钱,而我们两个人才两角钱,好吧,我们也忍了这口气先干了再说,第一次抻板车我们舍死忘命的使岀吃奶的劲来抻,很快的赶上那些专业队的人,车老板是笑眯了,我们也暗自得意呢。谁知当我们一人手上捏着一角钱往下走,顿时感到脚跛手软了,原来我们刚才用力太猛,看那些专业人士嘴里哼哼嗨嗨的不歇气,其实他们根本没使多大力,他们留着力气抻二拨,三拨呢。看来七十二行,行行有壮元呀,我们得学着点。
就这样我们学会了抻板车,我们辛辛苦苦同起同落,去抻板车,一天天的数着我们秘密小钱盒的零票子。一角,二角,一块,两块。终于我们挣起十六元钱了,当时的橡皮兰球十五元多一点,我们要去城里买球了<当时去南门口一带就叫进城> ,一个星期天我们用布包好一大把零钱,还舍不得搭汽车,来回走了二十来里路在黃兴路的一家文体用品店买了一个很漂亮的篮球,四个人爭着抢着好不高兴,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兰球了。我们四个人订一个规距,<用现在的话来说是股分制了,定个制约各般东的协议>这球由四人轮流保管,一星期一轮,须得有两个股东以上才能拿岀去玩,任何人不得将球转借他人。
有了这个篮球,我们 不用去帮人家拣球了,小伙伴们谁想玩球得经过我们同意了,好多人都来讨好我们,巴结我们,我们看不顺眼的就凉他到一边去,就这样我们心理上也有了极大滿足,后来我们还向父母亲要点钱凑一起一个人买了一双球鞋,那个神气劲呀别提啦,有了先进的装备我们的球艺也大大提高,上蓝的姿式也一天比一天优美。
谁知好景不长,乐极生悲。一日a君来告诉我b君趁我们不在,把球借给了晌来不带我们爱相的k这k君仗着自家有三兄弟,长期与我们作对。<当时我也仗着有一条极护主人的好狗敢与他们兄弟抗衡>我听这事赶忙找来c君b君,商量解决这违规一事,b君自知有错不发一言,而我们三人却一致表决取消他的保管权,原以为这事就此解决了,谁知这b君想不通,又听那k小子们一挑唆,第二天闹着要退股,我们也答应他退他那一份钱算了,可笑的是a君还提岀折旧一说,殊不知这b君是铁了心来捣蛋的,他不要退钱,他居然提岀要这球的四分之一,还带来了一把风快的剪刀,这c君看闹到这地步就想充当和事佬,左说右说b君硬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要捣蛋了。这a君早已是怒目而视紧握双拳,我这时也气冲牛肚了,大喝一声,你剪。于是一个好端端的,我们费尽了千辛万苦挣来的蓝球,就在这b小子无情的剪刀下变成了四块软不拉几的橡皮,这b小字赶忙拿了一块飞似逃走了,我们的心,我们的友情也就像这蓝球一般碎了,望着地上这三块皮子,c君睛泪在眼眶只打转转,我对他俩说,今后谁要不报复他,谁他妈不是人。这a君突然跳起来跺着双脚,舞着手对着b小孑逃去方向,大声唱将起来,"叛徒,甫志高你往那里逃,双枪老太婆打断你的腰"。呯,呯,呯......。
从那以后,我们三人一见b小子就唱叛徒,甫志高......。他家喂的鸡鸭我们杀无赦,喂鸡鸭铝盆我们偷去兑糖吃,他家种的莱一夜之间连根抜掉,癞哈蟆,死老鼠从他家窗台扔进去,放在外面扫把,拖把,扔到九洲外国去。更可笑的是一天b小子去湘江游泳,我们看着他把短裤藏在草从里,乘这小子不备我们把他的短裤用烂泥埋起来,看到这小子光着屁股像个无头苍蝇乱窜,我们笑得捂着肚子喊不得了呀,不得了,哎哟呢。这b小子从此看到我们就像老鼠见了猫。
别看我们小时结了梁子像仇人,懂事以后又成了好朋友,今年四月份我们在农家乐相聚时,这a君还在侃b君当年的分球一事,b君举着酒杯说我家当年遇上你们几个"日本鬼子"算倒血霉了,c君又当和事佬,大家彼此,彼此。今日四君都齐了,我们何不又凑钱再买一个蓝球玩玩。哈,哈,哈,顿时滿堂的欢笑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