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碗豆的酗酒史
七零年下乡一周年的纪念日,下放在达浒公社西沅大队联合生产队的何维廉邀请我们到他们知青组共度周年纪念日,同行者就是铜碗豆老弟。
何维廉老兄是一个会持家过日子人,在知青圈子里是很有名的。我们这些刚刚下乡的学生在下乡前谁又当过家理过财?谁又为柴米油盐七件事费过心,每月将几块钱生活费领回来之后就开始胡吃海喝。幸好我们还不致于弱智到只买半个月的米,而是将每人的标准口粮全部买回,不会没有菜钱连米都没有吧。接下来就是这个组的吃到那个组,我们组有一次同时有三个组在一起吃,其规摸之大知青组的饭甑小了不得以只好借生产队上的出集体工用的饭甑。往往是今天这个组狂欢一二天,然后鬼子大扫荡一样又奔向另外一个组。不出半月过上了只有饭没有菜的生活。实在每天酱油米汤过不下去了偶尔侵犯农民利益的事时有发生。再接下来只有伸长颈根企盼公社发生活费的日子。何兄就不会过我们这样的日子,精打细算每月下来还有盈余。
纪念日那天买了大约十斤肉、一只洋鸭子、六七斤羊肉、一斤谷酒。他们组上一男四女外加我和铜碗豆。对于我们这些饥肠辘辘的人来说真称得上是一顿丰盛的晚宴。用浏阳话说;胀布狗皮子一样!在这些美味前兴致高涨,没有斯文形象,当时没有今天这么多的形形色色的饮料,只有谷酒,不会喝的也抿点点。铜碗豆当时也不会喝酒,不知道那根神经搭错了公然喝醉了。饭后开始耍起酒疯,作出惊世骇俗的举动,一头钻到床底下,背靠地仰脸向上,头在里脚在外,双手握住床沿,说要给我们表演杂技叫做引体向!!这些人无不笑得人仰马翻,几位女同胞笑得撑着肚子弯腰蹲在地上。凭这个技术一辈子也别想做成一个引体向上!我和何兄七手八脚好不容易把他从床底下拖出来。谁知他一头窜到大门外做出更加不可思议的举动,躲在黑暗的屋角上盯着路上,各位可能不知道这个知青屋前一条大路是通往金坑山里的必经之路,而且开始爬山的起坡处。冬天的晚饭后己是天黑,冤不逢时正好一个女人经此进山,铜碗豆从黑暗的屋角后一头窜出一声大叫,可怜这位女人也一声大叫已是魂飞魄散一下瘫在地上。我们在内听到一男一女两声尖叫跑到门外一看才知道乙醇在他身上己发挥得淋漓尽致。几个人把铜碗豆边拖边呵斥,让他进屋。我和何兄跑到这个女人前将她扶起,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这是丁山大队的癫子知青,是个花柳癫,想婆娘想成咯子癫。我们好不容易寻到西沅才寻哒,明天就送到长沙精神病医院去。”这个女人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定下神,对我们说:“你们真咯要看好啦,好得我胆子大,不然真咯会把人吓死了去。”
幸好那个时代还没有尿不湿这个东西,有的话真想送她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