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守望坚强
近两天网上秋风掠过,一位网名为“湘情湘依”的网友乳腺癌进入晚期。昨天,也就是10月24日的晚上。我和李姐、丘山傍渡两位大姐去了湘情湘依姐的家中。就在我们之前,湘情湘依姐的家中络绎不绝,前来看望的知青朋友来了一批又一批。李姐已经来过了,我和丘山傍渡姐是迟到者,但是我们和所有来者说的话都是一样:生命需要坚强守望。
网上朋友都说,湘依姐在生活中是一个爽朗、快乐的人,也是知青朋友心中美丽的女神。此话不假,我们初次见面就印证了所有的传说。
湘依姐说,她在住院检查时等着确诊的结果,当老公和儿子把“未发现癌症转移”的检验单送上时,她便从床上一蹦而起大声欢呼。但细心再一看,那检验单上没有医生的签名没有检验报告的印章,这时才发现老公眼里强忍住的泪水波光闪闪。湘依姐不依了,就说自己有知情权,要了解实情。老公的善意谎言乔装不下去了,只有递上真实的检验报告:癌症已经转移到了晚期。
湘依姐说,在看到真实的检验报告之时,感觉就是天崩地裂。“我的人生几十年,要说幸福的生活也就是现在的时光。”十四岁就下放江永,先被选拔到文工团,因为刻苦和才艺出众,已经要调到省祁剧团了,没想到“文艺改革”,不但省里没有去成反而要插队落户。费尽周折调回长沙后,事业工作不顺意,坎坷多磨。而现在的情景是,一个颇有艺术格调温馨的蜗居,孩子大了,老公又体贴。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特别是参加湖知网组织的活动,经常可以和许许多多的老朋友聚会,感觉到的幸福就像飞起来一样。没想到天命不假时运,“现在要我死,我真是想不通”。
李姐和傍渡姐为调节情绪,攀谈起了一些旧人近事。湘依姐说,几年前被诊断出乳腺癌后,一直小心翼翼地进行治疗和自我调养,疏远了很多活动,淡漠了许多朋友。然后自责说:“我只顾自己,在很多朋友需要关心帮助的时候我没有出力,我太自私了。”
傍渡姐讲了许多宽解的话。湘依姐说:“我现在没有别的希望了,只是希望死的不要痛苦,癌症会把人折磨的不成样子的。我只想能动的时候和朋友们一起快乐点,到了那时候就一头趴下无痛苦的死去。”
李姐说,湖知网上这几天送上了很多的鼓励和祝福,然后教相依姐如何上网,如何浏览网帖。打开网站一看,好多好多的关心都在帖子上。相依姐激动得不能自己,连声说感谢湖知网,感谢网友,“我现在多么需要这些关心和支持啊”!
最后,相依姐托我传信给一切关心她的朋友们:
一是感谢。
二是我要过好这最后的日子,要参加各种活动,分享大家的健康和快乐。
三是我不怕死,是人都难免一死,只是早一步晚一步而已。如果我先走一步,我就在奈何桥的那一边等着,十年、二十年我都会等的,迎接我的朋友们过来,然后我们又欢聚歌唱,回首往事,共诉衷肠。
告别相依姐后的回程路上,我陷入生命的沉思当中。生命中的回首投眸,可能只为瞬间的辉煌或是湮灭,拥有了这一刻,就拥有了生命的全部,何必计长较短。
如果生命真的会有轮回,会有选择,会随心,那么,在现实中得不到的故事,得不到的圆满,在另一个花开芳菲的时节,又可以随风翻涌上来。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让生命成为一段过程,我们从中获得体验,得到安慰,盎然微笑,欣然自我,再自然地归于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