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被定为最不能干的4分工知青后,我一直不服气. 我不就是不会挑担子吗? 我就不信干别的农活会比其他人差.
一天表现自己的机会来了, 派工的会计对我和解解说:"今天的上午工你们两个女知青就把那块草籽地的草籽拔掉,然后抱到晒谷场上就可以了."
(下过山区的都知道,草籽种到田里再翻过来就是肥料了.我们拔的这块草籽是留下来作种子的)
我到那块地一看大约有八九分不到一亩,我想今天要抓住这个良机,否则稍纵即逝.
这时我就自作主张地对解解说:"我们这样吧,把这块田从中间分开.咱俩儿个拔个的,谁先做完谁先休息."
解解说:"没意见都听你的."
这下我可高兴死了,看你们谁还笑话我是白师傅,我要做给大家看看,等会儿全队的人就会对我刮目相看了.
我蹲在草籽地里头也不抬的使劲全力地拔起草籽来.由于求胜心切,再加上用力不当, 没一会儿我的两手都起了血泡.(现在想起要是有一付帆布手套就会不一样了)
再一抬头看看解解,不好!她怎么就快到头了,我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对呀!我一秒钟也没停啊!一定是我划的分界线不对称,她的那边要小些,我直起身来反复查看,没错呀!是一分为二啊!这下我可傻了,我这不是弄巧成拙吗?
眼看是不能做第一了我越想越气,再加上那手上不争气的血泡,我边拔着草籽边流起眼泪来.我好后悔为啥要自作聪明,我恨自己本来想要表现一番,现在可好越表现越差了.
这时候解解已经拔完她那一半,远远的坐在田埂上歇气去了. 这时队上的社员收工路过,都停下脚来问解解: 你们这两个知青今天是怎么了? 一个在田里哭一个在岸上笑?
解解如此这般地解释给大家听了,只听见那边哄堂大笑起来,有的甚至笑得前俯后仰.这些人边笑边说:"解解你没错,不是你要分开单干的."
唉呀呀!他们这不是在明明的羞辱我吗? 起先我还在边拔草边偷偷地抹泪,他们这一大笑我再也忍不住了,索性嚎天大哭起来. 好家伙,这一哭一笑成了那田园里的一大景观. 最后是一个怀化女知青帮我完成了后面的工作.
至从这个草籽事件后,我才彻底地认识了自己.原来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大个儿.
按理说像我这样没改造好的知青是不能招工至少是要最后才能招工的,可偏偏我们队上的领导有着他们的小九九. 在他们看来像我这样的累赘留在队上,不会干活是小事,最主要的是我会在他们的粮仓里分去一份原本不多的口粮.为了把我这个包袱摔出去,他们在第一次招工时就把我推了出来.
看来我是因祸得福了,想当年如果我能挑起百十来斤担子的话,那起码还得在乡下多呆五六年.看来傻人有傻命,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当了一回下乡度金的知青.
去年回怀化时,我特别叫上解解去找那块令我伤心过的草子地.解解说她不记得了,我说你当然不记得了因为你是高兴的一方,我可是永世不忘.结果是那块草子地在修铁路时毁掉了,不然的话我一定要留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