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春
久雨乍晴,阳光明媚,空气中弥漫着乡村中特有的泥土芳香。
园艺场部分身强力壮的劳力要上山砍柴。16岁的我兴奋不已,吵着闹着一定要去,满脑子里全是电影《刘三姐》里那种砍柴的欢乐情景。
出发了,每人一把刀,一根绳,男人们还带着扁担。我看着手中的刀有些纳闷:这样的刀能砍得断树吗?怎么不带斧头?带着疑惑,我跟在这支砍柴队伍后面,哼着小调上路了。刚开始还蹦蹦跳跳地,不一会儿狭窄弯曲的田埂道就让我晕眩,,加上连下了几场雨,地面有些湿,走起来很滑,尤其是荆棘丛生的山路更让我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到了一处茅草茂密的地方,队长一声令下:“就在列巴西架式!”(就在这里开始)如同战士听到了军令,大家立刻弯腰挥动手中的柴刀割那些茅草和小杂树。我一看傻眼了——这这就叫砍柴啊?我还以为是砍大树呢!难怪不带斧头!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没我想象中好玩!但很快这种失落感就被更多的新鲜感所取代。我学着农民的样子挥动着手中的刀去割那些茅草,可这刀一点也不听我的使唤,别人一刀割下去齐刷刷留下一片草桩,而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被割断的茅草没几根,留下的草桩是参差不齐,乱糟糟的。没干多久我已精疲力尽,手被茅草割破了好几处,看看社员们个个干劲冲天,有说有笑,我很想和他们一起说笑,可我刚下农村不久,找不到共同语言,便自找乐趣。我直起腰来环顾四周:暖暖的春风送来了阵阵鸟语花香,对面园艺场的山岗上桃园里桃花开了,一片片粉红粉红的,一层层梯田里油菜花黄灿灿,小麦苗绿油油,一派欣欣向荣,生气盎然的景象我不由自主地随口念到:“小麦青青油菜黄,水蜜桃花开满山。”心中竟有了几许欢欣,脚步不知不觉地往山坡边沿走去。山坡边沿有许多岩石,其中一块很大的岩石从泥土中凸出来,大约有
下午,大家草草地吃过自带的午餐后继续砍柴,我经过上午的那番自我调整后恢复了精力,也不好意思再吊而朗当,老老实实地跟着大家一起奋力砍柴,比上午砍得象样多了。夕阳西下之时,砍下的柴禾把子已堆得象小山,队长吩咐大家将柴禾把子捆成大捆大捆的,男人们一人一大担,在一串串欢声笑语之中满载而归。我艰难地跟在砍柴队伍后边,浑身酸痛,但看到大家的“辉煌战果”一种收获的甜蜜感油然而生,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劳动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