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同队合在我们长沙知青一个锅子吃饭的靖县本地知青,在怀化水文站工作的李靖生,(他是胡辅庆医生的舅子)因为不堪忍受尿毒症病魔引起痛苦,从就诊医院的楼上纵身一跳。于一年多前逝去。
以上是引用石马兄贴(我不会用那个框图)
前向,靖县老乡楚平来我家,伧促间没有提起李靖生的事。后来看老兄贴,犹如一声炸雷。震惊的我禁不住泪流满襟。我沉浸在对靖生的怀念之中,脑海里满是三十多年前的靖生,音容宛在。
靖生个头不高,体形小号,皮肤白晰。家住县城河街尾。上有父母,姐姐,还有一个妹妹叫园园。
靖生是投亲靠友来到队上的,他完全可以一个人生活,过着比我们好得多的日子,但是忠厚老实,勤劳善良的靖生和我们长沙知青结缘,与我们几年如一日休戚如共。建立了非凡的友谊。
靖生很少和我们谈他的家,但是经常邀请我们去他家玩,有次我们几个进了城,午饭时找到他那狭小破旧的家,他家人却受宠若惊似的兴奋,视我们为贵宾,以最大的热情和最高规格招待了我们,还引来了邻居凑热闹。大饱口福之余,我永远记住了那一张张热情`诚挚`纯朴的笑脸。
靖生回家经常会带回大包小包的,有腊肉,猪血丸子`干菜,粑粑等,他的家境并不好,这些东西都是家人口里省出来的,给我们白白消受了。却从不曾从知青组捎回去点滴。
我和靖生是住前后套间,各自一张门出入,中间的门两边有插销,一般都是晚上睡觉时才把中间门插上,我有朋友来了,要住宿,他会悄悄和社员对换,上牛棚值夜,只在走前轻声说:“我守牛棚去。”那两间房就是通的,方便得很。
我喜欢动物,有一年,我喂了二只拳头大的小兔子,我去县里参加蓝球培训,把小兔关在我房里,委托靖生照看兔子,结果一去就是七天,靖生要出工,忙里忙外,还得侍候兔子,有天小兔不见了,急得他房前屋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遍寻不得,无计可施,无奈的在我房中打起转转来,猛然间觉得有哪不对劲,定睛一看,我那叠得整整齐齐的背子上面瞪着四只红晶晶的小兔眼,他哭笑不得,只得把这双宝贝捧到自子房间的楼上侍奉。
靖生个头小,但农活样样不落,在队上人缘也好,那年招工,他被推荐到安江机械厂,一切就绪,欢天喜地的将行李运到了城里汽车站,我们也为之高兴,因为他是我们队上第一个去当工人的知青。不料,风云突变,不爱张杨的他,得意间惹红了街道主任的眼,主任施了法,生生的把靖生拽下来了,恹恹的他又与我们为伍,从此少言寡语,灰心丧气。
“靖生订婚了!”有年冬天,我们从长沙过完春节回队上,这是一下车,听到的第一句话,一时我们都懵了,订婚?一个人订脑壳晕哦?事实还真是脑壳晕了,他不露蛛丝马迹的看上了队上尹裁缝的大女章妹子,裁缝家有四朵金花,最小的还在怀里。
靖生还来不及谈情说爱,省水文站人带来一个招工名额点招周公祺,来人是父亲的同事,阴差阳错,周却名花有主了(刚被搬运公司相中,并取走档案)在周的力荐下,靖生定下生死状‘誓不悔婚’才得以脱身,当上了水文工作者。
靖生成婚,章妹子没文化没工作,一直跟随他左右,生育大女,小儿,不料小儿约六岁时活蹦乱跳的扑到水塘里永生,后来又生一女。 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
05年我和老兄回队上,才得知他患上尿毒症,当时便打通了电话,可他正在怀化做透淅,每周二次,我们想;有他姐夫当参谋(原来是甘棠公社的胡医生)自己坚持治疗,又有医保,有单位,也许最后就是器官移植的事,不会有生命之虞也算是万幸了.
却不想,可怜的靖生雪上加霜,肺癌又眷顾了他。他是从医院的11楼扑了下去``````。
我后悔,那年没有下决心绕到怀化去看望他,也许能给予一点帮助,一点安慰,一点信心。
这件事让我心怀愧疚,终身遗憾。
李靖生:我们的好知友!安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