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子

连载：花开花落                      作者：雪花飘飘                     2007-10-4

晚秋的阳光温暖如春，一缕缕透过窗外茂密的树叶洒落在常州市立医院内科508室，林立在病床上睡得很安稳，弯曲的觜角露出些许笑意，千寻坐在静静的病房看书，时不时看看熟睡中的林立，生怕惊动他难得的好梦。

千寻是林立的大妹一个电话叫来的。

千寻在云南老家的****机关工作，刚从职场退下来，赋闲在家，只有一个儿子，已在英国定居，丈夫在外省工作，一年难得回家几次。千寻过着长期独居的生活，闲时上网购书、读书、看电影、电视剧；上原创网写些小说；偶尔也回老家去和同学聚餐玩个小牌（高速公路1个小时就到老家），日子也算清静。

前些日子千寻意外的接到大妹从常州市打来的电话，说大哥林立病得不轻住进了她所在的医院，动不动就昏睡不醒，睡魇中老是叫着“千寻，千寻”。

电话中大妹诉苦说：“大哥这些年很难，长年累月四处奔波，生活起居无人照料，人到中年的重负压抑得透不过气，以至身心交瘁而倒下。”

“大哥患精神抑郁老做恶梦，常常一脸泪水的叫着千寻，千寻，我看着心酸，只能自作主张请你来一趟。”

大妹知道千寻与大哥就是郭敬明《梦里花落知多少》笔下的一个真实的林岚和顾小北。

千寻放下电话心中隐隐作痛，只觉得一阵阵堵得慌，想哭的感觉涌堵在喉头，泪水在框框中打转，她抓了几件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具胡乱塞进旅行包，就往机场跑。

千寻踏入病房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心里不由难受起来，看着昏睡中的林立，心中绞痛更加难受，五年不见，那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人，如今脸色仓白的犹如冬日白雪，深陷的眼窝将希腊式的鼻子衬托得更挻。

她紧紧握住林立的手，俯身枕边轻轻说道：

“林立啊，我是千寻，虽然我们不能长相守，但能长相望也不错啊，所以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健健康康活在同一片蓝天下。”

“林立啊，早年我不懂事伤你很深，以至于我俩失之交臂，长久以来我内心愧疚，幸好有你的包容，更感谢你爱我一如既往。”

“林立啊，我也要你知道，你在我的心中是多么重要，无论你健康与否，无论你富贵与否，你都是我牵挂最多的人，是我爱之最深的人。”

“林立啊，你对我的一往情深，此生无以为报，我以前对你说过，如果你幸福就请忘掉我，如果你不幸你可以依靠我。”

千寻轻轻摇晃着林立的肩膀，泪水一滴接一滴落在林立的脸颊上：“林立啊，醒醒吧，千寻求你了，千寻求你了……”

第二天，林立在千寻的呼唤中苏醒，瞪着他那漆黑双眸不可置信的盯着常子看了老半天，慢慢露出笑颜，仿佛冬日阳光照入了心田，一股温暖一直漫延，漫延……。

林立张开双臂将千寻紧紧抱住，柔软如丝的说：" 我知道是你，你一直在叫我，对不对？”

“林立，是我，我好怕你醒不了，好怕......”

“等你康复了我们好好说话，我倍你去旅行，倍你回去看看老家。”

久别重逢让他俩喜极而泣。

一个月下来，林立在千寻的精心照料下慢慢好转，人也清醒了，睡觉也不再说胡话，只是总要抓住千寻的手才能安然入睡，下意识里生怕千寻又会丢失。

病房被轻轻推开，值夜班的大妹轻手轻脚走进来，紧靠着行千寻聊起了家常。

­大妹问：“我哥和你之间曾经发生些什么，以至生活这样辛苦？”

千寻抬头凝望天边：“我给你讲个天帝的故事。冥王不能生育，还没继位的天帝司青取下自己的一根肋骨做了一个

女儿送给冥王，取名小隐。500年后小隐出落成大姑娘，司青不能自拔的爱上了小隐，他们经历了几千年的轮回，总有一些枝枝掗椏的磕绊终不能在一起。这就是说，怎能和自己的一部分谈情说爱呢？”

“我一与你哥……”

千寻娓娓说起了与她大哥之间柏拉图式的风花雪月的往事。

01初识

云南西部一个古雅的小县城座落在郁郁葱葱的阳明山下，一条大河如绿色的玉带绕弯半城，真算得上山青水秀。张千寻和李林立就生长在这人灵地杰的地方。

县城中心学校是清未民初的产物，整个校园是个回廊式的建筑，跨进校门便是笔直的走廊，走廊约1500米长，每隔20米便左右分开通向每幢教室，二层的教学楼隐在一排排树丛中，下雨天不用打伞就能跑遍每个教室，最后面是大操场，操场边有鱼塘，一株古榕树遮蔽了半个鱼塘，整个校园约占地100多亩。

前部是幼儿园，中部是小学，最后一层便是千寻就读的初中部。

千寻在学校算是个名人，共青团员，中九班的班长，也是校女子蓝球队长，能写会画，包揽学校和班上的黑板报（校刊是初中部各班轮办的）。文革中流行画毛主席图像，墙壁上写巨幅标语。千寻的父亲是解放前的高中学生，在当时属于知识分子一类的，具有绘画天份，画的毛主席像神似，写的宋体标语刚劲，千寻和哥哥都受益于遗传，喜爱写写画画，哥哥高一届，是学校突出的学生会干部，很早就是团支部书记，负责高届的校刊，受哥哥影响千寻也当学生干部，负责本届校刊。

千寻人缘好，有一帮从小玩到大的姐妹，常在小县城这头闹到那头，那年代每逢党中央有重要文献发表，人民就得上街道游行，振臂高呼热烈拥护党的××决议！学生的任务是捧着个铁喇叭站在百货公司楼上高声朗读党的××决议。常子一帮人也是这群疯子之一，全国人民都疯，哪个不跟着疯，那真的会要送进精神病院了。

千寻生活在自豪与无忧之中。

这个自豪与无忧在初二时被一个叫林立的男孩打破。

那是一次作文讲评，作文题目是《家乡的早晨》，老师走上讲台，读了一篇范文，听来觉得亲切，作者把对家乡的爱融入了家乡的晨景之中，听者如身临其境，写得好极了。第一次有人敢和千寻PK，她迫切想知道这是从那儿冒出来的黑马，老师是怎么讲评的千寻都不知道，默思乱想竟然有人一夜之间超越了自己，岂能让大浪淘沙，沉舟船畔千帆过的事情发生……暗中打定主意决不能让人超出，以后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学习了。

千寻读过很多文学作品，小学开始读安徒生童话小人书。白雪公主、七个小矮人、白马王子、水晶鞋就是儿时的梦。中学开始接触成人小说，读了不少禁书，现代小说《家》、《春》、《秋》、《雾》、《雨》、《雷》、《电》、《红旗谱》、《儿女英雄传》；古代小说《红楼梦》、《三国》、《水浒》、《西游记》、。外国小说《茶花女》、《简爱》、《红与黑》、《乱世佳人》等等。

当然千寻的作文在班上无人能比。

“李林立同学进步神速，同学们也要加油”，老师一语既出，很多马都追。班上的同学不约而同把头转向最后一排叫林立的同学。这个令人刮目相看的男孩身高约1.78米，国字脸上一对浓眉似剑，一双大眼清澈深邃，希腊式的鼻子，淡粉的嘴唇，一身学生装，简朴整洁，一脸笑意，从心到眼的全心全意的笑意，不像有的人脸笑眼不笑，甚至于眼里透出来的是冷意是妒意。

眼前这个人使千寻浑身一紧，心脏季动，茫然中仿佛听到远处传来撞钟样的声音。这小子不就是每天和自己一起在校队打球晨练、星期天一起办黑板报的家伙吗？啥时候长成这样的帅哥了！千寻死盯着林立看，就象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千寻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人每个星期天，寒暑假都和自己在校蓝求队训练，自己1.65米的高个头，座位也在最后一排，怎么以前并不觉得有这个人的存在，今天咋就特英俊

帅气了呢？而且笑起来很让人心动，千寻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脸红心跳。

就是这一瞬间，林立把自己刻进了千寻的心里。

千寻想起了不久前为国庆节排练节目的那一幕。那个年代剧团被文化大革命革掉了，每逢县城开大会就要城里的几个学校出节目。班上要出节目，班主任召集班干部开会，商定排演《国际歌》，这是革命歌曲，有政治意义，其它资产阶级情调的都属封、资、修沾不得。

那个年代的学生娃娃都被封闭在极左思想中，男女界线楚汉分明。千寻身为编舞，要求同学们在“团结起来到明天，莫特纳雄耐尔一定要实现”时手挽手，体现团结嘛。可男女同学都不愿意挽手，排练了几个晚上，一到这个动作就卡壳，千寻心急不管是男是女，把他们的手一个个强行挽在一起，并强调这个动作不做好今晚谁都别想回家睡觉！

千寻的舞伴就是这个不起眼的林立，她主动拉着林立的手给大家做个榜样，当时只觉得林立手心出汗，满脸通红，千寻才不管这些，也没多想依然我行我素。

每晚排完节目，千寻和林立同路回家，他们的家都在机关大院，左右相邻，走在漆黑无人的小巷里，千寻心虚怕鬼，紧跟在林立身后，但是谁都不讲话，只有脚步声响在寂静中。

2、中毒

室上，师生们在山上挖荒种红薯，隔三差五去送肥料，一担肥料挑上山是极累的事，从学校到基地要爬2个小时的山，挑着东西更慢，一天就只能上去一次。那个时候同学们正处在青春发育期，很多女同学生理期害羞不敢请假，挑粪到中途不小心洒泼了，坐在山坡上只哭，但不管用，任务完不成没人帮你，大家都很累。

千寻和同伴们累死累活爬到了山顶，卸下肥料瘫睡在一片茶林中，饥渴难耐时，有同学发现茶树上结有茶苞，大家一哄而上，真是饥不择食，一群饿狼横扫了茶林，还是不能解饥，有嘴馋的跑进地里挖出差点成熟的红薯，把泥巴在草地上几擦，狼吞虎咽几口就下了肚，以至后来考试成语“饥不择食”时都有很准确的表述，这也可以说是从劳动中学习，实践出真知吧。

千寻下山回家吃过晚饭后，和哥哥、弟弟、绍华几个人相约去看电影，哥哥去卖票，千寻觉得腿软、头晕，蹲在地上呕吐不止，弟弟慌了，忙把哥哥叫出来，背着就往医院跑，绍华也回去告诉家长。

千寻躺在病床上翻来滚去，手不停地抓扯胸部，感觉胸膛里面有人在用稻草把子揉搓一般，难受得快要止息了，神志不清，胡话连篇。哥哥、绍华吓呆了，弟弟一个劲的哭，爸爸和医生跑来跑去，千寻迷迷糊糊好像听见吃什么东西中毒了什么的，慢慢就失去了意识。

第三天，千寻苏醒过来，有气无力地说：“爸爸我饿了，想吃饭。”周围的医生护士出了一口长气，“好了，这孩子活过来了”，千寻这才知道自己到冥府转了一圈刚回来，真是大难不死呀！

中午哥哥和绍华来送饭，千寻端起碗就鬼喊起来“哥，我是你亲妹呢，咋给我吃这长霉的米饭呀！”哥哥奇怪的瞪着她

“你有病眼可没瞎，好好的米饭怎么就发了霉呢？”

“像霉的豆腐乳一样足有一寸长的霉，”

正闹着爸爸来了，忙把医生叫来，医生翻开千寻的眼睑查看瞳孔，又拿来报纸让常子看。

“这小字看不清一片磨糊，大标题重影也像长毛了。”医生说：“这是中毒引起的后遗症，眼瞳不聚焦”，千寻害怕极了，双脚一派乱蹬，发狂的摇头，哭喊着“还我眼睛来，我不要当瞎子，不要哇……”医生哄着她“千寻听话莫着急，我一定治好你的眼睛，治不好，张伯伯的眼球换给你好不好？”

“看你还乱吃东西不！”哥哥话没落音 ，病房里涌来了好些同学，叽叽喳喳，把个病房挤得不行。

林立也来了，满眼的关切，嘴上却挖苦千寻。

“怎么大家都吃了，偏就你一个中了毒，吓唬人吧。”

有你好看的，下次排节目又要你和女同学牵手，等着出汗吧。”

“别，跟你牵回手就够我头痛了，再不要和别人牵手了，请班长大人饶了我吧。”

“你小子跩吧，等你想牵姑娘手时我还不帮你搭线呢。”

千寻和林立你一言我一句地斗嘴。

十天后常子完好出院，张伯伯还真是华佗再世了呢！

3、小芳

千寻有一个叫小芳的好姐妹。

小芳的父母是税务干部，因家里地主成份被送到深山中的“五.七”干校劳动改造，她只有一个老三届的哥哥，前年也随下放知青去了城郊农村，家里只有小芳一个孤怜怜的。

小芳比千寻稍矮一点，也有一米六，小方脸，肤色白净，略带病容，生就一副柳叶眉，眼睛细长有神，嘴唇溥溥的，属于很会说话的那种，留着一对齐腰长的辨子，身材料苗条，婀娜多姿，骨子里透着那种大家闰秀的气质，神情似林妹妹，惹人怜惹人爱。

小芳比千寻大一岁，俩人性情相投，形影不离，小芳家经济条件好，也很大方，妈妈几个月才回来一次，每次买衣服鞋子都要给千寻一份，妈妈不依她就不挠，千寻夹在中间很为难。她妈妈和爸爸也喜欢千寻，有了千寻倍伴女儿，他们也能安心劳动改造。

老三届的哥哥下放后留下了很多书在家中藏着，那个特殊年代的封、资、修禁书。什么外国名著、中国四大古典小说。大仲马、莎士比亚、夏洛蒂·勃朗诗、伏尼契、肖洛霍夫巴金、茅盾、老舍、丁玲这些大作家的书都有。

一到星期天，小芳和千寻就窝在家里悄悄看这些禁书，随书中人物一起哭一起笑。书看得多了，自然文笔流畅，思维开阔，这个小秘密是不能为外人所知的，学校知道了是要批资的。

纸终究包不住火。

小芳的同桌是一个男孩子，爱看小说，时间久了她好像有点喜欢这个身才高挑，沉默寡言的少年，时不时和他交换小说，时间一长就让班主任刘梅抓住了，晚自习后刘老师把几个班干部找来开会，脸色铁青，像是有人杀人越货一般，命令常子带领班干部第二天去小芳家抄查封资修的毒草。

千寻心惊胆颤，心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手心冒汗。一散会，撒丫就往小芳家跑去报信，小姐妹慌神了，连夜把书捆好，藏到千寻家里，只留了两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和《林海雪原》不太封、资、修的书摆个样子。

回，但还是让小芳在班上为自己的小资产阶级思想作了检讨。

这事闹腾后小芳一脸无事样，照常上课，千寻不得不佩服她的那股处变不惊，沉着冷静的气度，后来才听小芳说她们家成份不好，文革时经常有这样的事发生，见怪不怪了。

抄书的事平息不久，小芳的鬼点子又来了，这个打不死的程交金拿来一段蓝色棉绸布说：

“千寻，女人穿裙子最好看，你想不想要？”

“要是想要，可谁做呀？”

“我们自己做，多打几个褶子就行了”一边说一边拿来剪刀三下五除二就裁了。很简单，做个腰围，再把褶子叠好，俩姑娘闷在家做了一天，终于成了，穿在身上转呀转呀，是挺好看的。

“小芳啊，咋穿出去呢？”

“我想好了，只在星期天穿，不到学校去，老师把咱没得药整。”

好不容易挨到了星期天，这俩小Y穿上裙子，头上用在油脂厂检来的红塑料带子帮在辨子上，脚上穿着平绒方口北京鞋，这鞋有一寸高的后跟，当时县城百货公司都没得买，省城刚流行，是当县妇联主任的千寻妈从省城开会带来的，也是一人一双。

小芳和千寻全副武装后便大摇大摆地走上街头，街上的人们都看怪物一样盯着这俩小Y头，巴掌大个县城，一根烟的功夫就能走穿头，不过隐，干脆到郊区环城公社知青点上看哥哥去。

哥哥看着这俩天不怕地不怕的Y头眉头都打结了，有些女知青围过来大加赞赏。虚荣心得到满足的俩小Y头吃饱喝足后回到城里，对自己的壮举兴奋不已，你对着我笑，我对着你笑，一万分的惬意。

1972年中国人饭都吃不饱，天天斗私批修，早请示晚汇报的，举国上下清一色的蓝衣蓝裤，整个十亿人民八亿蓝，还有两亿是士官，广大人民群众都穿土布鞋，解放鞋那都是奢侈品，这俩疯Y头居然敢领导小城新潮流，在极端保守的大街上火树银花，这不是找事！

果然，星期一换了装的小芳、千寻十分老土的走进学校，立马围上来一大群同学。

“喂，把你们的裙子拿来我们试试。”

“千寻、小芳帮我做一条裙子吧！”

“你们头上那红带子哪弄来的，给我一条吧。”

“那平绒鞋好漂亮哦！”

俩Y头迎接不遐，弯弯的嘴角上、亮亮的眼睛里都透满了笑意，全心全意的乐开了花。

小芳、千寻对视一眼，坏了，乐极生悲了。

“你们俩给我站前面来”刘老师教鞭一拍，吓得俩模特心惊肉跳，老老实实站在讲台边听候发落。

刘老师讲些什么，班干部怎么发言的，都没听进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昨天上街前就作好了豁出去的准备了。

写检查，行！

全班作检讨，好！

党叫干啥就干啥，心里却不服“不就穿条裙子吗，怎么就变成资产阶级小姐了呢？瞎扯吧，你们才疯子呢！”俩小Y头对视一笑，笑得特邪恶。

千寻还是班长、团员呢，两边都得作检讨，团员们个个口株笔伐，常子这下惨了。

“昨天真的很漂亮哦！”林立发言后走过常子身边轻轻说了一句。

“嘁，幸灾乐祸”常子对林立翻着白眼，哭笑不得。

4、姐妹花

初二暑假开学这天，刘梅老师夹着一累作业本走进教室，操起教鞭拍在讲台上“叭、叭”，沸腾的教室慢慢安静下来。

“同学们，今天方圆、方平姐妹从云山中学转入我们班学习，班长给安排一下座位。”教室一片亮光，齐刷刷盯着那姐妹俩。

“哇，好漂亮哦，”有人失口而出。

“小仙女下凡了吧！”

“我看像白雪公主”

“更像辛德端拉”

“不是吧，灰姑娘也能来自这？”

小子们简直就像小色狼，小姑娘也在淌口水，那羡慕的小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千寻也落不了俗，怔怔地站在位子上，口中喃喃应着刘老师的话无所适从，千寻身边就没一个这么乖的女孩，能不发愣吗！

那姐姐方圆的脸跟《卖花姑娘》中那丫头神似，双眼皮下一双丹凤眼，透着一股刚毅果断，嘴唇比小方的更溥，笑起来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小鼻子有点微微上翘，身段也和小芳差不多，不是千寻见色忘友低看小芳，但方圆就是漂亮些，毛主席他老人家还讲“事实求是”呢。那妹妹跟姐姐长相差不多，稍矮一点，肤色更好，白里透着红，手指一戳就会破，眼睛更水灵，透着柔弱，一幅惹人怜爱的巧样。

千寻起了私心，将漂亮姐姐安在自己旁边，寻思一定要发展成朋友。妹妹矮一点就放前排，只让大家看个背影，别让小子们给吃了，也是为小子们着想，否则哪还有心上课。这样做一举两得，都得到了保护，千寻为自己这个算盘得意了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