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年订不订《长沙晚报》?
——父亲与女儿的话题之一
我是一名电视编导。父亲是做文字工作的,一年前退休,闲赋在家。电视和文字,是我们父女俩经常的话题。家里虽然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书报杂志,但大多是随手买的,真正订阅的只有一份《长沙晚报》。父亲常常推荐晚报上的文章让我读,久而久之,我也养成了跟父亲坐在一块看晚报的习惯。可是今年以来,父亲却总是躲开我,自己一人独自在阳台看报。每当我要过去看,他总说:“没什么可看的”。后来甚至干脆说:“看什么看,上网去!”
累积了一段时间没看晚报,我有一天趁父亲外出,走马观花地翻了一遍。父亲回来,发现晚报有翻动,问我。我说:“您放心,晚报上的广告我从来不看的。”父亲摇了摇头,说:“大版大版地登那些个东西,真不象话!”父亲没有直接说出来,我知道,他指的是那些性药广告。“人家报纸要创收嘛!”我说。父亲两眼一瞪:“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连篇累牍地登那些破玩儿,还算是一张党报吗?”“这您得与时俱进了。不靠这些创收,人家晚报总编辑怎么会评上五一劳动奖章?”父亲再次摇了摇头,说:“明年不订晚报了。”
八月上旬的某一天,我告诉父亲,广电总局已经下文了,规定各级电视台“凡属虚假违法、内容不良、格调低下的医疗、药品、性保健品广告和各类性暗示广告一律不得播出”。父亲说:“这个规定好!每当看到赵本山和范伟在电视上做性药广告,就觉得他们太丢人。钱,对他们俩来说,应该到了用不完的水平吧?何必呢!”我笑着点了点头。父亲又说:“就不知道出版总署什么时候也出台类似的规定。”我问:“这很重要吗?”父亲正色道:“那当然。这关系到我们家明年订不订《长沙晚报》。”
明年订不订《长沙晚报》?父亲还没作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