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旧事之三十—来杭鸡
靖县五四园艺场三队由长沙五中五十四位知青组建,生产、生活基本走上正轨后,引进饲养了一群来杭鸡。这群来杭鸡由女同学杨学娅
来杭鸡,原产于意大利,1835年由意大利来杭港运往美国,继而输送到英、法、德国和世界各地而得名。是世界著名的蛋用鸡的优良品种。来杭鸡全身羽毛白色,羽毛紧贴身体,体型中等而清秀,冠大而鲜红,喙、胫、皮肤均为黄色,年平均产蛋量在200枚以上,平均蛋重60克左右,蛋壳白色,成年鸡体重,公鸡2公斤,母鸡1.5公斤。性格活泼好动,适应性强,觅食力强,易受惊,无就巢性。
来杭鸡崽刚刚喂养时,羽毛还是黄黄的绒毛,“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特别逗人喜爱。不久,鸡崽慢慢长大了一些,长出了白白的羽毛紧贴着身子,黄黄的小嘴,一对黄黄的爪子,鸡冠却是血红血红的点缀在头上,闪着一双机灵的眼睛,自由自在的觅食和被知青喂养。看着看着来杭鸡们长大了,母鸡会下蛋了。每天,母鸡下蛋后,“咯咯搭,咯咯搭”的骄傲的叫声,此起彼伏。在这群来杭鸡中还喂养了几只本地土鸡,因为来杭鸡不会就巢孵鸡崽,就喂了几只土鸡专孵鸡崽。在这群来杭鸡中给我们印象最深的是一只大公鸡。这只大公鸡一身雪白的羽毛,鲜红的鸡冠倒搭在头上,高大的身架,走起路来,雄赳赳,气昂昂的,真象一个威风凛凛的白袍大将军。这只大公鸡比较凶猛,一般的生人,它都敢追着啄,连喂养它们的女知青,它有时也要欺侮她们。
有一天,刚刚午休还没有出工,我己起床准备出工了,只听到宿舍外有女同学在喊着:“妈妈耶,妈妈耶!”我赶快出门一看,原来是喂鸡的饲养员杨学娅被大公鸡追赶着,边逃边在叫喊:“妈妈耶!”我急忙捡了根竹棍,追上去用竹棍将大公鸡赶走,我问学娅是什么事。她说:“我想早点喂鸡,看到大公鸡太霸道,轻轻地踢了它一下,不想大公鸡竟然会来啄我,你看罗,新套鞋都被啄了一个洞。”我一看,学娅脚上穿的新套鞋果然被大公鸡啄了一个三角口的洞。有些胆小的女知青都怕接近这只大公鸡,你看这只大公鸡厉害不厉害。
快过年了。这天,星期天休息,上午将衣裤洗好,还只十点钟左右,我想这个时候还可以赶到县城里去,换上下乡前家里为我做的新棉大衣。出门时,碰见喂鸡的饲养员杨学娅正在喂来杭鸡。我想何不找她买两个来杭鸡蛋,到县城里饮食店去搞甜酒冲蛋呷。那时,认为呷洋鸡蛋好,洋鸡蛋又大又白,土鸡蛋只要三、两分钱一个,来杭鸡的洋鸡蛋却要五分钱一个。我给了杨学娅一毛钱买到二个又大又白的来杭鸡蛋,将鸡蛋装入棉大衣口袋,一边口袋放一个鸡蛋。就这样进县城可以去呷二份甜酒冲蛋了。那天,可能是近年关了,又快是中午了,县城里的人特别多,人挤着人,我用双手护着棉大衣口袋里的鸡蛋,侧着身子靠肩膀左一下,右一下的挤着好不容易进到河街饮食店,松了一口气,可以舒舒服服呷两份甜酒冲蛋了,一摸棉大衣口袋,右边口袋里的鸡蛋被挤得稀碎,只抓出一些鸡蛋糊糊和碎了的蛋壳,赶忙将口袋内的蛋液抹干净,哪里又抹得干净罗。幸亏被挤碎的鸡蛋不是放在裤口袋,否则真的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唉!两份甜酒冲蛋就只有一份了,好不懊恼。呷完这份甜酒冲蛋和马打滚后,在县城玩了一会,去新华书店看了下,在晚饭前回到了队上,一摸棉大衣右口袋内,被鸡蛋糊浆成了硬硬的一片。一直到多年之后,这件棉大衣右边口袋里总还是硬硬的一片,只要摸到口袋里这硬硬的一片,我就想起了我们知青饲养的这群来杭鸡和饲养来杭鸡的我的同班同学杨学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