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叉右刀还是左刀右叉？

德国足球世界杯闹得沸沸扬扬，一些球迷在熬夜看球的同时，也在网上推介德国著名的贝克啤酒、慕尼黑生啤，德国名菜啤酒烧猪肘、德国熏肠、汉堡包等进行精神会餐。

国人很少吃过正宗的西式大餐。我虽在中俄边境的海参崴和几个欧洲申根国家吃过简便的西餐，但不是那种礼仪繁琐的大餐。做了十年欧洲游导游的台湾屠先生说，旅游团匆忙的行程是无暇这种大餐的，而且欲品尝名贵的法国肥鹅肝和蜗牛，以及德国啤酒烧猪肘等欧洲名菜，旅行社的团费翻一番还不够。

清末被洋枪洋炮打开国门后，那些吃厌了鱼翅、燕窝和鲍鱼的官僚也想开下洋荤，却在繁琐的西餐礼仪中出过不少洋相。清末谴责小说《官场现形记》中，洪大人在洋人设的西宴中尝了几道精美的西点后，把餐毕每人面前的华贵玻璃杯中漱口水喝了，在洋人哂笑声中还直夸“荷兰水”（汽水）好喝；及至知道闹了笑话，心中一慌手中削苹果小刀割伤指头，血水把漱口水杯又染红了……

据说国内上档次的西餐厅是北京“莫斯科餐厅”（俗称“老莫”），使的是金贵的银刀叉，上世纪中叶上“老莫”曾是某些纨绔子弟身份的象征。有次与同事小周陪即将退下的上司路老去东北“考察设备”过京城（纯粹最后一次公费旅游），想窜掇路老去“老莫”考察一下，但见多识广的路老对西式大餐不感兴趣，去全聚德以及东来顺“考察”国粹烤鸭与涮羊肉片而作罢。

倒是在本地吃过“香港老板”开的“西饼屋”那嚼不烂的老牛排，起筋的胡萝卜做的罗宋汤。年轻时受过铁路餐车摆台训练的妻子不认可“西饼屋”左刀右叉的摆法，一口咬定应为左叉右刀的摆法。服务小姐说是按老板要求摆的，洋人都如此用餐。

拿惯筷子，只记得妻子左叉右刀教导（左撇子相反），在海参崴与几个欧洲申根国家好象餐巾上还真是左叉右刀摆放。正襟危坐，胸前围着餐巾，还要把叉子反过背优雅地送食物进口。其实没人在意你是左叉右刀还是左刀右叉，只要你能运用自如分割食物进口即可。但切忌象国人习惯的手抓起面包圈即啃，而要附庸风雅一手叉住碟内面包圈，一手用餐刀分割小块，再用叉慢慢送入口中。用勺子喝汤不要发出大的响声中西礼仪应该一致。

话题还是回到举行世界杯的热土德国。去年１０月游几个欧洲申根国家时逛了德国城市斯图加特、法兰克福和科隆。记忆犹新的是现在世界杯赛所在城市之一，著名的“车城”斯图加特ＨoteL　Ｍercure四星酒店的早餐（奔驰与保时捷等知名厂家就在城郊）。欧洲宾馆住宿费都含次日丰盛的自助早餐。清早7时左右（大约相当北京时下午１时，德国与中国时差约６小时），走出房间下电梯到前台蹦单词：“Breakfast（早餐）”，手作进食状，前台服务员马上明白是问吃早餐地点，手指过道一端，“Breakfast,Breakfast”；顺其所指走向可容２００余人的自助餐厅。

真想不到德国一些宾馆自助早餐如此丰盛，国内有名的乌鲁木齐二道桥每人６０元管饱琳琅满目的清真自助餐厅难望其项背：

早餐刚出炉的主食有喷香的甜面包圈、棍式面包片、各式蛋挞等近十个品种。还有夹蔬菜和火腿肠的Ｐesat饼。

副食有熏肉片、熏肠片，有名的德式香肠、鱼块、烤牛肉片、煮鸡蛋、炒鸡蛋（电炒锅上炒好一大锅，不甜不咸任君当饭吃）。

甜品有５、６个品种的巧克力，各种奶酪，小纸杯包装蜂蜜。还有菠萝、苹果、香蕉、桔子做的水果沙拉。

几个大电热壶里的饮料有鲜牛奶、咖啡，自取。鲜牛奶与咖啡等可从餐桌上标明“Ｓugar”的玻璃罐里加糖，也可往牛奶中加燕麦片等辅料。还有草莓汁、苹果汁、桔汁等随用。

还有切成瓣的桔子和洗好的苹果任取。我们也学那些住店的“老外”（在他们眼里我们更应是“老外”），抓起洗好的苹果就吃，也就没有洪大人削苹果削伤指头当众出丑之虞。不敢恭维的是，当地苹果似乎有点酸，远没有我国引进的日本水晶红富士甜。

另外，德国人也吃泡菜是没想到的。有酸甜的藠子，拇指大的微型酸黄瓜，青、红泡辣椒，榨菜等。

唯一吃不惯的，是一种清翠欲滴的“绿色”食品——翠绿的肉丸，不知是芥茉味还是何味道，直想呕又不好意思呕，勉强吞下，再不敢取食这种“绿色食品”。

附带说一句，在欧洲宾馆吃自助餐是任取的，你吃的再多也没人说你，但必须量力而行，浪费食品与随地吐痰一样是被人鄙夷的，甚至是违法的！

供应当地人的饼屋早餐也同样丰盛。我后来跟朋友说，如果中国人每早吃一碗瘦肉面或馄饨，或一杯酸奶两个包子产生１０００卡热量，这些老外海吃海喝的早餐怕是中国人五倍以上热量。

望着膀大腰圆的“老外”，想起上世纪末人们曾说中国球员踢不赢“老外”是“营养跟不上”的“理论”，曾为自己一米七个头近七十六公斤体重发愁的念头顿消，我们每早急忙吃碗面或两个包子上班的人有什么肥要减！

2006年6月发榕树二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