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招 工 受 阻
话说木刈君,本是个有性格之人。个子不高,四肢粗壮发达,与躯干成正比。在那个年代,油水不足,肚子无法腆起来,硬将与电影中那个反派人物相联系,却过于牵强。他所有特点主要集中在头部,因病(俗称:鬼剃头。)无奈,剃个光头,过不了几日,又有些毛发从头部多点冒了出来,形不成遍,黑一块,花一块,给人留下印像颇深。值得一提的还有那双眼睛,又大又园,炯炯有神,嘴、鼻、垂肩双耳,长得恰到好处,稍有丁点偏离,便不叫木刈君了。
他为人爽直,心中坦荡,口无遮拦,大大咧咧。不见有过忧愁。我在菌肥厂与他初次见面,都是知青,凭一口乡音,自来熟。攀谈起来,不知他那来的俏皮话,诙谐,常引人发笑。
突然,某人对其使个眼色,他心领神会,用那颇有特色的头,对准我前额轧下。顿时,我眼冒金花,分不清上下左右了,他却无事一样,哈哈大笑,说:“偿偿我的‘铁头功’。” 见我无语,止笑,也未言歉。再次见面,我时刻提防,那人又使眼色,他确无动于衷。看来他心中自有主意,并非头脑简单,被人唆使之辈。
双抢过后,我们到公社开会,见其脸部仍白净,好奇便问,他坦然相告,白天出工用大斗笠,长袖衣罩着,不怕太阳晒,仅手背会见到阳光,这里晒黑是不可避免的,“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吗。但拒出晚工,扬言,皮肤被月光照射后是蓄不白的。看来他比女孩还要讲究。
听他同伴言,冬日上床后,常忘吹灯。从不起床灭灯,而在床下摸只鞋,朝灯投去,十之九中,也未见灯倒油渗引发火灾,万幸。
队里知人善用,在稻谷灌浆时节,防止鸡鸭下田,糟蹋到口的粮,派他看管稻田。他乐于受此重任,且能做到铁面无私,秉公执法,对下田鸡鸭杀无赦,并拿回去打牙祭,连毛也见不着了。犯禁农户不敢说三倒四,只怪忘了关好它们,自认倒楣。如换了他人,又有说法了。
次年春节后,木刈归队,带来消息。今年招工,不凭表现,要凭“块方”,谁有门路,谁先行。有人对此颇有微辞。果不其然,木刈君母亲千托人,万打点,有单位派人点名招他。
招工人员顺利办好了生产队,大队的有关手续,到公社审批时,卡壳了。公社革委会坚持原则,坚决不批,招工人员使尽浑身解术,也惘然。指标招了他人。
“1OO7”事件,才算告一段落。(请看下回:冤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