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放,我算是比较幸运的
一九六八年冬,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家中姊妹六个我排行老大,别无选择,只有一个字“去”。启程那天,父亲在大瑶上班没回家,弟妹们目送我走出家门,只有奶奶说了一句“妹子,做得的事就做,做不得的莫扮蛮”。妈妈帮我拿着行李,到了大操坪,十几辆货车、满坪的人,妈妈与我没有千叮咛、万嘱咐、依依不舍的场面(因为我13岁离家在三中读书),随着货车颠颠簸簸上路了.到了枨冲公社,宣布了我们知青的去向,我与另外一女两男分配在黄板大队大丰生产队,顾不上吃中饭,迫不及待溜到集镇打听起所在地的情况,一位百货店的同志说:“黄板大队可以,大丰队是整个大队最好的,你还是比较幸运的”。
早就有生产队干部到公社来接我们,几里路工夫就到了生产队,马路两边站满了看热闹的社员,从中跑过来几个男女青年帮我们搬行李。靠大路边有一连片的十几户人家,大厅中保管室就是我们的新家,队上为我们配备了崭新的农具,两块种上了小菜的菜土,一堆硬柴足足可以烧上两个月,还给我们吃了颗定心丸,生产队的工值是0、95元.....这一切的一切,比我想象的要好几倍.上下不安的心总算开了一把锁,紧锁的眉头总算是露出了笑脸,心想:“那个人说的不错,我们是幸运的”。
下放第二年,招工的到我队了解了我的情况,大队干部跟我透了一点风,说是到湘潭纺织厂,我高兴极了,总是偷着乐,可是一直缈无音信,妈妈告诉我,是湘纺招工,居委会已签了同意意见,不知被谁挤掉了,看到我伤心的样子,妈妈又急又还要安慰我;“不要紧,只要好好干,总有一天会招出来的”。湘纺没去成,只好在农村继续干。我下放时间两年半,参加文艺宣传队近四个月,代课三个月,在八角亭小学任校一年,于1971年7月被招工到了现在的单位,2005年元月退休在家,我自认为我还是比较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