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和沙阳一起去岳麓山采蘑菇,走的是一条人烟稀少的林间小道。走到一拐弯处时,沙阳指着路边的几块大石头告诉我们,有一次他和某某爬山到了这里,见到两个工人模样的人提着油漆桶,正在把路边的大石头刷成白色。他们很不解,在这深山老林,把石头刷成白色有什么意义呢?不解归不解,他们并没有问。第二天他们爬山又经过这里,发现昨天被刷白了的石头完全恢复了原貌,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至今他也没明白,那两个刷石头的人究竟是人还是鬼?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最近看到的一个“鬼”故事,转述如下:
人吓人,吓死人,信不?
一柱香/贺力达/文
二十年前,我住南郊新村,村边一条大马路连接市区与郊外厂矿。这里马路上除了固定的公交班车,其它汽车都是各大厂矿里的货车居多。一个夏日的黄昏里,一对年轻的恋人在马路边散步,双双同时被一辆失控的东风牌大货车拦腰撞死,撞得那惨状非常吓人,车头把男青年切断在一根混凝土电线杆子上,热腾腾的血液从挤烂了的肉和衣服中喷出,带着血腥味散满一地。男青年腰断处,他的肠肝从腹部烂处涌了出来沾满了尘土很恶心。男的先死,女的翻着白眼抽颤大概有十几分钟才落的气。当时,南郊新村的大部份大人都去围看了。120的车还没到,两人就已经没了生命的迹像。围观的人们看时只觉得热闹紧张,看后心里象被人掐着心脏一样窒息难爱。交警法警一阵折腾,又是拍照又是询问。待两具烂尸抬走后,围观的人群才散去......。
当时围观人群中有个叫周艳的孕妇。她看完后,结结实实出了一身冷汗,是他老公几乎撑着她才回到住处的。这以后,人们开始渐渐淡忘了这起车祸。几个月后,周艳生下了一个活泼可爱的胖小子。取名叫刘文科,他爸姓刘。
约到刘文科三岁的时候,也是今天这时节,即七月半,按湖南人的习惯,家家户户都得趁着黑夜找一块开阔地带烧纸线祭祖,周艳一家就在离上述车祸不远的围墙边烧纸钱,烧纸钱时,火光闪耀,孩子觉得挺好玩,学着大人又拜又叩。等火灭烟尽时,孩子突然牵着妈妈的手,指着电线杆说:“妈妈,那里有两个人”。孩子的爸爸妈妈顺着小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原来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来往车辆晃动的影子。
两大人几乎是同时想到了那两具被撞的尸体。顿时,毛骨悚然,腿脚发软。老人们都说这七月半,死去的灵魂显形,大人们从来没有人看过的。又据说,孩子火眼低,能看清路上的孤魂野鬼。莫非.......。周艳越想越怕,把老公的手捏得铁紧。其实她老公此时也都是心惊肉跳的。没等收拾清扫,拖着妻子抱着孩子赶紧回了家。
这件儿子亲眼见鬼的事,被周艳十二分认真的在同伴中讲述着。人们没法不相信是真的。孩子出生前发生的车祸,那被车祸撞死的两个人被三年后的孩子看得一清二楚。这没有一点假。他老公也证实自己的孩子确确实实看到有两个人。
这一下人们又拾起了三年多前那桩车祸的惨状记忆。那昏暗的天气,那腥味扑腾着冒着血泡,还有那嘈杂着围观的人群。人们开始有意地绕开那出事现场。搭的士叫停也不选那个鬼地方下车。尤其是南郊新村的居民在半夜回家时,宁愿绕到村后面的小巷进村也不愿意走这个所谓“大门口”。人们怕了,随着人群的走动的较少,这大门口的电线杆子周围慢慢长出了杂草,只有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孩子们偶尔去那里摘几支草梢玩。每每这时,只要是自家大人见着了肯定拖着孩子往家里走。也不说话也不埋怨,兴许怕那两个短命鬼闻讯追赶过来夺了孩子去。
久而久之,这村口的阳光通道被人们描绘成了鬼道。都说有人亲眼见鬼别不当一回事。更有人传闻,说晚上下班回家走这条路,会有被影子跟踪的感觉,回到家后,能感觉窗帘在微微的摇动,兴许是鬼怕光躲在窗帘背后去了。而真正见过鬼的只有刘文科,刘大公子。
又过了五年,南郊新村搬来一年轻记者,记者好奇喜欢打听。逐渐他了解到是刘文科亲眼见鬼。那一年刘文科八岁。记者找到刘文科约好黄昏去那现场看看。劝说很久才把周艳说通,周艳是胆怯怯跟着怕儿子吓坏。儿子象没事人一样牵着记者叔叔的手走到电线杆子前,趁过路车灯晃动的时候,一指那电杆说“这不是两人吗?”记者先是一惊,汗毛倒立。待静下心来仔细一看,只见电线杆上有一牌子,上写道“交通频发地带,注意安全,人人有责”。人人?原来是这两个“人”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