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谢老怪、兰草和三人,向你们鞠躬!
能在怀知网上遇到二哥当年在会同一起当知青的朋友,非常激动。回忆往事,确实令人伤感,但还是希望能就此更多地了解二哥在农村时的一些情况,那时二哥因怕家里特别是我母亲担心着急,很多事情都不曾提及。谢谢会同坪村!谢谢你让我在30多年后能有机会了解二哥当时的一些真实情况,谢谢你还记得我慈祥苦命的母亲,再次谢谢!






告状始未
大约是杨梅熟了的日子会同来了长沙知青慰问团,有一天场里通知我们去和他们见面,大家过了这些天新鲜感已荡然无存,粗劣伙食导致的腹泻,日复一日的劳作,睡在木地板上听凭老鼠戏弄的经历,莫须有的杀威棒已使大家怒气冲天。见了慰问团自然是大吐苦水,添油加醋的过头话当然也说了不少。这样很多话又经过再加工传到了老候的耳中,老候自然大怒。晚饭后长沙农大毕业县农业局驻场技术员老庄十分紧张的告诉我们,说你们说了很多农场的坏话,有些已触及了政治农场准备对知青下重手整治,要赶快想办法。大家一听慌了神商量来商量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上具里找慰问团告状去。这件大事就落到了俺和创的头上。
平心而论,老候对俺还是网开一面高看一眼,告状后有一次单独在路上遇到候场长,候笑咪咪说了一句,“你父亲在湘西剿过匪”。俺这才发现平时不苟言笑的场长一笑起来原来也阳光灿烂且平添十分慈祥。潜意识中大约认为这小子有种,居然敢捋虎须。
创是铁道学院子弟,比我们大了几岁,为了能和自已的恋人在一起,招了工不去报到自愿下农村。只凭这一点足以让俺敬佩不已,从此成为至交。
且听下回分解





进城
农场是一个星期休一天,第一个星期天六位男知青和一个顺路农工兴高采烈徒步20里去县里走马观花,一路上并无多少行人特别是中间那一段路旁连个茅棚都见不到,猎猎的山风传来不知名的鸟叫,农工一路上讲着土匪的传说,随手一指路边圹上一株参天大树说,那树上还留有昔日挂人头的铁钩,附近就地埋了不少这样没头的屈死鬼,待走近一看果然有一口已锈成黑色的钩子钉在树上,离地约三米左右,虽然是大白天也另人汗毛倒竖,四周似乎突然没了声音,一身冷汗就这样潸然流出。
望着屋外如墨的夜色,走这样的夜路再想到那颗挂人头的大树确实有几分害怕,一人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再带上手电筒硬着头皮上路了,开始俺和创都不说话埋头疾行,路两边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右边是山,左边是一层层低下去的农田,离得很远的农家偶尔闪出一星灯火。路上自然了无人迹,离那棵树是越来越近,夜色似乎越来越黑,一点农家的灯光也看不到,一种无声的压迫感似乎在逼近,创突然大声唱了起来: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念毛泽东,毛泽东……,俺立马跟上去,就这样革命歌曲样板戏轮番一路唱到有灯光的地方为止,县城已近在眼前。
找到县招待所,擂门打户惊起一片灯光,再找到上午来农场的慰问团成员,看着俺俩汗透衣背单薄的身驱再听完诉说,很多成员非常愤怒。第二天一大早找县里办交涉去了,最后自然是大事化解于无形之中,大家的郁闷一扫而光。此后再也没出现过类似的麻烦,场里对知青的态度也客气了很多。




饥饿
虽说每天有一斤半米下肚,但对于尚未成年正处于生长期的知青来说远远不够,大家似乎都饿得眼睛发绿,尽管吃饱了,米饭也填到了喉咙口,不时的打出一个惬意的饱嗝,一个小时过去,肚子又开始咕咕的叫了,大家眼巴巴的望着公路上每天定时过路的长途客车,估算着还有多久才能听到收工吃饭的钟声,不知谁“砰”的一个饿屁放出来,笑倒一片。
有一天事是很得意的进了屋,时不时打个响指大声宣布找到了一个可以搭餐的好地方,油水十分丰厚,就是坪村汽车站,已经和人家谈好每天晚餐留二份如假包换的猪大肠,一角五一份,一次可去两个人。看着事是闪着光的油嘴,空气中传来似有似无的猪油香味,一定是先尝为快了。听了这个好消息,大家的肚子忽然饿得难耐,吃完二斤从供销社买的劣质饼干权当为事是庆功,晚上事是破例多讲了一章“基督山伯爵”的故事。多少年后想起来,大仲马的这篇烂熟于事是胸中的小说,在意志上支撑他走过那些年的风风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