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的记忆 农场岁月(三)
“九大”召开之夜
十月十五日将迎来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的胜利召开,到时举国上下又是一番热烈欢呼、坚决拥护和贯彻执行的激动氛围。想到此,不由想到三十八年前九大召开的那夜,为迎接九大的胜利召开,我们连夜举行庆祝活动,结果,我们的这番举动,引发了一场热闹场面,产生了戏剧性的效果。
各位,听我一一道来。
六九年四月一日,这天天气不是蛮好,白天,春雨细润无声地飘落,化作淡淡的一层轻雾漂浮在田野、湖泊;天黑后农户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千年来的农家生活规律,晚上一般都足不出门,窝在自己的屋里。晚上八点钟,挂在路边的几只喇叭响了,农场广播站开始播放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闻联播”节目。此时,正在播送中国共产党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胜利召开的新闻节目,我们都从房子里跑出来,围在电杆下面认真地听播音员讲解,当听到毛主席主持大会时,老人家用那浓厚的乡音宣告:“这次大会要开成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大家感到格外亲切,还有点心潮澎湃!尽管我们现在偏居一偶洞庭湖的小小村庄,但心还是挂牵和关心国家大事。
正在听广播时,队支书提着马灯来了,和我们一起收听广播。新闻播完后,大家久久没有散,在宿舍前坪议论,支书比我们还激动,放肆讲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讲文化大革命的胜利。随后,陆续地走过来几个队干部。他们听完广播,找支书商量禾什搞。
“支书,我们来游行庆祝九大的召开,好不?”在议论中,知青的头---排长提议。
“对,我们游行庆祝!”我们在旁边打吆喝,一种兴奋之情由然而生。
支书听了我们的提议, “游行?要得撒,就围哒队上打圈圈!”
张大队长打着手电,急匆匆地走来。转业军人出身的大队长,40来岁,1米7的个头,国字脸,浓眉大眼,长着一副好白的牙齿,宽厚的胸膛和肩膀,衬托得魁梧高大,走路的姿态还保持部队军人标准的步伐,“你们听广播冒?九大召开哒。”见面他就嚷叫起来。听我们讲,准备游行庆祝,他高兴说:“要得,支书,我看,就按知青的提议搞,大家热闹下!”稍会,40几个知青,十几个队干部和职工在坪里集合好,几个青年跑到队部把那套锣鼓叮子拿来,一顿敲打,几面红旗一抖,还有点气氛出来哒。
生产队的民居象湖区其他村庄样,沿着长长堤台逶迤而建,从东头到西头,差不多有1公里长。队伍从知青宿舍出发,打着手电筒,提着马灯,几个知青打旗子走在前面,几个队里青年职工使劲地打起欢快锣鼓,队伍差不多有七、八十人了,大家边走边呼口号也算热闹。一些人从家里出来不晓得发生么子事情,搞清白是为庆祝九大召开而游行,冒得么子反应又回屋里,只有些小屁股跟在后头凑热闹。
围着整个队游了一个圈回到出发地——知青宿舍前坪,大家兴致未尽,还在那里议论,有人提议:“我们何必不游行到分场去?”
“要得,反正还早,”。
“为了庆祝九大召开,游行到分场,照港咯是宣传毛泽东思想不过夜!”
“游行到分场,给分场领导报喜克”。
分场离我们队有八、九里路远,中间要穿过六队的居民点,与五队擦肩而过,走小路经过分场卫生院,运输队,才到东北湖畔的分场场部。
有人讲:“就是咯点点人,那太少点洒,冒得气氛!”
张大队长发话:“克把劳力喊来集合游行。”
“只怕喊不动嗫,晚上哈不想动,要陪堂客。”
“一扎鬼来哒,就港我港的,参加游行的,每人记两分工”。大队长拿出魄力来哒。
果真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陆续来了不少的职工,前坪的人越聚越多,我们不由暗暗窃喜。张大队长忽然发现人群中一个小老头,猥琐地躲在人群的背影里,将手电筒照了照,只听大队长粗声地说:“程老倌,你禾什来哒?”
程老倌,50来岁,属于“小型号“的男人,个子虽不高,但哈起个背,脸上尽是“罗卜丝”,解放前曾参加过国民党部队,在部队里当过宪兵。文革时期,属于被管制对象,他带的帽子是“历史反革命”,成为我们队上仅有的一个批斗对象,只要是运动来了,或者出现阶级斗争新动向,就把他拿出来批斗。
“报告大队长,我听喊集合,主动地来请罪,接受革命群众的批判。”程老倌以为开批斗会。
旁边有人调侃:“程老倌听到记工分,他还不来波。”
“我……我……我不要工分,我做义务工。”程老倌急忙解释。大家哄然大笑,因为被管制对象经常被叫去做很多无任何报酬的劳动,名曰“义务工。在笑声中程老倌被“轰”出来。
不到半小时,集合了100多人,支书作了发言, 要大家积极地参加游行,听从指挥,跟哒知青走,等等,并且保证凡参加游行的劳力每人记两分工……。
在手电筒、马灯的照映下,游行队伍兴高采烈地出发了,锣鼓齐鸣,口号彼此起伏。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引来人喊狗叫,确有一番热闹。
走出队后,顺着堤台往前走,队伍就冒得那样热闹了,四周都是田和荒芜的地,也冒得住户人家,大家就省点气力,锣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