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师没有教过我,我印象中都没有喊过他一声老师,但有几个片断却印在我的记忆里四十多年了。我了
(一)
那时有一部国产战斗故事片《沙漠追匪记》,片中的正面主角解放军排长由冯喆饰演。反派主角则由程之扮演,这个逃窜到沙漠里最后依然被解放军捕获的国民党军官被程之表现得活灵活现。
第二天早晨上学路上,走在我身后的几个男同学嘻嘻哈哈的学着电影里的情形,当然主要是学反面人物的样子。我尽量不回头去看他们,但我想象得出他们那种滑稽的怪样子。
这时前面走来一位叔叔,很友好的跟我打了个招呼“你好!”。我也打算对他笑笑,但我一看到他的脸,便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否则我一定惊叫出声音来:这活脱是昨天电影里面的匪徒军官从银幕上走下来了,那尖尖的下巴,凹陷的两腮,搭在前额上的头发,大得有点怪的眼睛。
我还是忍住了,尽量正常的对他笑了笑。但我身后的这帮男同学可没我这样的修养,他们短时间的安静后便发出爆炸般的笑声,并且毫无顾忌的盯着这位叔叔的脸。我有点不忍的去看他的反应,却见他并不介意,反而跟大家一起笑着,还诙谐地拍拍自己的脸。看来他也看了昨天的电影,我这样想。
这时,一位高年级的大哥哥从后面上来,很恭敬对这位叔叔说:“
路上大哥哥告诉我们,这是他们的
(二)
这是一个周末的大扫除时间。我们的班主任带领一部分同学把桌子搬到池塘里去刷洗(我现在想,我当班主任也有十几年,但从没有做过这项劳动,看来我的这位
我们二年级的教室在一楼,所以老师允许我们爬上高高的窗户上去擦拭玻璃。我们两人一组,一个坐在窗户的中间横挡上擦上头的两扇玻璃窗扉,一个负责搓洗抹布,然后登上桌子供应干净抹布。我担任的是前一项工作。
这天许是我本来就不太舒服,加上老是低头去接抹布有些不适。当我抹完一边窗叶转身时,竟然眼前发黑,看不见一点东西。一时我的处境有点危险起来,虽然是一楼,但我感到我还是呆在那么高的地方。我死死的抓着横栏,不敢去接抹布。我的样子让我的同伴惊慌起来,小女孩子在这种情况下想到的就是去找老师。
一小会,老师就来到跟前了。“来,松开一只手,抓住老师的手!”老师站在凳子上向我伸出两条手臂,我只需放下手臂就能抓住,但我就是不敢松开我抓住的横栏。“别怕,望着老师”是那种很有抑扬的声音,我这才看清向我伸出手臂的不是我的班主任,而是没有教过我的
但我仍然不敢松手,望着老师伸出的那两只大手,再看见老师眼睛里我已经见过的笑意,同学们又在催促“别怕,没事的,松手呀!”。我的眼泪在这个时候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滴在我死死抓住横栏的手上,又流到横栏上。我的耳边响起一阵搬动桌椅的声音,
下来后,我还抽泣了好久,我的耳边一直响着同学们
(三)
也是放学后,我们在学校砖砌的乒乓球台子上打球,不知什么
打了一阵,
有个胆子大的跟老师提起条件来:“我们去找没问题,但现在
(四)
就是这年冬天的一个早晨,我和一个伙伴比平时来得早些,因为她掌管班上的钥匙。我们来到学校前面的池塘。水面上冒着白色的气,爸爸告诉过我,这不是热气,而是天气太冷的缘故。真的,塘边上还结着冰呢。
“你看那几个人,这么冷还坐在塘边上。”我顺着伙伴的手指望过去,果然,水塘对面坐着三个人呢。我们绕过池塘来到这一排平房的前面,这对着水塘的平房是我们学校老师的办公场所、少先队的队部、图书室和几个
听见我们的脚步声,三位老师都抬起头来,我们也没看出别的,只是觉得有点怪。
课间操时,我见
后来我读到四年级了,但这位老师终究没有教我,他死了。
后来我才知,这位老师在大学就被划定为右派。到我们学校后,一次偶然的机会邂逅了一位南京工学院的校友,同样单身的境遇使他们常常在一起聚会、会餐、郊游,于是又结识了一些新的朋友。不料其中的一位朋友是当时一个政治大案的参与者,受他的牵连,
现在,那件政治大案已经查清,纯属子虚乌有,牵连进去的人都平反昭雪。但那位时常微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