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九七八年是我生命中一段阳光灿烂,心灵纯洁明净的时光.因为在这一年.我们(彭行健,周世元,陈迎楷)有幸结识了一位年轻的哲学朋友和哲学启蒙老师,他就是汪早(1957-8-18-1983-11-3)
第一次有人为我解读<<第一篇>>:亚当与夏娃为何被逐出伊甸园.
不说中外古今极少见,至少,在我至今近60的个体生命史中,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才华横溢,如此青年,如此爱赠分明,如此的心灵真善美,如此的对虚伪和庸俗疾恶如仇,如临大敌不共戴天,就像眼睛里近来一丝尘埃,不自觉的要立即作出迅速的反应.
彼此熟悉,变得随便些后,有一次,就某个问题讨论时,我说他缺少"生活经验"......他立即变得非常激怒甚至要提出绝交仪式。我虽长他10岁。因为我是他徒弟,所以我也立即意识到关于“生活经验”之语,确实是触犯了我们共同认定的神圣的关于人生概念内涵,正常的人的思想意识以及语言和行为,就像这个人的灵魂一样,因该是彻底自由舒畅的。尤其是在讨论“人”这个主题的时候,除了上帝以外我们不因该企图去迎合周遭,迎合社会,迎合经验,以取得心灵平衡,安慰自己的软弱。否则则是属于不正常的人类,我默认同意,服了。
从未见过如此小心翼翼而坚定不移维护人的尊严。如此敏感而深刻真实的善良。他亲口跟我讲这件事,令我永复沉凝:小时候,见过路边一个极可怜的小乞丐,他拿着他妈妈给他的几毛早餐钱,悄悄走过去偷偷的仍在这个小叫花前,就横着脸迅速跑开了,我是如此深深理解这思作过程所内涵的人的尊严之战栗的虔诚。思忆至此我已泪眼朦胧,呵,汪早我的师傅。你有一颗多么高尚的灵魂,多么纯净的人的灵魂!虽然,他从小由父母发配沧洲之前就遭受过周遭对他的许许多多不公证甚至冷酷的待遇和打击。
然而,汪早又确实的却是一个太缺乏“生活经验”的人。1978年,20多岁了,居然还不会过马路,别人一分钟就能过去的马路,他因为躲让往来的车, 人,要反复进退多次,终于挨到一段确实太平的境地,他才能终于加快步伐过去,前后要花19分钟。
他不惊异或鄙夷我撒尿于大庭广众之当我背,却告诉我,他小时候在山坡晒太阳时,眯眼看到以太因子的运动,既而想到宇宙是否有边?如果有边,那边以外又是什么?如果没有.....
他告诉我,人类文明史是江河文明—洲际文明—宇宙文明。这样子过程的。与之相适应的物资与精神文明递进:生存—温饱—发展。
他告诉我:人类对于自然及社会的知识学科包括边缘学科的研究都将臻于完美而收入人类知识档案馆,最后只剩下一门学科将持续很长时间,那是关于人对人自己本身的研究《人类心理学》。
他的爱与真善美是不可分割的一体,他告诉我他将永远珍藏在心里对一个车工姑娘的爱慕:他喜欢这个车工姑娘的美丽和她在机床旁工作时的美好形象,经常远远的欣赏,不忍心损坏这个形象.....
哎。汪早,我的师傅,您是不受蛇诱惑的伊甸园的居民,一位天使,一位只适合于生活在未来100年世界的真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