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青时一次有趣的巧合
记得一九七0年初冬,天气已有几分寒冷,我们正在田里薅草积肥,搞好几面光,准备冬休上堤挑土。突然生产队出纳田纪发家起火,大家都跑去抢救,因秋干物燥,那牛屎草房不到几分钟就燃上房顶,熊熊大火借助北风越烧越大,我们知青首当其冲,背着湿棉被冲进火海抢了几件傢俱,抱出几床被子、箱子后,房子在大火中轰然倒下,在大家提水浇灭大火之后,帮他收拾了一下没烧完的木条。我们便回家换衣。此时沙阳提议收留他们。田家受灾,一下房子修不起来,寒冬腊月了,虽田纪发一家吝啬有名,社员都不愿收留他家,最后,知青还是善意、豁达大度、富有同情 心地把他们接到我们家里。
收留他们后不久,就有社员提醒我们,在家里要提防他们一些,他们爱小利出名的了。还有人说,你们要敬一下关公(火神)菩萨,不然担心惹火上身。我们漠然一笑,没当回事。认为‘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是,不做坏事。’
他们住过来后,我们把最好的房让给了他们,他们也不帮忙摸菜园,但天天在我们园子里摘菜,他们自己菜园没被毁掉,把自己的菜做成干菜留起来,我们仓里的谷,他们任意打成米吃,自己的油放着不吃,先吃知青的,连做菜调料都舍不得买,吃我们的。我们大量地让他受用。没有计较他们,淡泊这些柴米油盐,只要大伙们知道我们在做好事就可以了。
田家住到第二年夏初就搬回到他们的新居了。搬走之时,不讲给我们补偿,就连谢字都没有一个。
双抢开始了,我们再一次迎来‘残酷’的挑战,过着‘两头不见天’的生活。粗茶淡饭,忙忙活活。
一天中午,吃过饭,脱下那泥浆衣服,想美美地睡上一觉。稻田割青的香味伴着阵阵刚被剥开稻谷阴凉水气的清风,驱散了我半天的疲劳。
沙阳饭后内急,来到房后厕所。厕所很简易,入乡随俗,用一水缸上放两块木板,还别忘了放上一根木条,斜插在缸内,大便时,双脚稳稳站在上边,第一把屎不能过急,耽心‘嘭咚’一下,溅满屁股,如果夹带蛆婆,那就更惨了,还得扯根毛腊竹驱赶那小厮。严重者,还得躲着人,阙着屁股去田边清洗。第二把就得调整视距,要稳稳地落在那木条上边,方可尽情发落。往往屎没拉完,那蛆婆早就爬上木条,迫不及待地分解、蚕食。一定要搅和得只见蛆婆不见屎后,还在拱着,寻觅着。人见人恶心,内急不可抗拒,只好逆来顺受,忍气吞声。
双抢是没工夫浇菜园的,粪缸满了,格外醒目,蛆婆没有缸壁光滑面,纷将爬上岸来,赤脚踩上,很不是滋味。
是可忍,孰不可忍。沙阳准备与之决一死战。在灶房拿来草把,用高温烧死它们,看你还‘肆无忌惮’、‘藐视本法官’不?!你就看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烈火燃烧了我’。结果,蛆婆没烧死,厕所燃起来了,火势顺着茅草往屋上爬。睡梦中的我,一下弹起来,扯床垫被浇上水就往已漫延上房的火苗盖去,几桶猛水泼去;家里知青、隔壁社员一起上阵,手忙脚乱,才把火浇灭。哈哈!一阵狂笑,一场虚惊。火神关照,命大福大。损失一小毛厕,无碍大局。
事后,社员议论纷起,说不该接纳田家,把火神引来了,又曰有人听到母鸡做公鸡叫,田家公鸡哪天哪天飞上你们屋顶。所以火灾难免,只是知青福大。才没烧起来。我们听了,‘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只是那有趣的巧合致今刻骨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