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家李劫夫魂归何方?
草原野狼 / 文
(一)
当年的“老三届”者,当年的知青中人,相信,没有人不知道音乐家“劫夫”——李劫夫。
没有人会忘记《我们走在大路上》那高昂雄壮的乐曲。
并且,也可以相信,那首伴曾随着“老三届”的成长,而被传唱了大半个世纪、并至今不衰、哀婉动人的《歌唱二小放牛郎》,现在,很多人也一定还可以哼唱。
在五、六十年代的中国,大批脍灸人口流唱甚广的歌曲,如《我们走在大路上》、《革命人永远是年轻》、《一代一代往下传》、《蝶恋花》、《沁园春·雪》、《哈瓦拉的孩子》等,都是李劫夫的杰作。
劫夫是一个非常勤奋的音乐创作家。从他在抗日根据地开始创作歌曲时起,一生中,他一个人竟就写了二千多首歌;其中,有相当部分,被人传唱不衰。
文革中,劫夫的创作,更是进入一个特别的时代:因那个时代的需要,他为毛泽东公开发表的所有诗词,都谱了曲,让毛泽东的诗词,成为了可歌可唱的流行作品;他还为那些散不成词、律不成韵的《毛泽东语录》,写下了大量的所谓“语录歌”,并被广为传唱。
无疑,共产党员李劫夫的音乐创作,是非常的政治化,而且可以说,基本就是为政治服务。
如何看待劫夫写的那些歌,自然可以仁者智者,各持己见。
但是,劫夫则的确是诚心诚意地以艺术的规律去为政治服务,以音乐的美感来传导时代的旋律,而并不是生硬地将政治塞进歌曲。所以,他创作的歌曲,甚至连那些《语录歌》,都能让人传唱,流行多年。
这是一个已经时间长期打磨了的事实。
有人总主张艺术要远离政治脱离政治,认为有政治就会没有艺术。
其实,这是一种偏见。
我们之所以不喜欢政治介入艺术,是因为往往这种“介入”,不是生硬直白地塞入,就是以强暴艺术、压制艺术为前提,活活地扼杀了艺术。
我们平日多见的所谓艺术介入政治的作品,如《X啊,母亲!》之类,其实只是体现了宣传。
而宣传仅是政治需要本身,仅是目的,却还不是艺术。很遗憾,对此,许多的宣传人员与仁者智者,都没能看到想明。
其实,具有政治意义的艺术,常常最能释放人性的情怀,展现人性美的高度,最能使人努力奋进,让人始终能常生激情,永葆青春。
抗日战争时的《松花江上》,好不好听?
对越反击战时的《血染的风采》,动不动人?
反映二战的美国大片《拯救大兵瑞恩》、《珍珠港》,好不好看?能不能让你久久不会忘怀?
当然,真正要让艺术体现政冶,并非容易的事,并非简单的事。
情况往往是这样:艺术真要进入政治,不是出传世之作,就是大量制造垃圾。
风花雪月,固然也是艺术需要表现的范围,因为她们都是人性的组成部分。只是,政治往往显现了人性的刚,而风花雪月则往往展露了人性的柔。
纯刚易折,纯柔易溶。唯刚柔相济,一张一弛,才是人性的全面,也是艺术的全面。
劫夫的歌,至今能被人唱,能让人记得,这应该已表明,他的音乐创作艺术,确已达到一种高度了。
然而,自1972年初起,在其后长达十多年的时间里,中国的天空,不论是广播电台中,还是电视里,却突然再也听不到劫夫所作的那些歌曲了。
什么原故?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出来说明。
“牛儿还在山坡吃草,放牛的却不知道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