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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先转载个前言:
第一部分
开场白
我的爷爷王汉魁,字秦峰,沂蒙山区沂蒙县人,生于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卒于1997年,享年97岁,但按我们老家的算法加上闰月,实则长寿百年不止。
他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
8岁前,他在我们老家接受了半是私塾,半是新学的启蒙教育。接着入沂蒙县爱济小学上学。这是一所教会学校。我爷爷有幸成了它的第一届学生(关于教会、教堂以及学校的故事一直延续到我父亲及我叔叔身上)。
14岁时,他考入了潍县广文中学。这是当时当地最好的中学。18岁时考入了当时济南的第一所新式私立中学——正谊中学高中部。正谊取自董仲舒的“正其谊而不谋其利”,该校成立于1913年,由山东著名教育家鞠思敏创办(现为济南十七中)。无奈此时家道中落,已无力供应,只好回家务农,时称“值业”,即有点继承家业的意思。
可以肯定地说,如果我爷爷能够去读正谊中学,他一生的历史将会重写。因为当时的正谊中学是所名校,出了不少名人。比如讲,“四人帮”的得力干将张春桥、现在的国学大师季羡林。
我的曾祖父为前清的举人(1878年参加的济南府会试),加上祖上的荫德,到了他这辈上还是良田千顷,骡马成群。不过老婆不多,前后共两个,但只生了3个男孩,我爷爷为老三(座山雕也是老三,呵呵),他和上边的大哥为一母所生。大哥7岁那年掉到弥河里淹死了,实际就剩下了他和同父异母的二哥。偏偏长得白白净净的二哥不争气,从16岁起就抽上了大烟(原因独特)。不到30岁时,人就像个小老头了。鉴于爷爷脑瓜灵,心眼善(我爷爷就说,在这一点上,我特随他。这也是他晚年经常随我在济南生活的原因之一)。我的曾祖父就把继承发扬家业的希望寄托在了我爷爷身上。
不料,就在我爷爷20岁那年,即民国九年(1920年),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被土匪绑了票。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凭我家那时的家底,赎出他来完全可以。但这希望却被毁在一个“阴谋”上。
到期不赎,理当撕票。但是,在一个完全能逃的深夜他却因“救人一命”而没有逃走。这仁义之举,感动了所有的土匪。加上他有文化,故就……
又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竟被群匪推荐为匪首。成了一个不会打枪的“山大王”。他常常说,我有点像刘备,不善带兵,“然仁德素著……部下舍生忘死”。
而他的二掌柜那四,则是“青州八旗兵”的后裔,从他身上你可了解到这支鲜为人知的清朝劲旅的故事。更富传奇的是,后来他竟“拐跑”了我的二奶奶!
他的队伍最多时达2000多人,控制着近10万人口的地盘(临朐、沂水、昌乐三县交界处)。
他经历了清末、民初、民国、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
民国时,他的队伍跟杨虎城的晋军、张宗昌的手枪旅以及刘黑七的土匪都打过仗。
上世纪三十年代,他力践梁漱溟先生的“乡村建设理论”(梁先生的试验地邹平县离我们老家不到200里)使得他的“地盘”一片盛世景象,为此,当时的国民政府主席韩复榘还专门表扬过他(韩可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军阀、老粗)。
抗战时,他打过鬼子,打过于学忠的第51军。也曾联合过八路军打鬼子。他最敬佩的是国民党的抗日游击队。因为人家枪好,吃得好。最后,他还是投了他最看不起的八路军——尤其是抗日战争期间。
当他的一干人马全都成了鲁中军区特务团时,他这个“团长”却又因一个偶然的因素(晕车,不能闻汽油味)留在了老家,仅仅留下了由陈毅政委、黎玉主席签名的省参议会的参议员证。多年后,当他的那些小排长、小连长都在南方当了大官时,他并不后悔。他说,这就是命(他也让我认命)。
土改时,他曾向我们的工作队直言不要……
还乡团打来时,他又凭着自己的威望加以阻止……
反右时,由于他的庇护,济南下到我们村的那两个右派过的是“幸福生活”。
没有他,村里的那棵300多年树龄的银杏树,肯定要被砍了用来大炼钢铁(疙瘩)。他用他的寿材换了下来。
最让全村人感激的是1960年挨饿的时候,由于他的指点,村里硬是没有饿死多少人……
更让人称奇的是“文革”中,在他的大儿子(即我的父亲)被屈斗,生死不明,当地的造反派也想抓他这个“大土匪”、“大军阀”的严峻时刻,他临危不惧,“匪性大发”,终于力挽狂澜,渡过危难。
他一生有过四个女人(有名有姓的,没名没姓的就不好说了)。我奶奶虽名为压寨女人,实为普通小脚女人一个,二奶奶人漂亮,唱京剧的,旧时称“戏子”。她同我爷爷的故事最曲折。我爷爷最爱的还是我的三奶奶,人既漂亮又有文化,天津人,毕业于著名的天津圣功女子学院,是个基督徒,当年主动要求下乡“扶贫”,来到沂蒙,因我父亲和我叔叔的关系,与我爷爷相识并喜结连理。但红颜薄命,不幸早逝……
1987年,在济南的一家婚介所,本来是为我找对象的他,自己倒“泡”上了一个51岁的老姑娘,我的这“X位奶奶”几天就容光焕发起来。可惜好景不长……
他这一生一共才生了两个儿子。阴差阳错,该投国民党的却投了共产党(老大、即我的父亲),该投共产党的却干了国民党(即我的叔叔,1949年撤至台湾,官位最高至国军总参作训部副部长,少将军衔。1992年去世——还是死在了他前边)。
他死得也很离奇,临终前一点征兆也没有。他与我的女儿抢可口可乐喝。结果……这又应验了那句老话,人到死了的时候,怎么都会死。
现在,我就开始讲我爷爷的故事。
——最后我想提及的是,你作为小说欣赏也可以,你若作为一段历史研究也不是不可。这就要看你的鉴赏品味了。
2005年7月于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