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炮眼-小小说
-上山下乡之旅2
天气是阴沉沉地，呼啸的北风在身边嗖嗖地掠过。老土抡起18磅的大铁锤，一下、一下地往铁钎子上砸去。河南两手紧握住铁钎子，大锤每接触一次铁钎，老土与河南的手臂都会震的发痛和颤抖。
……，几天前，老土、河南、俊康、老二、大嘴等知青被大队派往这里做工，大家听说去修水库，每天还有2角5分钱的补贴，都高兴坏了，顾不上腊月的寒冷，打起背包来到了段家峡水库建设工地。
段家峡水库是陇县政府修造的一所中型水库，地处关山山脉的段家峡村，所以命名“段家峡水库”。水库工地上到处可见“知青”的身影，随处可闻“知青”的歌声，火热的劳动工地，辛苦的劳动环境，已经成为了“知青”栖身和生存的“天堂”。
“河南，我冻得受不了了！”，老土嚷嚷着。老二也站起身来，把棒棒棉袄用手使劲地紧紧，两手相互抱住胳膊肘，上下牙在不停地磕碰，浑身冻得发抖。关山中的腊月，温度只有零下二、三十度，没有了阳光的关照，北风呼呼地吹到身上，手和脚都冻僵了，脸庞已经冻得没有了知觉。河南是知青中的大哥，什么事情他总是档在前头。河南看看工地周围的劳动小组，基本上都因为天气太寒冷，三五成群地卷曲在石岩下避风。工地上由于放炮炸石有火药，严格地禁止烧火取暖。没有到晌午也不能提前收工，何况还有工作定额的“炮眼”没有打完呢。河南不愧是“智多星”，他大声地喊道：“要想不冷，就轮流打钢钎，不要停”！
俊康自告奋勇抓起了钢钎说道：“老二，快来抡大锤”！老二个子小，只有一米四多些的高度，自小练武术，身体并不弱。18磅的大铁锤在他手中抡起来呼呼生风。河南也抓起了另一只钢钎，招呼老土拿起大锤敲打。
工地上的寂静被打破了，只听见河南、老土、俊康、老二们抡锤扶钎的劳动号子响彻云天！大家的身体慢慢地暖和了，大家的汗水从头上脸上流下来了，汗水滴下未落地已经成冰！
这时候，远远地走过来一队人马。老土他们只顾抡起大锤劳动御寒，没有留意这些人的到来。这队人马来到了老土他们的跟前，有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大声地向老土他们喊道：“同学们，你们辛苦啦”！河南与老二同声回答道：“我们不辛苦”！心中说道：“不干不行啊，谁让天气冻死人”！
人马远去了。老土他们还在轮流打着铁锤扶着铁钎。忽然，工地上的高音大喇叭响了：“乡亲们，我是县长XXX，今天这么冷，XX公社的知识青年不畏寒冷，战天斗地，他们是：河南、老土、老二……，大家要向他们学习！我们的水库一定能早日建成”！
河南、老土、俊康、老二等知青听到广播，停住了手中的铁锤和铁钎，傻傻地站立在大岩石旁，心中充满了“喜悦”、“惭愧”和“惆怅”！
……，段家峡水库建成了，高峡出平湖，岁岁月月灌溉着陇县的土地，我们远去了，我们的汗水洒在了这片土地上，我们无愧于……。
2007-3-11
于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