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一个很冷很冷的冬天,在长沙小吴门的马路上,寒风中我在和我的父母双亲告别,他们要随省文艺界集体下放到道县去.姐姐早在68年初就跟同学下放到沅江草尾公社去了.因为我接到了师大附中的入学通知,父母为了让我能多读点书,只好忍痛将我一个人留在长沙.他们变卖了家里所有的家俱,曾经温馨的家已不复存在.八岁的小妹也随他们一起下放了.含泪挥手告别了我所有的亲人,在举目无亲的城市,十五岁的我开始了我的中学生活.
我的爸爸妈妈也并非完全没有管我,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们拜托了一个剧团同事的爱人来照顾我.这个我称为伯母的人,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家庭妇女.她丈夫也下放了,她一个人带着俩个孩子,住在一个只有八平方的小阁楼上,一家四口全靠伯伯一个人的工资生活.尽管生活艰难,住房拥挤,伯母还是以十分的热情接纳了我.(在我父母不在长沙的那些年,伯母给了我许多的关爱和照顾.以至九七年我在衡阳听到她去世的消息时,我放下所有的工作连夜赶回长沙,在她的灵前失声痛哭,长跪不起). 当时我看着她们因为我而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每天深夜伯母低沉的叹息声时时吞噬着我的心.我下定决心,不顾伯母万般劝说,毅然搬到学校去寄宿,正式开始了独立的生活.(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