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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流散记:老周与大周
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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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流散记:老周与大周

  七三年,流落到湘潭一校办工厂,一两个月后以自己的电工技艺折服群雄,成为该厂的技术掌门师傅。该厂的幸运是还招聘到一位出色的供销,产供销紧密配合,几个月后业务大幅增长,于是,学校争取到一批招工指标。我们这些打流师傅是享受不到这个宠幸的,那个时候小厂的怪现象,师傅清一色的临时工,学徒却大部分是正式职工。工厂新招来一批学徒工,女孩居多,她们的到来给枯燥的车间工作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车间有两位周师傅,两人同在时学徒尊称老周师傅与大周师傅加以区别,师傅之间则赠与昵称周老倌与周口水。两人其实年龄相差无几,都是三十多不到四十,老周师傅稍大,但不是大这几岁才冠名老周,主要是他那一脸络腮胡,两天不刮就是一片黑森林,大周师傅,年轻时准是一位标准小白脸。老周是本地人,妻儿远在湖北,河西虽有陋室,也在宿舍开了个铺位,懒得奔波时就住在厂里凑热闹。大周是我们长沙同乡,自然也和我们这些单身汉一起生活,整天哼歌唱曲,调笑打闹口若悬河,快活似神仙。这两人阅历丰富,都有一肚皮的故事,区别是老周内向,他的经历要挤牙膏套出来,大周则不然,坐到一块不用别人开口,就听他一人滔滔不绝,不多久我们就掌握了他的一本生活档案。

  老周文革前在长江管理局工作,一个众人羡慕的好单位,不知何故闹了个开除公职遣送原籍,他没说我们也不好细问,大概是那年头的瞎胡闹,分手以后,七十年代末听说已平反返回原单位。他的笑话之一是那个遣送过程,老周说,幸亏不是押送,要我自己提着个档案袋回来,那年头倒也宽容,遣送分子还充分信任。给老周的处分是遣送回湘潭老家花石乡下,老周到达湘潭先找个亲戚家住下,第一件事就是弄开那档案袋,做点手脚把那遣送地点改为湘潭市,托人斡旋在市区落了户。大概这也是老周落难之时尚可安慰自己的一件得意事,老周说,要我回乡里,冒得那老实。从此夫妻两地分居,老周丢了公职,年年老婆回来探亲,老周解嘲,各就是我的格句子(方言摆架子),想我哒?自己回来。

  老周住在河西一个比较偏僻的地域,那儿以前是县政府所在,湘潭人很幽默,称那地方为城里头,外地人到了市区街上走走,听说还有个城里,以为那地方还更繁华。老周的家在一栋老房子的二楼,一间十来平米昏暗的板壁房间,陈旧的地板,有人走动可感觉到闪闪晃晃。老周实际上过的是孤独的日子,虽然是回到了老家,远离妻儿却类似流放。平日在家,一人做饭一人吃,喝两口闷酒,抽几支劣质香烟,很是孤寂潦倒。人多热闹的时候,老周就变得沉默寡言,在一旁面带微笑观赏大家打闹嘻笑,只在有人挑逗时才搭讪一两句。工作上我们俩互相配合,在一起的时候较多,我也是个言语不多的人,我们单独在一起老周却有话可说,歇息会儿抽支烟,慢条斯理来上一段笑料轶事。

  老周讲过的笑料,听完之后回味,却总是透出一丝酸楚。一次,老周告诉我,他家附近住着一位女疯子,民国时期曾经是青楼头牌,平日一般正常,穿着精精致致,独来独往不搭理人,发起疯来谁也不敢拢边,见人骂人六亲不认。最疯狂的举动是跑上河滩,扒光衣服仰天长啸:人民政府好哇!有X冒得人要!听完之后我却笑不出来,我想到的是装疯卖傻,这不明明是孤独歧视的压抑爆发么?的确也是疯狂,她是在疯狂地发泄,发泄她归入另类的孤寂。也许是惺惺相惜,那年头我这身份,扣着逃避下乡与现反亲属两顶大帽子,回到家里,街道干部与那些跑红的邻居,一般都是另眼相看。有时,儿时玩伴来家聊天,时间稍久,胆小怕事的朋友父母就在窗外呼唤,仿佛我这人是灾源祸水,避之不及。那时候,想到这些,我也有仰天长啸的冲动,老周何尝不也是这样,平静的表面隐藏着涌动的暗流。

  那年头,我们这些打流师傅,大多是有一些在家受人歧视的缘由,否则谁愿意离乡背井外出流浪?大周的打流缘由与别人有所不同,他是风流快活惹的祸,一次次风流轶事把他逼上了这条路。在这个特殊的群体中,这些被扭曲的人们选择了不同的生活态度,有的奋力拼搏,有的压抑忍让,也有不少选择了及时行乐的玩世不恭。

  大周是正牌的株洲航校毕业生,文革前的中专毕业大概比现在的大学本科还吃香,毕业后分配到陕西一家军工厂当技术员。那时候的军工厂技术员,肯定是姑娘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加之他还有一条好歌喉,能说会道还长得帅气,这小子掉进了大观园,花中选花挑花了眼。大周最大的失策是过高估计了自己的魅力,玩起了多角游戏,其中一角是党委书记家的女公子。这事搁在现在大概只算得上是个芝麻绿豆小事,四十多年前却让他丢掉了军工厂技术员的金饭碗。老革命风闻此事,吹胡子瞪眼睛首先教训自家女儿,还不放心,动用手中权力,给大周戴上一顶流氓帽子,清退出军工单位。

  风流成性大概也像吸毒,有了这次教训大周仍然丢不下这嗜好,一次次风流一次次降级,从军工到地方,从全民到集体,最后进入打流的行列。降格到这地步,再有魅力帅气也轮不上由他挑选别人,最后,大周年过三十才找位女知青成了个家,生了个儿子,小小年纪和父亲一样顽皮捣蛋。

  自从大周来到这校办工厂,平静的生活开始起风波。原来的几位师傅,年轻的都是书生意气,不解风情,大周一来就鼓动女弟子追师傅。他那人就整一个宝哥哥,有事无事喜欢往女孩子堆里凑,许是成家以后有所收敛,倒没听说又制造出什么绯闻。大周的名言:放哒现成的长沙满哥你们还不发狠追?各好的机会莫错过哒呐!有了这风流专家的言传身教,女孩子们当真发起猛追师傅的攻势。厂长是学校指派的老师,没住在学校,连他都察觉到这微妙变化,感叹:校办工厂卷入了爱情的漩涡!我离开那儿后,听说成了三对,两位是长沙满哥,不知大周这大媒是否赚到了一双皮鞋穿。

  没发现大周打女孩子的歪主意,其他的歪门邪道我们还是见得多。厂里有位女工,丈夫是学校的老教师,晚婚标兵,花白头发儿子才两三岁,女工原来是位村姑,年龄自然比丈夫小得多。大周的手段是借着逗孩子来挑逗这年轻妈妈,拉着孩子就要他叫野爸爸,逗着孩子说昨晚如何如何,常常把女工羞得满面桃红。不过,一个巴掌拍不响,那女工是个老实人,大周最终还是没能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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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10 0:53:01
老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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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元宵兄文有种沧桑感。大周与老周也箅命运多蹙,打“机械流”的队伍里应是藏龙卧虎。

日月出矣,灯火不熄,不亦劳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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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10 22:48:10
淮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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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做过很多行当,也曾四处流浪,但没有车钳刨铣技术,没打过工业流。元宵兄弟讲的这个故事,尤其是对“二周”的栩栩如生的描述,让我知道了原来当年特令人羡慕的工人阶级当中,也有令人酸楚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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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12 11:12:10
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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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羽兄灯火兄跟帖!

当年的打流师傅是另类工人,厂方器重时偶尔也恩赐一顶工人阶级红帽子,倘若发生冲突,立马就给你扣上几顶黑帽子,基本上都有辫子可抓。如今说起来,那些人之中藏龙卧虎,其实哪个群体不是藏龙卧虎?几十年后总有出类拔萃的人产生。那个时候,别人眼里打流的队伍藏污纳垢,当时我听过别人一句经典的评价:你连不像打流的,意思很明了,打流的冒得几个好人。在这个行列中混了那么些年,即使是有过“劣迹”的朋友我也理解,若说那是自暴自弃,那也是被那大环境扭曲的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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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13 12:18:36
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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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侃:大周的风流艳事

(细心的朋友应该能看出来,上文的后面还有故事。那只是我从最近无事敲打出来的往事回忆中抽出来的一段,后面的内容本来有所顾忌不打算贴上来。转念一想,数十年未联系,大周现在已是七旬老叟,破镜重圆也好,再结连理也好,大概也不会再有什么影响。几十年前这些年轻时做过的荒唐事,而且是在那个人性扭曲的年代,大概现在也不会有人去做那些对号入座的无聊事。)

  一次,大周从长沙返回,晚饭后神秘兮兮地叫上几位年轻师傅:今天我请客,带你们去一个新发现的好地方。本土的小杨师傅是个孤儿,住在工厂的集体宿舍,是大周刮起的爱情旋风的受益者之一,听大周这么一说就笑起来:这鸟不拉S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去处?今天倒要看看周师傅的葫芦卖的什么药。

  大周领着这一干人马,沿着一条小路七弯八拐走上了公路,打量一番,公路对面有几家民居,其中有一家小店。大周指着那小店说,没错,就是这儿了,原来他自己也没来过。横过公路直奔目标,一家典型的乡间小店,敞开的双页大门,进门的厅堂中摆着一张八仙桌,后面是一线柜台,出售一些常用的小商品,烟酒南货针线蚊香一应俱全。

  店内空无一人,无聊闲坐的老板娘见来了客人,赶紧让座沏茶,招呼我们围八仙桌坐下。大周大大咧咧吩咐老板娘,每人来四两酒,七分五的,再来半斤小花片半斤碎麻花。我们忙问,周师傅这次回长沙,有什么喜事这么高兴?大周故弄玄虚,谓之,各人在世上就要过得想,有好日子过就要晓得过,没说出个子丑寅卯。大家也懒得细问,喝酒聊天,把这乡村小店的闲坐对饮,也当成对酒当歌消遣闲情雅兴。

  老板娘也过来陪我们闲聊,一眼看去,大约三十来岁,颇有几分姿色,客人面前谈吐自如,神似沙家浜中善于周旋的阿庆嫂。老板娘询问:今天是什么风,迎来你们几位贵客?大周顺口而出:听我们这口音还不晓得?哈是你老公的朋友。老板娘嗤笑:各位大哥消息蛮灵通,从哪里打听到我老公在长沙?大周接着侃:你老公是长沙XX院的X工噻?我冒讲错啵?这下轮到老板娘纳闷了:嗨呀!你还真的认得那扎S鬼?哦改从冒听他讲过啰?我们在一旁听得哈哈大笑,这周口水,没让他去干一个外交联络工作实在是屈才,回长沙两天,就让他攀了个湘潭亲戚回来。

  那时候我还不怎么喝酒,只是偶尔凑热闹来几口,这么每人一海碗的架势还是初次尝试。有了大周在一旁巧舌如簧的鼓动,大概也有老板娘这美女相伴的因素,情绪一会儿就被调动起来。我、李大、小杨再加上大周,轮番举碗祝愿,不多久,一碗酒就喝了个底朝天。酒也完了,碟子里的麻花小花片也空了,再喝一大口茶压压酒,大周起身买单。打道回府,老板娘送出门外,临别照例是一句:慢走,有空再来!

  四人都有点微醉,踉踉跄跄横过公路走上田间小道,高一脚低一脚沿着原路返回学校。一路上,大周咕咕噜噜自言自语:世道不公平,世道……不公平!一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乘着酒兴,我们也讨论起老板娘,一致认为长相还不错,也调侃大周不要又打歪主意。大周接着又来了一句:不公平啊,各漂亮的堂客嫁哒个麻大哥!我们开始批评大周:麻大哥又哦改啰?那是你的朋友呐,朋友妻不可欺,快点莫韵各哈琐神哒!大周一脸坏笑:嘿嘿!朋友,才认得的咧。

  原来,大周是在回长沙的车上偶遇麻大哥,两人都善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二位就俨然成了老熟人。麻大哥听说学校这儿有好几位长沙师傅,马上就攀乡亲,报上自己在长沙的工作单位姓甚名谁,那时候还不流行用名片。麻大哥还告知大周,学校到他家有条小路,不会比去其他地方更远,拜托转告,各位乡亲有空就去他家小店坐坐,顺便照顾一下清淡生意。

  听大周说完,我们取笑他一番,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人家老公是设计院的,你一个打流的怎么比?大周一听又扛出他陕西的旗号,我要是当年如何如何,我们忙打断他,得,又来了,你那痛说革命家史我们都听烂了,讲点别的,再怎么说你也有了老婆孩子,我们单身汉还不诉苦,你这饱汉子还叫什么饿?这么一说,大周又来劲,话题转移到厂里哪个妹子如何如何,哪个妹子喜欢哪个伢子…… 拿他没辙,这大周,他就对这些儿女之情有浓厚兴趣。

  那学校附近无处可去,就有几个类似的小商店,再想去热闹一点的地方就要坐车,只有星期天才有可能过河去市区,否则对不住路上跑的那点时间。麻大哥的拜托起了作用,亲不亲家乡人,从那以后,我们需要香烟火柴蚊香之类的小商品都去他家,小路走熟了的确很近。有了这几个常客,给小店带来了利润增长点,有这么个去处,老板娘漂亮热情好客,这点也起重要作用,我们这四条汉子,三天两头在那聚一聚,有时还拉上一两个散客,如老周师傅。每次消费不多,少则一两块,顶多也就是三四块,以当时数十元的月工资比较也不算很少,大家轮流做东,相当于现在时髦的AA制。

  那三天两头的小聚大概维持了两三个月,有一次遇上麻大哥回家,也陪着我们喝了两口,人很随和。一口长沙话一下就拉近了距离,脸上有些很浅的麻坑,并没有大周渲染的那么恐怖。我们在那儿小聚,也相当一个小范围的工作碰头会,两口酒下肚,聊得多的还是些技术问题,还包括各人打流生涯的一些实用经验。只有大周,还是喜欢聊他的情史,不断地给他那本风流档案补充情节,说到动情之处还涕泗横流。当然,也有神采飞扬,至今还记得大周摇头晃脑朗诵他的即兴赋诗:“夜来不息田中蛙,无限相思在天涯,举杯忘却平生事,……闲坐赏山花。”忘了一点点,倒是还记得我当时敲打大周,要他改成酒楼闲坐赏野花,挖苦影射他在暗恋老板娘。

  后来我们搞明白了大周的用意,他的确是在打老板娘的主意,渲染情史是在给老板娘暗示,现在时髦的语言叫做传递信息。渐渐地,我们三个单身汉退出小店的小聚,起因是我们觉察到一些变异迹象,经常发现老板娘进内屋时大周跟着起身尾随,开始还遮掩说去方便,小店的方便之处在后面。到后来,看大周出来时,那笑眯了眼笑成了一张猫记脸的表情,我们就明白,这小子肯定在后面做了小动作,占人家老板娘的便宜。这事明了以后,我们三个打商量,不行了,这小店会变成是非之地,喝酒这事我们不能再去了,免得将来出事坏了自己的名声。照顾同乡家生意这事,只余下白天去买点香烟火柴,老板娘也心领神会,从不问我们为什么晚上不再去喝酒。

  大周自然还是小店的常客,大概是距离太近,算得上窝边草,这个艳遇他不怎么在厂里吹嘘。渐渐的,大周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偶尔还夜不归宿,纸包不住火,我们不说,同事们也还是打听到了大周的去处,最后,全厂同事几乎是无不知晓。74年夏,我离开了那儿,那时候,我们这些打流师傅有个互相交流的惯例,在一个单位呆的时间不要太长,我已经在这儿做了整整一年。大周那小子,直到我离开那时他还相安无事,近半年,引狼入室的麻大哥还蒙在鼓里。

  老周师傅也先后离开那儿,我们有过几个月的合作,打算联手找一个厂子开辟新天地。一边干一些维修的零碎事,一边四处寻找业务信息,打算带业务进场作为进见礼。那时候,不少招工无望的朋友也加入这个行列,打流的队伍迅速扩大,僧多粥少,业务越来越难找。最后,我还是与老周师傅分手,单独去了宁乡一家校办工厂。

  这年冬天,回长沙路上偶遇李大,互相询问近况后,首先我就想起大周,打听他那风流艳事是否穿帮。李大说,别提了,闹出个大风波,真给我们长沙人丢脸。就在前不久,麻大哥终于知道自己带了绿帽子,教训老婆一顿后没有声张,悄悄地给大周设下一张网。李大说,麻大哥狠,还算君子动口不动手,没有狠揍大周,只是在他想做那事时走了出来,寒冬腊月,光着身子赶出了门,还算客气,留下一块遮羞布。大周理亏,不敢张扬,灰溜溜地跑回宿舍,有了这段丑闻,厂里自然是呆不住了,接着就离开了那儿。

  大周的这段艳遇至此画上了句号,不出所料,最终还是这结局,只是想象不出那戏剧性结尾的细节。不过,李大那人也是个口水客,细节也许有所渲染。大框架应该还是没走样,十多年前去过一次湘潭,老同事们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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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13 12:36:12
夜深人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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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经济萧条,有份临时工作已经是很令人羡慕的了,两周属于幸运的人,大周耐不住孤单,勾引有夫之妇虽说尝到甜头,就怕不适可而止,而是一发而不可收,终于穿着裤衩叉逃离现场,好在对方男人是文化人,死要面子,否则,少不了皮肉之苦,哈哈哈!

来自儿时仰望星空的梦想,梦想的追寻和失落,天空中横亘的星河,光华璀璨却遥不可及。
   月光下,宁静的湘江河畔,落水声打破了宁静,惊碎了月影,击碎了无忧无虑青葱岁月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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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15 19:45:28
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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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夜深人静在2007-8-15 19:45:28的发言:
      那个时候经济萧条,有份临时工作已经是很令人羡慕的了,两周属于幸运的人,大周耐不住孤单,勾引有夫之妇虽说尝到甜头,就怕不适可而止,而是一发而不可收,终于穿着裤衩叉逃离现场,好在对方男人是文化人,死要面子,否则,少不了皮肉之苦,哈哈哈!

的确,小时候在大街上看到过“家老公”追打“野老公”,手抡铁锤砸得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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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18 1:24:36
老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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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打流师傅的韵事,又想起插队农闲回城搞“土胡子”(泥瓦工)时同事“骚鸡公”。比我们高两届的“骚鸡公”姓李,也是插队时断粮回城捞生活的。记得我当包头的表哥在郊区合江套接了修一座大队猪场项目,离城太远都带铺盖睡工棚。没过2天,晚上就见不到“骚鸡公”人,原来一表人才的他已在当地挂上了一年轻寡妇“柱子”。动作够神速。

半月猪场完工后大家又到汽车零件厂工地,“骚鸡公”又神速地挂上了该厂某职工留城待业的妹子,有人看见他们晚上在后山混在一团。那时候以在城里捞生活知青为主的我们这伙“土胡子”大唱毛爹的“语录歌”----“我们共产党人,好比种子,在……中间,生根开花”,就是专门唱给“骚鸡公”的。后来听说要招工大家返乡散了伙,没再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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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18 11:0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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