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瓦加杜古生活掠影
布基纳法索是个内陆国家,位于西非沃尔特河上游,原国名上沃尔特由此而得名,
瓦加杜古位于莫西高原上,海拔
经过七个小时飞行,飞机抵达布基纳法索的首都瓦加杜古。当时是十二月中旬,国内应当是隆冬时节,不少地方都大雪纷飞。但瓦加杜古却赤日炎炎,一下下飞机,热浪朝个个西装革履的牛众他们恶意扑来,像盛夏天走进锅炉房,四处都是热蓬蓬的,汗水立刻从每个毛孔中迸了出来,倾刻间大汗淋漓全身湿透。
牛众用小车拖着行旅,去过海关检查站,正巧这个国家刚经历一场政变,海关如临战状态,全部换成了荷枪实弹的士兵。当兵的检查入境旅客特别严格,非常鲁莽,不管是谁的箱包都要通通打开,用那双漆黑爪子在箱子里胡乱翻腾,连女人的三角裤都要抖开来看,乳罩也要拿在手上捏几下,弄得旅客叫苦不迭。他们不顾牛众是为了他们国家的建设,舍家而来,照例执行公务。结果上海那位小伙子的行旅,被他们打开检查后,再无法恢复原状,只好撸着一大堆东西,出了海关,那情景像国内街头被城管逐撵的小贩,狼狈不堪。
后几经交涉,专家组派翻译进海关,翻译从口袋中拿了几合清凉油塞给当头的士兵,那当兵的心领神会,他们也清楚中国从不干涉他国内政。马上笑容满面,立刻同意放行,用长沙地方方言讲,“才进来的那个翻译,蛮懂味的哦,还蛮会做人,咯几个人早点意思下子,我们也不会为难咯这几个人噻。”为防止发生误会,还用石头般的硬东西,在几个人的手提箱和皮箱上刻下了“OK” 字样 的标记。牛众回到驻地后,见新皮箱上深深刻下擦不掉的痕迹,心痛不已。但是,牛众对他们没胡乱翻皮箱还是心存谢意。
这里的气候,干燥汗流并不浃背。在海关出了身汗,出了机场经微风稍稍一吹,汗干了,坐进汽车,汗又冒了出来。回到驻地,西装领带没给牛众带来潇洒,反而成为束缚着他的饰物,身上留下一层咸咸的油泥,用手一搓,能卷起一筒嘎子,就一会儿功夫,衬衣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上面呈现出一条条蜿蜒曲线,如儿时尿床留下的痕迹。到非洲笫一天,天气就给牛众等人来了个下马威。
牛众听说现在天气还不算热,还不可怕,怕的是谈虎色变的是蚊子,它们一年四季都忙忙碌碌,顾不上 “节假日”休息,天天都在辛苦地工作,因毒型不同,被其叮咬一口,奇痒无比,足足让人整整一个晚上心烦意乱,坐立不安,几乎失去理智,要歇斯底里地蹦跳、大喊大叫,恨不得剜掉这块肉。最要命的是携带疟原虫的斑蚊,叮咬过后,会染上非洲疟疾,发病时的症状和国内“打摆子”差不多。但这种疟疾又分好几种,最可怕是脑部疟疾,人患上这种病不死也被扒层皮,须用法国出产的奎宁马斯,才能有效杀死疟原虫。曾有个援外的人,回到北京发了脑部疟疾,没有这种药,死在医院,让人听后胆颤心惊。因此,人们在晚上看电视时,顾不上酷热贪凉,个个都用长衣长裤裹着,手里还拿把大蒲扇,拼命地拍打,不是为了凉快,而是驱赶这些该死的蚊子。
语言不通,成了牛众了解这个国家的障碍。牛众第一次休假,随购买生活用品的车上街,到了商场门口,见一个白人男子正在那儿招揽生意。他非常热情的向牛众打招呼,讲了一大堆话,能听出来他开始用的是法语,后又改用英语,但牛众一句也没听懂。那人只好摇摇头,耸耸肩,表示尽力了。牛众本本想进商场去看看,见此情景只好作罢。
回来后,牛众跟同寝室的同事讲起尴尬场面,他却不以为然,跟牛众讲了个笑话:有一天,有位工程师去商场买鸡蛋,对法国老板说,喔弗(法语:意,鸡蛋,可能是带了长沙腔调的法语。),老板没听懂,他又连续“喔弗”了好几遍,老板确实不知所云,越听越糊涂。老板细心地问了他几句,这位工程师反映显得迟钝。老板在想,可能是哪个精神病院的门卫不负责任,没把好门,跑出个呆头呆脑的患者,不免同情他,只要没有过急行为,先不能撵他出去。这位兄长又特富有想象力,他见老板听不懂他讲的话,只好用肢体表演来说明问题。他用手做成鸡冠样,在头上摆动几下,又用手做成企鹅的姿势,学着企鹅走路的样子,在店里摆来摆去地转了几圈,学着母鸡下蛋时的叫声:“咯哒哒,咯哒哒,”再转过身来,把手挪放在屁股后边,做成园圈状,指着柜台的鸡蛋,大声说:“喔弗”。 法国老板这回才听懂了,他不是精神病患者,是来买鸡蛋的顾客。在场的各国朋友们忍俊不禁,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