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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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与我同桌的先是住建设村十四栋的叫世璇的女同学,她与我差不多高,同坐在教室的倒数第2排。她是我进小学以来,在同桌的女同学关系中最好的一个,从来没有吵过嘴,连桌上都没划过三八线,更没有因什么事情而相互生过气。她是班上女同学中比较文静的那一类,从不大声讲话和叫喊,那秀声秀气的声音给人总是一种平和的感觉。两条齐肩的短辫子上扎着一对蝴蝶结,面庞上总是带着笑容,谈不上美丽动人,却是眉清目秀。
我与她虽说是从幼儿园一道进学校的,过去没同座,关系也就只是一股,只是从这年级同座后,关系就慢慢地超过了其它别的女同学,让同学们配成了一对。
我从小调皮,但不多言,在同班男同学中除体育外,其它各方面都属于中下等档次。而她在女同学中应该属于中上等档次,但她文静,说话细声细气,与我的高噪音是有明显的区别。也可能正是她的文静,和说话的语调与班上其它女同学的区别,使我和她在各方面都不可能产生对立,而关系显得与众不同。
我和她同是在这一年的十月一日一道加入少先队的,一同在大礼堂的舞台上系上红领巾,向少先队队旗庄严宣誓,并在舞台上手挽着手的与班上的全班同学一道表演了集体舞“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记得这次表演,我扮的是黑种人,她扮是白种人,班上与我同扮黑人的还有迎。
记得这“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节目是以组歌集体舞的形式表演的,节目中除了唱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这首歌外,还唱了“要古巴,要古巴,不要美国佬”,“北京、地拉那”等几首歌曲,表演中有毅强、红、并思和亮扮演反派人物——美帝国主义、国民党反动派及其走狗。而除他们几人外,其余的同学都扮成了亚非拉美欧五大洲爱好和平的人民。
世璇这个学期还没有完就转学了,转到了对河城南市郊的铁道学院小学去了,她是随父母一道去的。这年,铁道学院与湖大分家,她父母都分到了铁道学院。像她一样,我们班先后转去的同学就有十二个之多,他们是民主村的宗杰、定永,建设村的她、湘生、术、平、少岳、兆龙、周、建武,桃园村的矩、红。
她临走前的那一天,几节课的课间时间,我们几乎都是坐在座位上没有动,好像都有些依依不舍,她把她平时最爱的,用糖果纸折叠成的一些小玩艺全送给了我,有跳舞的小女孩,还有些小动物等等。我没有什么东西好送给她,就把我写字的钢笔迹给了她。放学了,在值日的同学们准备打扫卫生时我们才一道走出了教室。
我们俩就一道,从登高路的邮局边走他们建设村路队回家的路一直到建设村食堂边分手,分手时还相互说了一声“再见”。
第二天上课时,没料到她又来了,只是什么东西也没带,一个光人。她向老师说:她父亲在家清东西,汽车要下午才来,这半天待在家里不好过,她又很是留念这个集体,所以又来了。
老师要她坐回她原先的座位,这样,她同我同桌、共课本的又上了半天的课。这天的课间时间,她对我说,她到那边后会很快写信来告诉我她家的新住址,并要我一定给她回信。
我和她同桌不到四个月时间,却在我那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后来,她真的很快就给我写了信来,告诉了她家的地址和她们小学校的通信地址,还告诉了先她转学过去的几位同学的情况,最后,她欢迎我和其它同学们能去她们铁道学院去玩。我收到信后,也很快的给她写了回信,我们的来往信件全是寄到学校的,这样通信一直到了文化大革命的初期,停课闹革命时才终断。
这期间,我和班上的多名同学上她们那里去玩过几次,她们也回这边来玩过一次。停课闹革命后,学校的一切秩序全都打乱,也无法正常收到信件了。许多年过去后的一九七三年,我参加工作后,由于那段时间经常在铁道学院那边学开车,从她家原先住的那“梅岭村”路过,又勾起了我对过去的回忆,她是否还住在原先的地方,是否还在家,是否还好呢?带着一系列疑问,我于是又提起了笔,在过去的信件中找出她家原来的通讯地址,试着给她写了一封信,那知她收到了信,还很快的给我回了信。从信中得知了她一些简单的情况,她也下了乡,在湘西的偏远农村当了一年多的知青,后病退回城。回城后由于找不到工作,就在家闲着,帮着父母亲做家务,得空时看看书,自学一点文化知识。
收到她的回信后的大约一个月,我们训练又到了铁院那边,我向教官请了半天的假后,就跑到了她家去看了她。这是喊八年不见了,见了面难免有点兴奋,可我们已不是当年那懵懵懂懂的少年人,青年人已是成熟、懂事,而又知羞怕丑了,举止行为也不会过于热烈。我们见面也就是紧紧的握了一会儿手,她将我让进屋后,为我彻了一杯茶。这天,她父母上班去了,家里除她以外还有一个奶奶在家。她奶奶跟我打了一个招呼后就进里屋去了,外面房子只留个我跟她坐在桌前。
她还是老样子,扎着一对短辫子,只是长高了。人说女大十八变,可我觉得她到是没有变,看上去仍是过去的她。她要我中午在家吃饭,我没有答应,因下午还要训练,其实下午要训练只是借口,我没答应在她家吃饭是怕见她的父母,而且也不习惯与不熟悉的长辈共餐。
坐了二个多小时,因她在家要做饭菜,于是,她就一边跟我扯谈一边策菜切菜,看着她切好菜,准备做饭时我才告辞出门。
后来我又去过一二次,而每次都是上午去的,每次她叫我在她家吃饭我都找借口谢绝了,有次到听见铁院下班的广播叫响声时我才起身告辞出门。这次,我们又通过一段时间的信,一直到恢复高考,她说她要抓紧时间补习功课要考大学时我们才再一次的中断了联系。再后来听说,她考上了湖南师范学院,在外语系读书,再后来听说她毕业后到了北京外语学院,最后就一点消息也没有了。
[末完]





很高兴能够在这里与你相识,相知,并共渡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