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诗之思
最初接触书面的新诗,是在小学课本上。第一课就是“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对隔四十多年的记忆,真好象源头滴水对于小溪一样,具有顽强的时空穿透力。
对于诗歌特征的理解,也是起步在语文课本上。老师问,什么是诗?我们答,抒情,精练,含蓄,押韵。说的自信,听的自得,天经地义,无庸置疑。可是待到三四十年之后的今天,年轻人再用同样的题目问我的时候,我却茫茫然、惶惶然起来。
“抒情”难道仅为诗所独有?我读《寄小读者》、《背影》、《红楼梦》、《悲惨世界》的时候,也都含着泪。
  那么“精练”呢?从黑格尔的美学,到福拜楼的《
“含蓄”似乎是中国诗论的宠儿。从《诗品》的“不著一字,尽得风流”,到《文心雕龙》的“隐也者,文外之重旨也”,都赞颂着这同一个词汇。可是,从时代的呼唤,到个人的气质,新诗需要豪放,需要呐喊,需要对黑暗的控诉,对罪恶的审判,对光明的呼吁和讴歌。
至于“押韵”,从技术上说,押韵的不都是诗,比如孩子跳皮筋唱的“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诗也并不都押韵,比如泰戈尔、庞德、艾青。从美学的本质来说,“诗是最高的艺术,是一切门类的艺术的最高要素”(黑格尔语)。诗象空气,无形无迹而又无所不在,它又怎能俯首就范于一条形式意义上的“韵”之锁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