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报呆子
几十年来,我一直在小学任教,邮递员送给学校的报刊、杂志、汇款都是我挤出时间,义和分发给订户的。分报、叠报、送报,一份份报纸成了朋友。我又喜爱阅读报纸,还爱爬爬格子。我常常不惜血本不穿皮鞋和时装,节省些钱订上几百元钱的报刊杂志阅读。
我的寝室很简陋,一条板凳一桌一榻,西边墙上是六个铁夹,整齐有序地排放着《郴州日报》、《湖南日报》、《中国教育报》、《湖南教育》、《湖南宣传》等。
每当下课归来,拍拍身上粉笔灰,静坐下来读上一篇好文章,如痴如醉,顿时忘却苦和累。有时,时间紧,非看不可,上厕所也要把要看的报纸看完。
晚上看报的兴趣大发时,一直要看到深更半夜,这样一来,我的床上、枕边、桌子上到处都是报纸。朋友、教师来座时,看着我的寝室到处都是书报,就说:“你简直成了一个书报呆子了!”
我看完报,把好文章剪下来,“剪”多识广,“报”罗万象。日积月累,厚厚的剪辑本成了我的资料大全。成了我坎坷爬格子的“拐棍”。
当然最乐意翻开的还是自己的铅印“豆腐”块。每逢夜深人静,若碰上一杆瘦笔在一叠叠素笺是的涂鸦受到编辑先生青踩的喜讯,那是我这个“书报呆子”最激动的事了。
呃,我等小教人,宁可节衣缩食,不可居无书报。自称“书报呆子”。亲爱的读者,你说呢?
四圆教师梦
我出生在偏僻的山区农村,那时的农村正是扫肓高峰期,1977年9月,我组接人民公社革命委员会的指示,急需办一个40人的扫肓班,我被大队推荐成了一名扫肓夜校教师,第一次圆了孩提时代的教师梦。
1978年9月,我所在的大队因一年级扩班,大队支书提名让我参加代课教师招聘考试。刚刚中学毕业的我,凭着较强的实力,轻而易举地成了一位代课教师,每月拿着学区下发的16元钱工资。
当时父亲是一位多年的老教师,听说,中央国务院有指示,老教师退休可以顶替,但必须参加文化素质考试,文化知识合格就可以顶职,不合格,就不可以补员。集代课教书、种田于一身的我,暗暗发誓要凭自己的实力闯过这一关。于是当一名合格的公办教师便成了心中又一个尚未圆的梦。为了自己的誓言变成现实,我“三更暂眠,五更便起。”有时伴着灯光,迎来灿烂黎明,功夫不负有心人。
1980年9月,我父亲年满60岁,县教委正式通知他办理退休手续,终于有了补员考试的机会,在这一年里,我苦读寒窗,从未下过地劳动,苦了妻子,茶、饭到手,又要承担家庭内外劳动。自己即从初中复习到高中的基础知识,最后圆了公办教师梦。
为了更好地教好孩子,做一名优秀教师,便成了我的又一梦想。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工作,我退掉了责任田,搬出伸手能摸到屋檐的土砖房,把家安在了学校,舍小家顾大家。今天,眼看着同事们大多不但住进了内外用磁砖装修的高楼,而且有电气化,手机在手上拿。而我一家仍然住在瓦房内,家里无电话,无半件“洋电化”,苦苦经营着我的事业。
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我的确失去了许多,但想到自己从初为人师对学步的蹒跚,渐渐走上了事业的坦途,又倍感欣慰。
20多年来,我曾无数次登上“优秀教师”的领奖台,各种鲜红的荣誉证书堆起来足有2尺多高。教学之余,我致力于教改教研,笔耕不止,一篇篇教学论文,新闻报道从我的笔端走进了《郴州日报》、《湖南教育》,走进了《湖南日报》、《中国教育报》,并多次获国家级小说、散文论文大奖,现被《湖南日报》聘为通讯员,《天门》杂志社特约记者,成为一名高级教师,拥有400多名学生的村完小校长。真正成了偏僻山区小有名气的教师。近四年来,在全国各地报刊杂志上发表各类文章200多篇。现在实现了“扫肓教师——代课教师——公办教师——优秀教师”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