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打油匠老兄的原创帖[[怀念张孝喜老师]],我内心如潮,激动了好几天。我也是西文庙坪小学毕业的,是比打油匠。笨笨牛。毛先生。镇安大队。。。。。。等几位老兄低几届的学妹因母亲一直在该校任教,且又是学校的家属子弟,曾和张孝喜老师一家是同住在培英小学几年[当时是文庙坪小学分部]的邻居。这几天,张老师那慈祥。善良鲜活形象老是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一桩桩往事也象过电影一样在眼前重演。张老师和我妈妈同事几十年,张老师的先生李先州老师和我爸爸也是长郡中学的同事,他们一起打成“右派”和“历史反革命”,李先州老师被开除公职回家,而我爸则送去了株洲劳教三年,后来落实政策都是“莫须有”的罪名,但却整整害了两代人,耽误了几十年工作的好时光啊!
我是1959年入学西文庙坪小学就读的,记得是三年级时住到的培英小学,那时还不太懂人情世故,只晓得要会读书才是最好的孩子。所以一门心思只读书,当时成绩在学校四。五十个家属子女中算是最好的,得过区三好学生。市三好学生,每次学校听英模报告会,都是我上台献花。三年级就有了两杠[中队学习],四年级就是三杠了[大队学习],那时每天放学后妈妈都把我带到大办公室做作业,老师们都喜欢我,围着我看我写的作业,看他们夸着我,妈妈的脸上就挂满了满足的笑容。记得有一次张老师曾摸着我的头,用她那略带忧郁的眼神慈爱的望着我,用大慨是常德的方言说:”朵朵你真是个好孩子,你一定要好好读书给你妈妈争口气啊!你妈妈太苦了“
当时我点着头,但并太不明白她话的意思,不知道她和我妈妈一样,因为丈夫的”右派“和“历史反革命”问题,她们成了学校每次政治运动的“老运动员”。学校开会老是要她们和丈夫划清界线,交代问题。她们白天和颜悦色的给学生上课,晚上却要在大办公室承受着一个接着一个政治运动的煎熬。而我们子女好好的读书就成了她们唯一的安慰和自豪。
谁知到了五年级,由于贯彻阶级路线,[因爸爸还在劳教]我一下子连小队长都不能当了,那时,我的内心很沮丧,但表面还要装得很开心,因为当时要我们搞好一帮一,帮助新的出身好的干部搞好工作。当时有句口号叫“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重在政治表现。”那时我还小,很失落。很迷惘,很难过,这种心情又不能表达出来,否则就是政治表现不好。一时都不知后面的路要怎么走。妈妈当时处境可能也难,压力也大,只记得回到家里气氛总是好沉闷,妈妈一烦躁起来,总是抓着调皮爱惹祸的哥哥一顿暴打,而我总是流着眼泪跑到教室独自坐到天黑,承受着内心痛苦的煎熬,只到哥哥姐姐到处找我才回来。姐姐爱唱爱跳,不知愁味。哥哥调皮捣蛋,不知天高,唯有我,妈妈最疼爱,最引以为自豪的乖乖女,小小年纪就遭受到了人生的第一次打击。就要学会承受。忍耐不公正的待遇。到后来的路就更难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