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粽子久矣!自从我满口的臼齿一颗接着一颗买断工龄离我而去后就再没胆子尝过粽子。假牙与我的亲和力远没有与粽子的大,常常被粽子俘虏。没得办法,惹不起可躲得起,只好远离粽子,与粽子绝缘罢罢了。这假牙虽说不咋地,但咱却不敢去打假,是不是?
我从小生长在江南,在那里粽子并不是只在端午界才拿出来应景的食物,而是一种很普通很平民化的食品,就像北方人都会包饺子一样,家家户户都会裹粽子。我们那里粽子的品种繁多,数不胜数。论个儿,有小巧的迷你型的一口粽,也有砍柴人当干粮用的一只足有
小时候是吃不到这些品牌粽子的,难得有客从上海来,带来沪杭线上买到的嘉兴粽子给我们尝个新鲜,也得几个人分一只。吃得最多的应该是小摊上随时有卖的赤豆粽子,我们戏称杀头粽子,这种粽子最便宜,三分钱一只。小时候学校组织远足,要求自带干粮,母亲经常给我准备两只这种粽子充当,既省钱又方便还不至于饿肚子。而我最爱吃的却是栗子粽,要五分钱一只。
到了宁夏就再也见不到粽子了,街上只有烧饼店,一年四季只供应那种长长方方的,被我们戏称作鞋底巴掌的烧饼。不光是宁夏,在北方,主食小吃都是以面食为主。再说,产粽叶的箬竹,只能在南方生长,黄河滩上虽也产大米也有糯米,但用什么来裹呢,也是个问题。
没想到在宁夏过端午节也有吃粽子的习俗,也能吃上粽子。端午节的前几天,队长挑了我们几个男生领着我们来到黑泉湖,到湖里采摘芦苇叶,拣那些又宽又大的采下,一扎一扎的捆好。我很纳闷,这窄窄的叶子也能裹粽子吗?老家是用箬竹叶裹的粽子,箬叶比苇叶宽两三倍,1~2张就可裹一个。第二天,队长动员了好几个婆姨到青年队来帮我们包粽子,我好奇的在一旁观看了她们加工粽子的整个流程,发现确实与我们南方加工粽子的工艺有所不同。南方是事先把糯米拌的半干半湿,而这里直接将糯米浸泡在水里,芦苇叶也浸泡在水里,包的时候,取出五六片芦叶排列整齐卷成喇叭状,将带水的糯米灌入其中,同时还放几个红枣――宁夏只有红枣粽一个品种--然后包好用马蔺草捆牢。由于用的是新鲜的芦苇叶,清香不比用箬叶裹的差,就是那粽子不像南方那样结实。
以后才知道,粽子,就其包裹材料来说,是分竹叶与芦叶两种。两种粽子各有千秋,芦叶包的粽子完全不逊色于芦叶粽子。
又是端午节了,又闻到粽香了,真怀念那个吃嘛嘛香的日子……
二○○五年六月十一日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