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看浏阳网的东西,你们的视频,照片,文章我都看了。你们的整体水平让我折服,你们的团队精神让我羡慕。平时看看也就罢了,这次让80个知青娃斑竹逮了个正着,正好到这里攀攀亲戚。
我不是浏阳人,也不是浏阳知青。为什么我常常会到浏阳知青网来看,因为在我心里有着一种鲜为人知的浏阳情结。
五十多年前,我父亲的一个朋友因为无出将我认为养女,他就是浏阳人。他曾经将我带到浏阳小住,据说在浏阳的老人们都记得我,因为我的顽皮和不怕事。这便是我与浏阳的最早接触。
后来呢,父亲和养父调到郴州工作,因为养母要带自己的侄儿为子,我回到了父母的身边。
65年当了知青,大有作为地到了靖县(到现在还想不起到底作什么为了)。66年就开始了文革,很多知青回到了长沙。那时我还比较正统,一直坚守在第一线。那时的通讯极其闭塞,长沙的一封来信到靖县差不多要半个月,所以对外面的事情不了解。偏偏我的朋友们同学们没忘记我,在他们兴奋之余将那些传单报纸等宣传资料成捆地寄给我。那时是有派别的,不同的派别寄来不同的资料,正好打发我在乡间的寂寞时光。因为没有城市的喧嚣,因为没有外界的干扰,所以我能静下心来看那些资料。从开始的感到新奇,到后来的迷惘,到最后的明白和不知所措,67年的夏天我也回到了长沙。
长沙还是在火热的斗争中,还是在狗咬狗,可惜的是狗们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咬。
我做什么呢,父亲是造反派姐姐是保皇派,甲友是造反派乙朋是保皇派。他们都想说服我参加他们的派别,但是我自始至终都是逍遥派。从那时起我似乎就对政治没有好感。可是我总要找点什么事情做啊,一个朋友将我带到当时的中苏友好馆楼上,那时那里是《造反文艺》编辑部,取代了当时的《湖南文学》。在那里认识了朱赫,并由他介绍到那里工作。所谓工作,是没有工资的,不过是到那里打发时间而已。我喜欢到那里工作是因为我可以接触到很多有水平的文人,可以开介绍信到图书馆去查看那些别人绝对看不到的历史资料。当时我和朱赫都是知青,所以有共同的语言,又因为我们当时是那里最年轻的,所以很快我们就成了朋友。朱赫还是写作为主,我被安排到主编室看稿件。
朱赫后来转点到了浏阳,我还是回到了靖县。四人帮倒台后知青得到了解放,绝大部分都回到了原住地,我也以病退的方法回到了长沙。那时我的孩子们都上学了,我被安排到一个街道办事处工作,后来还担任了一个小印刷厂的厂长。
八十年代初我的养父从郴州回浏阳特意先来看我,我给他做了唯一的一次饭。他很高兴的吃了很多。因为离开太久,我不知道他有病,还给他开了一瓶酒。谁知道他血压高,回浏阳几天后就在浏阳逝世,最后终于安葬在自己的故乡。他叫汤海清,最后的安息地是浏阳清河乡。
我一直想去为养父扫墓,当时苦于不知道具体地址,这大约将是我永远的遗憾。
八十年代初朱赫的第一部小说《山色青青》准备出版,又正好我们几十年后再一次联系上了,所以他的书的出版理所当然的由我来操办。后来又认识了谭仲池,他的那本《情系浏阳河》也是在我那里印的。那时的浏阳正处在开放的最早期,第一届浏阳烟花鞭炮节我就去看了,那时才真正感受到了浏阳的人文和气度。
再后来呢,我飘荡到了欧洲,一个偶然的机会到了知青网。从此就有了一个精神的归宿地,一个可以叫家的地方。
长沙是我的正式娘家,靖县是我付出青春的地方,而浏阳也应该算我半个娘家了,这是我一厢情愿,还不知道浏阳朋友们能不能接受。以浏阳兄弟姐妹们的涵养来看,估计不会拒绝我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