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靖县时,常到公社卫生院去,除看病拿药外,也喜欢与医生们交往,一到公社去就到医院去走动走动。有一次去,看到呵版主队上的几个同学也在,一问,是他们队上的一位农民做肠道手术,术后几天了,肠道还未通,可能要割第二刀。这次手术可能较大,要准备输血,大山中是没有血库的,需要手术时临时输入其他人的血。听医生这样一说,这几位同学都伸出手来要求验血,我与那位农民不太熟,看到大家的劲头,也把手伸了出来。谁知一看验血结果,只有我的合格,O型血。
手术的时间定在第二天上午。清早起来,下雨,我打着伞走十里山路赶到卫生院,胡医生热情地接待了我,说手术准备正在进行,要我在医生办公室静候。我坐着无事,心里却有些紧张,长这么大,除抽血验肝功能、劈柴时不慎砍到脚等情况,流失了若干cc血外,一下子抽出几百cc血,还是第一次碰到,抽了血后会怎样,心中实在是没有底……。忽然,一位护士喊着医生跑进办公室:“通了,通了!拉了一床,臭死了!”医生与护士一起跑了出去。不一会,胡医生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告诉我手术不必进行了,在送我走出卫生院时,还是对我的行为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讲要将此事汇报给公社。
往回走时,心情很复杂,有一些庆幸,但也有一点类似于被取消比赛资格的运动员。回到队上,邻队同学送来的鸡已成为鸡汤,桌上还堆满了各队同学送来的食品。当然,中午我是以平等的身份与同学们共进午餐。
这以后的几十年中,再没有遇到过这样无端名利兼收的事了。在北京上学的女儿曾参加了义务献血,她在诸多纪念品中,选了一只印有校名的皮挎包转赠给我,我拿着这只制作精美的纪念品,心想,这大慨能换好几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