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阳的故事(二)
小维说为什么只有晓阳(一),后续呢?少有时间,又懒得动手写,确实有点虎头蛇尾。看到斜阳兄说绰号,记起晓阳是园艺场三队小名最多的一个。
一种小名是以人的特征来取的,一般的人上、下嘴唇是平的或上嘴唇稍长于下嘴唇。而晓阳的嘴唇异于常人,下嘴唇稍长于上嘴唇,有点象那脱掉牙齿的老太太那瘪嘴。范大脑壳还是谁最先叫出了“瘪瘪嘴”,大家觉得特形象,也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瘪瘪嘴”就这么叫开了。
园艺场三队自己种了许多菜,吃的菜蔬一般都种在住房周围,黄瓜种在牛栏那边,用人把高的树楂子插在地里,让黄瓜藤攀上去,人蹲在黄瓜地里外面的人很难看到,那天中午有人发觉黄瓜地里面好象有人在晃动,是不是偷黄瓜的贼,于是悄悄的通知拿的拿扁担,拿的拿棍棒,群情激奋,一声发喊围了过去,准备痛打偷知青菜的贼。只见“瘪瘪嘴”不慌不忙的站起来,一只手拿着一条黄瓜咬着,另一只手还扯着衣服的下摆,里面放着几条黄瓜。气定心沉的踱着方步,非常不满的“吵什么吵?”好象这些捉贼的人打扰了他吃黄瓜,与周围那些情绪激动想打贼的人相比,他风度太好了。于是就有人说“瘪瘪嘴”的风度象博士,于是就帮他取了第二个小名“
天天在一起生活、一起劳动,大家又特别喜欢叫他的小名,他又实在是不喜欢这强加于他的小名。他就对我们说:“你们可不可以不叫小名?”。
“那叫什么呢?”
“咯还不晓得,叫大名啰”
“哦!晓得哒,不叫小名,叫大名,那就叫刘大名啰,要得啵”
大家一起哄:“要得!要得!就叫刘大名”刘晓阳就咯样子偷鸡不成失把米,不但小名冒取得消,又新增一外号。
一般的是一字不过三,有哒三个小名应该就有哒,就不会再取哒,又发生一件偶然的事情的,热天中午吃完饭进寝室睡午觉,“瘪瘪嘴”他一热起来,打赤膊对床上仰天一躺就睡着了,后吃完饭的人端着饭盆的冷开水进来,发觉他的胸口肋骨正下方有一个凹,凹得很深,别人不正常时是鸡胸,向外突,象他这样凹得这样大又深真太少见了,几个人就争论这个凹有好大的容量,于是就有人用调羹装水放进去一勺,没有醒,又一勺,又没有醒,胆子就大了,一勺接一勺的放进去半杯子。到底是有点重量还有点凉,他终于惊醒,一起身,水顺势流到裤档里,流了一床,流得一屋的大笑。“好大一个氹!好一个‘刘大氹’”。于是不幸的刘晓阳又得到了第四个小名“刘大氹”
应该到此为止了吧,今天到桃花农家乐,大家一回忆,那还不止这些,他喜欢标新立异,用现在的话说是有创造性,他说水稻浸种播种育秧太麻烦,如改用条播直接播到田里,可节省好多事情。此议一出,老农哗然,同学哗然,说他没有根据的瞎想。他不服输,死人还要争出尿来。说他不服,就讽他为“刘条播”。
在园艺场三队的四组,组长黄家义出了一个主意,每个组员都熟悉一种旱土作物的种植技术,从选种到下种施肥到田间管理到收获,整个一作物的种植就都由这外人来作指导,有的管种西瓜、有的管种辣椒、有的管种红薯。刘晓阳自告奋勇负责种棉花,由于棉花的种植技术太复杂,今天要这样明天要那样,晓阳引经据典的指导让人觉得这棉花好难侍候,不象是种棉花而象是侍候小姐。牢骚发不到棉花身上,就发到晓阳的身上戏称他为“棉
这倒霉的晓阳就样七里八里的被取了好多的小名,却无力还手,只得任人叫了开去。他倒霉的事还不止如此,知青虽都是长沙下去的,但是老家有的在浙江,有的在长沙,有的在湘潭,他的老家在邵阳。一碰到是老家的人总觉得亲切些,问问住在什么地方,离自己的老家有好远之类的话。不幸就是这问问老乡上。我们初到园艺场三队,上面从太阳坪农场调来了蒋支书、黄良勤、周资江三位师傅,这三位师傅都是邵阳人,是晓阳的老乡。他与蒋泽易去攀老乡关系,越说地方越近,最后说到晓阳的父亲是谁时,蒋的一句话让晓阳知道攀拐哒场。老蒋说:“你的父亲我知道,是我们那方的一个大地主。”在还没有看到我们的档案时,刘晓阳就让直接的政治领导知道了自己家的政治状况。这在正在讲阶级路线政治局势的时候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偏偏就让他碰上了。
手里只有他与我在北京的一张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