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缘 .明明.
我和知青结缘,始于学生时代。
记得高一那年暑假,学校布置一项任务:做好人好事若干件。我想都没想就毅然决然,自己联系去县苗圃站当了一名义工。于是我和知青有了初步接触。汗洒树丛的那些日子,我应当过得很开心,因为我至今记得那些大朋友比如“笑”、比如“鄂”,还有“茂”与“朱”等。多年未联络,一有机会,我依然喜欢打听他们的去向。知道漂亮的茂与健美的胖成了一家;鄂当了不大不小的官,却英年早逝。那个短辫的笑呢,今安在?几十年里我最忘不了的是她,始终见不到的还是她。
和知青由浅入深打交道,是因一件突发事件引起的。刀光剑影那年,我得到一条绝密情报,某组织二十四小时后要围剿农艺队。时间紧迫,我马不停蹄,跑到我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农艺队报信。当时主要接待我的是茨娜大姐,她夸我勇敢,并带顾不上吃饭的我,去他们简陋的食堂用餐。
那年,“走出江永”途中,非常偶然的原因,我拿到一封特殊的家书,那是王妈妈给她儿子百明的信。她还不知她唯一的儿子己客死它乡。我怀揣信件两天两晚,心情沉重异常。我无法想象,抵达省城完璧归赵时,那母亲会怎样肝肠寸断!总算在桂林火车站,我见到王百明的妹妹立明,我把这封再也无法收看的家书,这个难以完成的艰巨任务交给了她。哥死妹逃亡,
之后我与农艺队员有了以点带面的来往。大何几乎成了我的好朋友,还有猫叽、向宝、
六九年毕业离校,我本身成了知青。于是和玉岭大队的长沙伢妹子同处一屋,成了室友。活泼好动的萍萍,时不时带我去各知青点串门,让我见识了什么叫“偷鸡摸狗”;还教我唱一支特别伤感的老歌,以至于让我许多年都胡乱填词吟唱:“几时归来哟,爸爸哟,几时你能回来看我和母亲!”萍的好友川,我亦记得他。一个善良肯帮忙的好小伙。
种种原因迫我在玉岭呆了半年,就另外拜师去边疆“接受再教育”去了,与江永知青的来往从此终结。
料想不到的是,十年过去,我居然返湘重拾知青缘。这回与他们不再是泛泛之交,密切到干脆当了“知青家属”。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走不出这个圈,一直断不了这份缘。
注:明明是潘夫子夫人,农艺队员们的好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