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言:3月17日以来的“春归浏阳”文字帖征文活动,自今日起圆满结束。半个月来,在各地知青兄弟姐妹的鼎力支持下和浓情参与下,各地知青和浏阳知青一起,写出了大量好帖。总计在300个(含跟帖)帖子以上。这些帖子,饱含知青情结,饱含对浏阳这方我们生命结缘的土地的深情厚意,是我们对历史的沉思,是青春之歌的组曲,是生命的歌唱。
为答谢各位友情写手,为便于大家欣赏,我们将部分文字帖在这里作一个汇报展出,因本人搜索能力有限,遗漏之处,请潇雨斑竹和日落斑竹补充。

雨后斜阳
三月十七日,应浏阳知青栏目的盛情邀请,有幸和他们一起回故园踏春赏桃花。可老天偏偏不作美,我们乘坐的大巴刚上路不久,就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小雨。到浏阳境内时雨渐渐大了,远处的山峦飘浮在烟雨中虚幻迷离,一阵紧似一阵的雨珠倾泄在车棚顶上噼啪作响。我不由耽起心来,倒不是因为自己,大不了不赏桃花,可以坐在车上养神,而摄影栏目版主师嫣、大千、浏阳河人及他们的众多“粉丝”带了这么多设备是专门来拍桃花的,这还怎么拍啊!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大围山下的一座桃花山庄,雨还在淅沥淅沥的下,看到满坡鄢红的桃花了,摄影迷们全不管不顾跳下了车,一下子都淹没在桃花丛中。我为他们奋不顾身的勇气所感染,也欣然冒雨融身其间。
从来就没有在雨中赏过花,没想到雨中桃花竟然如此之妩媚娇艳,清新脱俗得使人吃惊,撩人心醉。走进桃林,重重叠叠的桃花扑面蜂拥而来,有如顾盼矫情的美少女欲与牵手共舞,尤其是绽出新芽的枝梢头怯生生缀着那颤颤的花骨朵,鹅黄粉红、晶莹清亮,怜惜之情顿生。这里的桃树,没有人面桃花那怅然的凄美,这里的桃花,抑或蘸雨,更能展现出勃放的生机,那一刻,真不知置身何处,仿佛物我两忘,唯有心与心在交流,身上所有的凡根,皆净化在这山、这树、这花的灵动之间了……
真正感受到了一次雨中情,果真别有情趣。浑身湿漉漉,雨是凉凉的,心是暖暖的。
雨仍在下着,沿着小路返回,这可不是当年崔护曾经走过的山间小路,它的前面也没有那位心事重重的少女。可是我的鼻端,依旧弥漫着浓浓的怀旧气息。
我若有所悟,是因为这千百年消失不了的桃花小径?还是因为这里的风,依旧是唐时的风?
一滴雨水从枝条滴落,打湿了我的袖角,我想弄明白,那弹起枝条是谁的心弦?那跳动的音符,又是为谁奏响一段心曲?
摄影栏目的版主和“粉丝”们在专心的拍照,取景、对焦……当然,最后展示在人们面前的是经过精心筛选一桢桢神韵逼真的美图,留着慢慢揣摩,可知他们现时的心境又是如何呢?
有道是境随心移,正有人谈论在下的网名“雨后斜阳”,不料刚才还阴霾的天际忽然亮堂多了,也就是短短的十来分钟,雨小了下来,挂着雨珠的桃花在温煦的春阳下又平添了几分绚丽。
意犹未尽间乘车来到一个所在,这里依然是桃花虚掩,却又幽涧水车、闸桥横渡,多了一份情趣。
雨又开始纷纷扬扬,师嫣独自端着相机在一边沉思,他在想什么呢?是在寻求一个最佳角度?还是想着写过“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的张志和?或留下句子“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的刘禹锡呢?
我担心,他恍惚之时,会不会把眼前的知青朋友,比作当年曾经耕耘在桃花源的武陵中人。
冒着潇潇春雨,车子终于到了浏阳,浏阳知青火热的激情感染了到场的每一个人,大家沉浸欢乐之中度过一个非同凡响的下午,浏阳知青超乎意料的出色表演更使我很长时间难以忘怀,晚饭后与当地的浏阳知青依依惜别,浏阳版主潇雨和八十知青娃还特意跟车送了我们一程,我脑海里蓦然跳出了李白的诗句“桃花涧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用在这里实在是太贴切了。
浏阳之行留给了我两个深刻的印象,雨中娇艳的桃花和难忘的、浓浓的知青情。
临江仙(回春)
冷霜空对昨岁
恍然握住今晨
桃符新换万家同
天分连日暖
心怡过严冬
窗外呢喃燕雀
娇声频落云空
才拈芳蕊嗅香红
瞬间花满地
环宇尽东风
秋虫
雨中的桃李
应;“湖南知网、浏阳知青、相约浏阳之春”之邀。我们在长沙的浏阳知青,一同前往大围山镇。湘中的三月,十七号的长沙,是个未知的天气。一遍蒙蒙湿雾,不是个出门的好天气。出乎意料的是,人到得很齐,可见大家都重视这个约定.
临行时长沙城,天气越来越阴霾,我们毫不顾忌的往目的地潜行。车到浏阳市,意外的听说大围山镇派了一个副书记接我们。四十几年来我们这个饱受社会冷漠的群体不禁有些“受宠若惊”。
召集人的安排,我们会聚已在浏阳的朋友继续前进,车到东门转过“跳石渡”边的一个山坳,蓦 然回首;一遍桃红李白映入眼底。大伙儿顾不得一阵阵春寒侵人,竟相享受着大自然给我们的惊喜。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中桃李分外明艳。这一刻我似乎明白古代圣贤为什么会把学生叫做“桃李”的了;因为桃李是一年中最早带给人们美和果实的享受的。摄影爱好者连忙举起“长枪短炮”争着把这难得的美景收藏到自己的镜头里。
车到“锦绶堂”,这是第一次国内革命战爭的“湖南省苏维埃政府”旧址。我们四十二年前下乡到大围山时,第一个学习班就是在这里办的。几百知青一齐聚在一起,那个场面是壮观的。大家半军事化的在一起生活,相互的挖着各自头脑里的“小资思想”。纷纷表达着向贫下中农学习的决心。那时我们都还小,根本不知横亘在我们今后生活道路上的考验是多么的艰巨。“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清晨朗朗的读书声,仿佛还迥然在耳。四十二年过去“山形依旧枕寒流”今日来此地重游,可谓是百感交集……
大围山镇政府的招待是山里人那种纯朴的民俗,土香土色的中餐,让我们重享了阔别数十年的客家美食。我们这些老知青今天到这儿来能受到当地政府的款待,使人不禁一丝温暖。没有激情的告别、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一股浓浓的乡情裹胁着我们依依的离开了大围山镇。
返回到浏阳市,在“银花宾馆”小憩。大伙儿聚积在一起情绪更高。纷纷拿出自编自演的节目表达自己的情感,这里有六、七十年代激情的诗歌、曲艺,也有表现现代生活的小品、劲舞。大家都沉浸于相聚的欢乐中。长沙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回乡知青作
江城子、密州出猎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岗。
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
会挽雕弓如满月,
西北望,射天狼。
秋虫
从那心房流出来的…… 孩提时起,我就为了;“人的情感是受大脑的支配还是受心脏的支配”这样的问题反复的问自己。尽管后来老师告诉我;“人的感情是受大脑神经支配的……”但似乎到现在这个问题我还是没有完全搞清楚,我对它的疑惑是;“如果说情感是受大脑神经支配的话,为什么人们每当受到外界的刺激时,心脏的反应往往大于大脑”那种感觉是一股异样的、带有一丝辛酸感觉的东西颤抖着从心房涌向全身、从眼睛夺眶而出而不由自主的。 |
光华99
昵称趣联“情景剧”
昵称趣联“情景剧” 这是一个潇雨连绵的时节,围山杜鹃花开了 朵朵艳丽,东蓠菊正含苞欲放。苦椎山人和他心爱的笨笨牛漫步在田间小道,诗情画意尽在其中。 |
苦椎山人
[原创] 浏阳梦(连载)
前几年写了点东西,是为了练习打字慢慢敲出来的。成文于浏阳“金麟宾馆”。写的是我的浏阳情结,不想示人。今天把他发到知青网上,看看能弄点“工分”不咯,也算是给我们的家园种几兜小草吧。
浏阳梦
引子
宾至如归
到浏阳的路差劲,早有耳闻,前响从株洲到浏阳,(搬运电脑),自驾车绕永安上的高速,未曾亲历。这次坐班车,才到镇头市(其实是个镇,其规模与《水浒》里的曾头市差不多),也就是刚过浏阳河的第六个湾吧,汽车开始左右摇晃,前后颠簸,尘土扑天盖地。但细细一看,原来是在修路:弯道扯直,陡坡降低,窄处加宽;马达轰鸣,彩旗猎猎,气势磅渤。听同车人讲,修路里程长达三十公里。看到、听到的如此这般,敬意油然而生,心情自然晴朗许多——将来肯定是条高等级公路。
丑时,我才上床。躺在干净的铺上,回忆与老罗的交往,不胜感慨:在老罗家住,那是正宗的“宾至如归”!
浏阳梦(续)
上门求学
专程到浏阳搞学习,自然要起早床。七点半,我才勉强睁开眼,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够早的了。罗兄已备了营养早餐,我也只好破一次不吃早饭的恶习。
八点半,我到了集里中学。校长厚文君放下手头工作,恭敬地称呼我“杨老师”。老实讲,我心里确有那么一丝不安。厚文姓张,出身于书香门第,也是烈士后代。三十二年前,我在浏阳张坊山区一个叫“八角亭”的学校当民办教师时,“捉古认真”(浏阳话)当过他的老师。诸位可能不信,教的还是英语。当年,这所“戴帽子”学校——完全小学加初中的校长,仅因为我在初中时学过英语,就决定开设外语班。水平不言而喻。但是我想,可能也开了张坊“帽子”学校开外语班之先河吧。不过现在这位科班出身的少壮派校长尊我为老师,心里确实有点打鼓。
厚文早知我此次来意,已安排了一位肖姓的老师教我。在我喝水的当而,肖老师已经闻讯到了校长室。来者自然唏嘘不已:校长老师,年过半百,不远百里来学电脑,可敬!可敬!我也连忙起身递烟道:老朽愚昧,茅塞未开,还请先生不吝赐教,有劳!有劳!客套毕,老师带我到该校的电教室隔壁的一个小间。十来个平方,五六台计算机。肖老师这才认真询问我对电脑到底知道多少,我如实相告:真是门外汉,只会玩“三角洲”和“拖拉机大战”。
于是,第一天的教学工作从基础开始:开关机、桌面内容、鼠标运用、功能键用途、对话窗的功能。等等。有人点拨到底不一样,心里窃喜。至于文字输入嘛,倒是难不倒我——小教出身嘛。慢慢敲“智能ABC”,面子还是不失。
浏阳梦(续2)
浏阳梦再续2
围桌而食
求学心切,竟然不知肚子饥。待楼下人声鼎沸时,方知到了要吃中饭的时间了。
且慢!你是何方神圣?怎就知道是要吃中饭了咧?学生嬉笑之声,钢匙撞搪盆之声,声声入耳也!
“咦呀!”厚文还冒来招呼吃饭,我心里想。讲老实话,我是指望他安排的。果然,手机响了:
“杨老师,中饭到我家去吃罗,我有事不能陪——。”
“好好好,不麻烦了,我自己解决——。” 关上手机,我暗自思量:到家里吃饭麻烦,何况张夫人我也不太熟,有几十年冒吃食堂饭菜了,何不光顾一下学校食堂,换一换口味。
我尾随几个学生,不一会就到了。“啊呀!”几百平方米的大厅人山人海。从食堂门口向里看,看不出售饭菜的窗口在哪里。再一细看,嗬!学生都是吃“围桌”。六至八人一围,何称“一围”而不称“一桌”呢?因为这些学生“围”的不是一桌,而是两个小课桌拼成的。桌上有五六个菜,一盆饭。桌边无凳,学生全站着,个个都喜笑颜开。有开吃的,有等人的,熙熙攘攘,热热闹闹。再往远瞧,则是人群的肩膀上又站着一群人。定睛一看,算是明白了:这是礼堂兼食堂。那些所谓“人上人”,是在戏台上吃饭。看到这里,不禁大为感叹!千余人集于一堂,我在高校食堂见过,宽敞明亮一人一椅,那讲的是挡次;千余人集于一堂,我在省重点中学也见过,饭厅虽也宽敞,但毫无秩序可言,那讲的只是名气。而这个县级市的普通中学(无高中部)千余人一起就餐,虽显拥挤但秩序井然,在管理上决非一日之功啊!
在城里乡里,我也吃过五十桌上下的自置酒席。那什么都管,采买,操刀,司茶,上菜,洗碗一应人等,吆五喝六地也搞得手忙脚乱。在集里中学,我就没有看出这个“乱”字。不简单。尽管我没有考察从采买到洗碗的全过程。
大学生吃饭可能很讲斯文,所以环境和秩序显得统一;高中生则讲究个性的显现,插队夹塞,推推攘攘,环境和秩序不那么协调;集里中学的饭堂环境如此寒酸,非但没有影响学生们的食欲,反而秩序井然且食之有味。当年孔老夫子的弟子们吃饭时,是否也是围而食之呢?不得而知。但这千余人围桌吃饭而不乱,我心里佩服。何况都是未成年的伢妹子咧。
冬天已到,但愿孩子们有热饭菜;再过年把,但愿集中学里有个宽敞的好食堂。
感叹虽多,但肚子已闹革命, 我想再找找教工食堂,未果,决定出校门解决一下温饱问题。
浏阳梦(续3)
豆腐盘成肉价钱
心想走出校门就会有饭店,左盼右顾了一翻,傻了眼,竟然没有!株洲四中门口尽是小饭店,小卖部,一到中午满都是学生。心里暗自思量:还是浏阳好,小崽子门自由惯了冒得什么好处!当然,自己的问题还是解决啊,赶快“打的”,找个快餐店去。上得“金沙大道”,招呼了个“的士”,直奔市中心而去。
汽车刚刚起步,司机很溜的按下了计价器。我连不客气地对司机讲:搞玛里哦,把我做外地人搞!2块钱一个人啊!我的浏阳话还可以,而且还是经常到浏阳的,知道浏阳的的士便宜,好象是1人两元,加人加钱的。所以我真的是理直气壮。不料司机生不温不愠的轻声丢给我一句:改赶哒。改哒有一趁哒(浏阳话:改啦,改了有一段时间啦)。既然如此,我也就做不得声了,吩咐司机道:那就赶快走,到步行街口。因为我记得那里有个洋快餐店,买一分汉堡就行了。中午时分,大道上车不算多,小伙子车也开的快,计价器上的字也蹦得不土松,还有一段距离,表上就要突破10元大关了。从不太算账的我突然打起小算盘了:原来是想22得4的路费,10元的快餐,现在呢?碰哒鬼咧!汉堡也不是我想的那样便宜,再加上见了汉堡又想加两个鸡翅,又要配杯可乐。薯条是决不再加了!一餐下来,连路费一起,搞掉我五十多。咯不是豆腐盘成了肉价钱咯!好在我还不算是守财奴,只心痛了1分钟。草草用完,又往集里赶,巩固上午学的东西要紧。
寄萍
莺啼序---重返知青点感怀
返归旧林寂寂,记田塍故步。拂清晓,山道弯弯,指点村坞烟树。楚云渺,依稀断梦,悠悠认取磋跎路。寄深衷,岁月峥嵘,浩茫心绪。
太息当年,亲友离别,却辞尘与雾。激壮志,风雨如磐,昔时少壮如许。事田畴,五七指示,牢记取,斯人言语。写春秋,根扎乡村,经年寒暑。
含辛茹苦,墨面蒿莱,步人生苦旅。只换得,惨淡尘土,空洒热血,但负豪情,几度风雨。盼招等待,相期无已。为谋回返寻蹊径,对层阿,欲向长天诉。余晖淡霭,隔山阻水乡关,萦绕梦里无数。
冈峦揽结,洲渚流连,看山河依故。慨以往,学业荒芜。一代悲歌,回首堪嗟,往今皆误。 韶华已去,情牵昔日,叹如今鬓发霜侵,感人生,可有些儿趣?低头无限怅然,翘首斜阳,觉春迟暮。
苦椎山人
心菲:我只所以爱浏阳。。。。。。
到知青网加入《浏阳家园》已有旬日,QQ上的网友就开始“找人”了,说是这个天天“夜不收”的家伙哪里去了。确实,自从回到家园,基本天天在浏览知青老伙计们的帖子,写点小文,无暇再去“斗地主”了。(地主孙子,狗崽子,玩斗地主,不知做何解?)当年的红卫兵小将们也好,可以教育好的子女们也罢,此时此地,都成了四海之内的兄妹。
刚刚在一份跟帖上发了一点感慨:一般人浏阳去得无奈,我是无奈后去的浏阳。确实,虽然在浏阳没有遇到所谓“贵人”,但是,我碰到的都是好人。所以,我对浏阳情有独钟,并非知青们的一般性怀旧。
我门出“书香”,却又遭遇“贫寒”,皆因“人祸”所致。8岁开始吃食堂,10岁遭遇“苦日子”时期,即开始种植和养殖(城市空地,种菜吃,养兔子卖),14岁(读初一)后的寒暑假,就干现在“农民工”所从事的工地营生:挖地基,抬片石,挑砖运土。挣学费钱,补贴家用。检煤渣,找野菜样样做过。下乡前,我的双手有茧皮,肩能挑百五,身高一米七。
在小学和初中阶段,受到过不谙世事的极个别“红五类”同学的欺辱,更有甚者是中学的一个数学老师兼班主任,竟象恶魔似的伴随我2年,经常的恶语相向。好象是踩了我,他才有好日子过一样(据说他的出身也不好)。其他老师并不这样。所以,我偏爱文史。
68年,曾参加两次株洲大厂的招工,皆因为家庭的“政历”问题而失去机会。是一个被“入了另册”的城市边缘人。
我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自愿申请到浏阳的。因为我不想呆在这个让我吃尽苦头的地方。当然,我也未仆浏阳是个什么样?那里的人如何?一切尽在不测中。决定到浏阳后,我也憧憬过她的模样,林海雪原吧?后来到了浏阳张坊,印证了我一半的猜想,果真是林海啊,心情好的很。再后来,我又遇到了好社员,好队长,好老师,好校长,好的知青伙伴。。。。个子也长到了一米七六。虽然招工无望,病退回城,那不关“浏阳人“的事!
这是我浏阳情结的由来。浏阳啊,怎能叫我不爱你!!
苦椎山人
浏阳行心得
三月十七日,我和大家一起到东门观赏桃花,而后又在县城小聚。印象最深的有三点:一是赏花时摄影版块的活跃场面:冒雨出动,长枪短炮齐扎,而且都显内行。(事实也是这样,出了不少好PP,PP是照片的意思不咯?我莫又出洋相啦)二是大家的电脑工夫了得啊!制作的东西象模象样,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专业水准。三就是大家的情绪,载歌载舞的场景对我很有感染力。
其实,我摆弄照相的历史不短,起码有30年,数码相机倒还冒摸过;摄像机也买了5-6年了,只晓得2-3个功能,基本放空;电脑也学“会”3年了,除了会处理点业务上的文件和表格外,就是斗地主,还热衷于飞行棋。真是小儿科呢。时间都耗在电脑电视上,晚上网玩,上午睡觉,下午才活动一下。要是懒啊,3-4天不下楼。
其实,这就是孤独。
最近十年,只有2次集体活动,(含此次)都是知识青年的聚会。除此以外就很少与人交往了。文革的时候,报纸上的社论里说,只要会唱国际歌,就能找到自己的朋友,现在是只要会打麻将,那就是“四海之内皆兄弟”了。可惜我不摸。所以落得做孤家寡人的命啊。
这次春游,大家写了不少赏花的好诗文。我没有动笔,我是个养吊蓝都养死的人——总不记得浇水。对花啊,草啊,云啊,水啊等的描写,向来不感兴趣。也就是说,不是个细腻的人。大大咧咧惯啦。
对事物一知半解的态度,终会贻误终身啊。现在的我是,购得起行头,有的是时间,一上阵,就在数字,数码,鼠标,键盘上败下阵来。和兄弟姐妹们有很大的差距。有什么呢,攒劲学啊!新朋友里面,某面或未某面的朋友多了,老师也多了,由于“浏阳情结”之故,再到浏阳“深造”一下。搞几张电脑操作,摄录像兼制作的“文凭”。学点春桃,夏荷,秋菊,冬梅的写作技巧,岂不美哉!
老土
我与夫子
我与夫子
一个晴朗的春日,夫子邀我一块去爬西湖山。西湖山在城西,俨若一道绿色的屏障守护着这座山城。久雨初晴,满山都是鸟叫声,大概这些鸟们是因为憋闷久了,便争相啭着婉丽的歌喉。人的心情自然也就变得清澈纯净、明朗且欢悦了。
我与夫子是很铁的朋友,他好看书写作,写散文、杂文、小说、诗歌,但从不拿去发表,他说,写作只是表达自己的心境,自己的好恶,表达自己对社会人生的认知和理解,干吗要拿去给人家看呢?他就这么古古怪怪,往往会说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话。
我俩在山头选了一处较为僻静的草地坐了下来。草很软很柔,茸茸芳草被春色染得绿如碧毯。我喜爱这些小草,它们为了追求生存和发展,从大块顽石的压制下,居然生出了密密丛丛的嫩芽。
夫子特爱文学,当年在学校读书时就是大家公认的才子,我一直称他为“夫子”,我们常会为某一篇文章争得面红耳赤。可不,他见着我就又朝我直嚷:“你那个小说不行,写了那么个情节,生活中哪能有那样的事?纯粹是杜撰,杜撰!”
“怎么不行,”我遂争辩道,“难道小说就一定得依事写事?比如‘后现代’吧,这玩意儿就从来没有出现过在生活里面。”
“什么前现代后现代,”他竟而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其实,有许多人都是很平淡的活着……”
这年头,也许就是我们这种手脚不灵便,又缺乏头脑的遗老还在为一篇一文不值的什么文章争论吧!
有几个游客好奇地朝我们望。我们遂转过头去看山景。
再没有比春雨洗浴后的青山更迷人的了,整个山都是苍翠欲滴的浓绿,没来得及散尽的雾气像淡雅的丝绸,一缕缕地缠在它的腰间。山下,在建一栋五星级的宾馆,可以望见工人们在脚手架上忙碌。现在到处都在抓经济建设,而经济的发展又带动了方方面面的发展,发展的同时城市中产生了一个新的阶层或者说消费群体。这显然是为他们建造的,也为这个城市带来了新的繁荣。
山边上有几株桃花,静静地开得红霞一片。
夫子便盯着那几树桃花一动不动。
我问:“夫子,你想什么了?”
夫子说:“我在想一首诗。”果真就有了一首关于桃花的诗。他念道:“醉醺醺的风/ 东摇西摆/ 惊红二月的腮/ 蓄满春水的眸子/ 一笑/ 就濡湿了一树芬芳的鸟声。”
我不得不佩服他。这诗是需要一种平静的心境才作得出的。我遂悟出,作文如此,作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心如止水,不再奢望,看自己的路,日月依旧循环,可路却在延伸。
此刻,我心里已多了一种平和,一种旷达。
垒冻冰
双抢趣事
过几天就要“双抢”了,新任队长G老头提出要集体开伙以提高效率,我们几个知青第一个举手赞成----劳作一天后还要自己做饭,唉,----有这样的好事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了。
G老头六十余岁,微胖,几十年辛勤耕作使他的背有点点驼,但绝对不改变他说话时总是带着微笑。G老头早年丧偶,收养一子当年也只有十三四岁,因此集体开伙G老头也是赢家。
那天出早工后吃完饭,几个知青坐在树阴下休息,徐徐凉风沁人心脾,我们就天南海北地胡说八道起来。
G老头早就“S”着牛,在我们前面农田里“出工”,每经过我们面前时,其“S”牛声一次比一次大。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再也忍不住开始数落起我们来了,“这群城里来的人啊就是懒!” “你看他们吃了饭就等太阳,太阳不出来他们就不出工。”----
说实在的,我们也准备下田了,但经他这么一数落,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对OY说,我俩今天就不出工,看他怎么着!OY也有此意,于是我俩干脆取下大门板架在堂屋正中,一边一个下起了象棋,而大门正对着G老头“S”牛的田,让他看得更清楚,气死他。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忽然发现大队彭书记进了堂屋,G老头笑眯眯地跟在后面。彭书记四十多岁,个高,黑熏熏的透着红,一副精明强干模样。我连忙拉了把椅子递给他,并说;“啊,彭书记来了,请坐。你看我这棋要输了,快给我帮帮忙吧!”老彭也不言语只低着头看棋,平时老彭的棋力在我俩之下,但今天肯定高过我俩!果然在老彭的指点之下峰回路转,于是,老彭也坐下来和我俩对杀了好几盘。
谁也没有注意G老头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只隐隐约约地听到他老人家在外面鼓鼓哝哝地埋怨,“我请老彭来让他们去出工纳,冒晓得老彭和他们一起下棋了。”
一晃眼三十多年过去了,G老头和彭书记已经相继作古,他们都是勤劳诚实善良的好人,每当想到这些往事,总觉得又有趣,又对不住G老头,谨将此文怀念之,祝愿他俩在天堂上过的比人间美满!
东门的oy
[在浏阳当知青的日子]双抢轶事——蛇与土制三弦(上)
蛇与土制三弦
上 篇
知青组留下来的,农龄长的已十年八载,少也两年有余,多为家庭出身成份高者或其它,前途在哪里?唯一的办法就是学门手艺,河高、白森都拜师学了木匠,我在大队搞柴油机大米厂,农闲外出做手艺,农忙回队。G老头新任队长,生产队田多劳少,双抢前,因功夫忙不过来,就将外出的手艺人全部招回干农活了。
那天上午,雨过天晴,天气沉闷,河高在下丘田里撒牛(耙田),我和白森、垒冻冰在上面几丘田里搭田身,时近中午,几声闷雷之后,天空又起乌云,大家正忙活着,忽听见一声惊叫:"蛇"!我转头望去,只见河高吓得丢下牛绦和耙把窜到田边,一条八尺多长约茶杯大小黑褐色的"眼镜蛇"(土名叫扇头风)飞快的爬上白森干活的田埂边,白森胆大包天,抽起四齿耙头赶到田埂边,高举耙头,手起耙落锄向蛇头,一场人蛇生死大战拉开了序幕.我和垒冻冰提耙助阵,只见白森一耙挖偏,眼镜蛇呼的一下窜起一尺多高,头部就象一把小蒲扇,口吐红信,发出"呼吃""呼吃"的响声向着白森猛冲过来,白森吓的提耙飞转身就跑,因起跑有一线风,"眼镜蛇"跟风紧追不舍,白森赶忙朝我跑来,有向我求助之意,我急的高叫:"快跑S型!"这时蛇正好从我的身边窜过,我顺手抄起耙头对着蛇的七寸要害锄去,可惜只锄落几片蛇鳞。这时,白森急转身爬上了上丘高坎田埂,毒蛇也朝着那三尺余高的田埂爬去,蛇头刚刚伸出田埂,只见白森眼疾手快,反身一锄,四齿钉耙当中二齿正好挖在蛇头"小蒲扇"正中间处,此时,凶猛的眼镜蛇身子及尾巴左转右扭,但再也逃不出锄入田埂半尺多深的四齿钉耙了.
一场凶险的人蛇大战虽然结束了,战后的处理随即开始.做木匠且喜爱乐器的河高拿了一把小刀跑过来说:"蛇皮最好作胡琴,我要蛇皮",这时,G老头的养子告妹崽也跑过来看热闹,他在下丘扯住蛇的尾巴惊讶的说:“好长啊“!白森接过小刀在蛇的七寸处割了一圈,河高将蛇皮使劲往后拉,慢慢地、慢慢地、一根举世无双又长又白嫩的“芋头毫子”般的蛇身一扭一扭的显现出来,蛇皮拉到腹部时,白森说蛇胆吃了最亮眼睛,一刀割下了一个拇指大的蛇胆,立即放入口中一溜就吞下了肚子里。收工时分河高提了蛇皮乐滋滋的回家了。(他已婚另开灶)。
听说蛇肉最鲜美,大家的都从未尝过,我们几个人面对着一堆白嫩的蛇肉,商量着怎么做着好吃来,可知青组家底太薄,连一滴茶油都没有。怎么办?G老头那天正好去邻队吃寿酒,他的养子一个人在家。这时,白森计上心来,唤上告妹崽过来,告诉他蛇肉是世上最好吃的食品,特别是汤,美味无比,而且吃了可以长高(他个子很矮小),但没有茶油就做不出来的,你回去搞一钵来,我们就给你吃。告妹崽听了赶快跑回家取茶油去了。
茶油的问题解决了,我们高兴的提着蛇肉回家。听人说煮蛇肉不能在厨房里,怕蜈蚣放毒入锅,我和垒冻冰从屋后面搬出三块老土砖架在知青组的前坪,白森搬出一口大铁锅架在三块砖上,我将蛇头砍去,把蛇肉剁成五寸长许的小段,清水洗净,投入大锅内,加上一大脸盆泉水。这时,告妹崽已从知青组对面的家中端来一小钵茶油,他告诉我们茶油是偷出来的。原来G老头把茶油锁在柜子里了。不管怎么样,反正我们有油了,于是我急忙生火,白森找来一把黄豆投入锅中,说什么蛇有毒黄豆就会变成蓝色。火越烧越旺,锅中水气冲天,半个多小时后,锅中的水还清澈见底,这时蛇肉已经烂熟,我们将原汤盛起,蛇肉捞出,将蛇骨架剥下投入火中烧掉,剩下了半脸盆一丝丝白嫩顶极的蛇肉。然后将锅烧红,倒入那金贵的茶油,烧到八成开时,将蛇肉倒锅内翻炒,加入原汁蛇汤……
熟了,熟了,白森连忙用锅铲铲了少许滚汤,一边吹,一边喝.喝完连呼:绝鲜! 绝鲜!于是众人各自盛上满满的一钵,边吹边吃起来,口中都念念有声:好吃!好吃!
当我们还沉浸在那美味之中时,下午出工的”哦嗬”声又响起来了。
事虽已隔三十多年,可那惊心动魄的场面仍历历在目,那美味的蛇肉至今难以忘怀 。
[在浏阳当知青的日子]双抢轶事—蛇与土制三弦(下)
蛇与土制三弦
下 篇
晚上收了工回到知青组,个个已是饥肠漉漉。大家忙活着赶做晚饭,有的去挑泉水,有的洗米.洗锅,我在知青组前坪劈柴火。
河高自有老婆做饭,他进屋后,不一会儿就从屋后面找出一块丈把长、八寸多宽的旧杉木板,又拿出一把小钉子及锤子、剪刀等工具到前坪。取出中午挂在墙壁上的蛇皮放在木板上拉直,然后用剪刀从腹部一直到肛门处剪开。我一边劈柴一边看着他摆弄蛇皮,他将蛇皮摊开来,有鳞片的一面贴着长木板横向拉开,用小钉子在两边密密麻麻将蛇皮钉在木板上,再撒上薄薄的一层生石灰粉,这才拿进屋去放到堂屋靠后墙的楼梁上。
近几天收工回来,河高很少出来扯谈,只听他的木工屋时时传出刨木声和凿木声不断。一年中最最紧张的双抢开始了,大家也没人关心他在干什么木工活。
早工扯秧5点起床,晚上收工7点多钟回家。日复一日,双抢接连战斗了十多天,已经进入最艰苦的疲劳战和持久战之中。知青组调大队上当民办教师的老陶,平常农活干的较少,早已是累的直喊腰疼手痛,其他人个个都感到腰酸背涨脚抽筋,真个叫精疲力竭,人困牛乏。
那日收了早工刚放下早餐碗筷,一个个懒洋洋的坐下来休息,有的抽烟,有的打盹。火辣辣的太阳晒到门前使人感到后怕,这时,临近的星火大队知青组OY细果从长沙回来,大家振作起精神扯起谈来。先说了长沙下放外地知青的一些趣事,话题扯到外地知青新唱的歌曲:“火红的太阳我晒不得,田里的功夫我做不得,知青的日子要走多远,上山下乡革命道路要到何年……”, 他还拿出手抄知青填词歌曲“怀念长沙”--汽车啊你慢些走啊……慢些走啊……,我要把这美丽的长沙城看过够…… 。 我唱了一遍,一时兴起,进房拿出心爱的二胡就拉了起来,接着老陶拿出笛子,垒冻冰拿出双抢前不久从长沙借来的扬琴。河高听得乐声,也从房中拉出一把原创的、独自设计、亲手制作的新乐器“土制三弦”,大家惊讶的眼神一齐投向他的杰作,土制三弦的琴筒是用一块最结实的柞树整体挖洞精工制作而成,猪腰子形状,紫红带黑褐的颜色,中三弦大小,长20厘米宽15厘米左右,双面是用半月多前他收藏的那条眼镜蛇皮做成。蛇皮周围用蛋清作胶水紧紧绷在琴筒上,一眼看去乌褐色的花纹就象远古时代土著人敲的手鼓,乌亮乌亮,手指一弹发出清脆的声音。琴杆是用一根两尺多长的梓木棒做成,油光滑亮微带红色,不知他用沙纸在小煤油灯下擦了多少遍。琴把手则是细心用黄檀木精刻菊花纹状,与商店购买的中档品相差无几,拿在手里很有分量,弹拨起来声音清脆柔美,可以传到远远的地方。
这时河高自豪地弹奏起来,大家跟着一齐合奏,一场小型演奏会拉开了序幕。奏完一曲时,G老头来到前坪打“哦呵”,大家全当没听见,OY细果、白森他俩不会乐器,兴致也起,便伴唱起来。
社员们在田间的打谷机声和撒牛的吆喝声也隐隐传来,我们的歌声和悠扬的乐器伴奏声在阴凉的知青组屋子里不断的传出去,在水冲塅冉冉升起的太阳光下面一曲一曲的播散开去。正在我与河高交换土三弦重新演奏的时候,G老头不知何时又一次突然出现在大门口,从他那不关风的牙缝里挤出高调的声音——“哦……嗬”!但是谁也没有理会他,大家完全沉浸在这音乐的自我世界里去了。
正在田间辛勤劳作的社员们,听到从知青组传出的乐曲和高歌声,好生气急——唉!我们乡里人天生的劳苦命,怎么和城里的知青伢妹崽去比呢,他们可以集体“罢工”,于是气的把打谷机踩的更响。G老头更是觉得管不了知青而显无奈之后,也唱起了客家人的山歌——“情哥住在隔河隔港港隔湾,情姐住在哩螺螺哩海螺山……” 。听到田间频频传来的山歌和着更响亮又有节奏的“哼呀、哼呀”的打谷机声,我们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悠扬的琴声伴着歌声更加响亮——“从城里来到了遥远贫困的山乡,弹起心爱的土制三弦……,今天聚集在我们生活的老土屋,自由的歌声飞向远方……”。
闹到时近中午,我突然想起OY细果客从长沙归来,也该做中餐去了,再者大家对这次突发的特殊“罢工”也有愧意之感,觉得对不起在田间劳作的社员,下午还是上工去吧。于是大家各自收拾乐器分头行动,开始赶做中餐。
两年多以后,这把土制三弦蛇皮被小虫蛀了无数个小洞,不久就慢慢的从琴筒上掉落下来,从此退役。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事是人非,如今知青组老屋犹存,打蛇英雄白森因白血病也于前几年英年早逝。我回想起当年打蛇情景至今颤栗,而那土制三弦奏出的美妙悠扬的琴声却永远留在美好的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