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4月的一天中午,太阳火辣辣的。
我们吃过午饭正准备休息,我们巴塘山上最幽默的‘细乐’一边在脖子下面的衣服里抠着抠着,接着用手掐住一粒白色小点问我:“良良,这是什么东西?”我定睛一看:针尖大小,白色,还没有脚。凭我的经验判断这是一粒虱婆子蛋!
在巴塘园艺场的知青里,我年龄算比较大的。从小又在河东的贫民窟地区:南区的向家湾摔打过多年。社会阅历和经验相对的也比大家见多识广些。
“啊呀,这是一粒虱婆子蛋啊!”我脱口地叫了起来!
只见‘细乐’慢条斯理地说:“虱婆子淹得死吗?”
“淹得死吧!”我漫不经心而又不假思索地答了一声。
“哦,是吗!”只见‘细乐’好象心领神会似的慢慢地转过身子离我而去了……
到了傍晚时分,离开我们住房不远的水凼里泡了许多衣服,我想这一定是‘细乐’的。
1966年春节刚过,“红儿”家里给他寄来一台四只晶体管的收音机,听说是77元人民币买的!大家如获至宝,高兴得不得了!“红儿”可是个非常慷慨的朋友,他不独自一人听!
晚上放在我们简陋的会议室里让大家听!1966年那时节农村普遍没有电,有台半导体收音机那可真的不得了!我们大家在没有电的山上可以听听新闻听听歌曲!那个高兴劲真是无法形容……
后来慢慢地大家都习以为常不希奇啦,这才让与“红儿”关系好的人借去。晚上悠闲地躺在床铺上慢慢的欣赏……
春节前, 我们巴塘园艺场的老社员都回去了。
他们已经完成了他们在山上的应有历史任务,他们把巴塘园艺场交给了我们这31位从长沙来的知识青年!
我们留下了五星大队安村四队的杨保金,林源大队地圣生产队的陈志高,另外还聘请了官团大队潘溪生产队的老农刘光定师傅作为农业指导。林源大队地圣生产队的陈志高,他个子很小还是个孤儿,人又黑又瘦小,是个塌鼻子!我们帮他起了个小名叫‘塌鼻子’!
‘塌鼻子’他很邋遢,经常不洗澡而且也没有多余的衣服换。有时淋了雨的衣服常常在身上自然晾干!头发也湿漉漉的让它自然晾干!
在四月潮湿的天气里肯定会长虱子的,我经常看到他用手在身上到处抠来抠去。有一次,我借了“红儿”的收音机好几天。我发现在我没有听的时候,‘塌鼻子’他人模人样地躺在我的床铺上听!搞得我一到晚上就发现脖子里面衣领那里好痒好痒的。白天不痒,一到晚上就这些地方就开始痒了起来!搭帮我老练,估计是被‘塌鼻子’过了那些该死的虱婆子。
一看果然是它!一窠窠的白白的还有脚在缓缓地爬咧!害得我只好把被子和衣服全部用开水烫过,这才消灭了这些讨厌的可怕的小东西......
也就是‘细乐’问过我的几天之后。
有天晚上,‘细乐’把我喊到他的房间,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下他打开了箱子。啊呀!不得了!一只只活生生胀鼓鼓的白色虱婆子在他箱子里的衣服上面爬来爬去……
"虱婆子淹不死啊!"‘细乐’轻描淡写地说。
啊!我也目瞪口呆了……
你看看,你看看,‘细乐’真的把衣服丢在那水凼里泡了好几天啊!
第二天,大家都看见‘细乐’把所有的衣服和被单都放在厨房的大铁锅里放肆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