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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的老街巷 ★
来源:星辰在线
走进同仁里
同仁里,是吉祥巷南向西拐的一条L字形的巷子。自从市府把它定为老长沙民居保护点以来,市民和媒体不断走近它、认识它。 晚清时,一范姓业主在现今黄兴中路至盐道坪地段,建起了一个当时长沙翘大姆指的吉祥大旅社。该旅社从一路吉祥(横街)到藩城堤,罩住了半条吉祥巷。它是由一幢幢家庭公寓样的房屋组成,内有木板复式楼。房与房相连,外成街巷,取名“吉祥”。内设套间、单室,且配有厨房、澡堂和厕所。一幢房屋,可由一家或多户长租短住;盐商大贾尚可包片;单间,留给过路客。1938年文夕大火把旅社烧得剩下三幢较完好的房屋(即现在的同仁里八、九、十号房)。今十三号房,是原省人民政府参事李师林先生开赴抗日前线时,遣妻儿回长沙,在废墟上仿原式样重建的一座公馆。十一、十二号房,相继修葺。如今要保护的这六栋房子,八、九、十号坐北朝南,隔一条仅能容许两辆人力(黄包)车相对通过的窄巷,与南面的十二、十三号对望;背靠藩城堤的十一号房朝东打横于折弯处。六房外观仍保持原大旅社的样式:高三米宽一米五的麻石条砌成的大门,两扇厚大的木门板,油漆虽变黑且已剥落,但仍显当年雄姿;裸露地面近一米的麻石墙基和尺余厚的墙体,凸示它坚竖人间两三百年没问题;前庭二楼进身为两米的平台,接受了文夕大火的烧烤,栋与栋间原本有高墙矮墙相间,连缀在一起就像一条古龙在巷子里蜿蜒,展示百年老屋的风采。抗战时,附近居民常在这平台长廊下躲避日机轰炸。平时,居民们晒东晒西,对巷拉家常;晴天黄昏时,人们摆桌晚饭,欢声笑语,酒菜在弄间飘香;夏夜在竹铺上纳凉,谈天说地讲故事,相通相融…… 在八号院东侧有口老井,春末夏初时,能用木勺直接舀水。白天,人们在井边提水洗菜浆衫;夜间冲凉、摆谱。自来水进巷入户后,井填了,井形犹存,能忆映出当年民间的喜乐。 人文景观影响着同仁里:清末,黄兴、陈天华辈聚集吉祥大旅社召开“兴中会”;大革命时,郭亮他们常在租屋里商讨农村包围城市的大事;抗战中,军委政治部第三厅厅长郭沫若与田汉、夏衍等左翼文化名人领导的文艺团体,集体落脚大旅社,在长沙掀起一个又一个抗日救亡高潮……在我国近代史上,许多人与事均与吉祥大旅社有瓜葛,光顾过同仁里。如今这里又插住着一些进城务工经商的农民兄弟,谱写出改革开放的新篇章。 走进地处长沙市中环之核心同仁里,漫步在百年磨砺的麻石路面上,一下子就觉得远离了尘嚣的市井,置身于一幅水墨画中优哉游哉。跨进大门,脊垛落地三丈高的空间分楼上楼下两层,地气蒸腾,有如闯入幽静宜人的山谷;看到木地板、回旋的木梯、小格木棂窗,明瓦采光天井通风,感受到冬暖夏凉的小气候……又像踏入古刹。快节奏的生活,百余米长的巷子,行人稀少。只有中山亭的报时钟声和进出港的轮船汽笛声不时传来,偶尔能听到一两声零担叫卖声,没有喧闹静如水。有位故人发达后回来小住几日,临走时感慨地说:拥有同仁里一张床,愿弃山花苑那套房。这带浓情的话语虽过于夸张,但那份恬淡,那种宜人的舒适和亲和的民屋生活,确实值得缅怀、延续。 倘若对这一民居建筑群作些修缮,长沙的同仁里,完全可以与北京的四合院、上海的石库门齐名。届时,在长沙旅游图上,又将增添一个景点。[编辑:知青公共频道]
乾益升粮栈古迹犹存
旧时老长沙沿江一带,盐行和粮栈是两大主业,集中的原因当然是求取水运的便利。 乾益升是当时很著名的一家粮栈。我依据资料,几经往返,终于在无数的小商品摊位之间,找到了太平街61号——乾益升粮栈的入口。 入口处宽约10米,堆满了南货食品。抬头看,左右是两堵高约8米的风火墙,灰泥斑纹只有隐约可见的几抹红色油漆残迹,透出旧年的辉煌。穿过正在营业的门面,眼前展现的,竟是一座诺大的穹顶长厅,麻石铺地,墙体由3公分多厚的老火砖砌成,甬道凉风飕飕,长度竟近百米。内部间墙,前部为铺面,中部为堆栈,后部顺台阶而上的木构房屋为管理区,清晰可分。采光来自屋顶高阔的天窗。甬道笔直通往江边,可以想见,当年粮谷转运贮存,规模很大。 这栋老商号,解放初即被没收改建为法庭,现中部堆栈部分已闲置,当年法庭刷写的标语墙饰仍依稀可辨。后部属公安系统经管,有住户两三家,而当年的繁华,已不复再现了。[编辑:知青公共频道]
长沙老街一瞥
城市的进步逐渐将我们印象中的那个老长沙冲淡,而今所剩下的也只留下一些老式的民居,木制的门窗以及斑驳的门牌号码。这是记者走进所剩无几的长沙老街——鞋铺巷和丰裕街里所拍下的几张照片。[编辑:知青公共频道]
★长沙虎事旧闻录 ★
“告知,有老虎出现在长沙城远郊的豹子岭磨盆山,用利爪伤害四人……” “急告,老虎出现在长沙南城墙外的西湖桥、碧湘街民居集聚地,兵民速前往歼杀之……” “惊告,竟然有老虎从西城门通泰门旁的水洞钻进老城区通泰街,趴卧在一户人家的铺台下……” “公告,昨日申时(下午3-5时),有老虎从小吴门窜到繁华的小东街(今中山路)上,现紧急决定现阶段小吴门申时前即行提早关闭……” 以上罗列的是明、清时期官家修撰的《长沙府志》、《长沙县志》、《湖南通志》及个别私人笔记上较易查到的旧时长沙城内外老虎出没的一些资料,从这些当时情境的片断记录中,很容易让人理解长沙俗信中为何会产生深深“恐虎症”的缘由———老长沙人早上忌说虎,甚至把府正街叫做猫正街、豆腐叫做豆干子,腐乳叫做猫乳。只因“府”、“腐”音近“虎”声,所以有池鱼之殃了。“文夕大火”前,长沙出了本《长沙市指南》的书,那里面录了一首深富“策神精神”的犯忌歌,原文照录,括号内将忌讳的内容特别标出,“早晨起来,被窝一拊(虎),鞋子一抡(龙),走到府(虎)正街,捡只乾隆钱,买只油炸鬼(鬼)。”这样的述事,老长沙人是会报以会心一笑的。 二 最近读报,看到湖南浏阳与江西某县正在决赛华南虎放养的地点,长沙之浏阳的生态环境适宜于华南虎的生存和繁衍,这就历史记载来说,是无任何疑问的。在清代《浏阳乡土记·毛属》起首便提到浏阳有虎。《湖南历史资料》[1980年第2辑(总第12辑)、1981年第1辑(总第13辑)]曾录有清代周康立1835年所撰之《楚南史赘》,此书征引书目绝大多数今已失传。该文记述了明崇祯元年至清康熙十八年(1628-1679)的湖南史事,值得注意的是在这并不算太长的文字,除史事记载部分,仅此书下半部分同时也是一篇专门志虎之文,虎之出没,几成贯串这段史事的线索,撇开湘南湘西湘北的记载之外,其中仍有多处提到浏阳和湘中的长沙、湘潭等处虎事,如: 戊子,五年(即清顺治五年,1648年),春,长沙、浏阳,虎昼食人。 己丑,六年,秋七月,长沙疫。浏阳、益阳,虎群行,食人。 戌丑,十五年,夏五月宁乡、浏阳虎乱。 庚子,十七年,春二月,长沙虎见,一虎见于长沙旧南门外民居后,一虎见于北门外城下,皆杀之。 辛丑,十八年,长沙虎见,自郡城西湖桥至碧湘街民居,兵围杀之。 壬寅,康熙元年(1662),春,宁(乡)益(阳)道中,虎白昼食人。 甲辰,三年,虎入湘潭城,食人畜…… 浏阳其地老虎的繁衍就“虎群行”、“虎乱”等记载来说,当时是极其繁盛的。 三 其实,长沙及长沙附近各县老虎出没的资料,自古以来就所在多多,远有长沙所辖的宁乡县出土的商代青铜器中就有与虎有关的虎纹大铙折显,历代文学作品中更是屡屡将长沙虎事作略带寓言性质的异闻传奇形式出现。如晋代干宝的《搜神记》中就说:长沙有一百姓曾作一笼子捕虎。忽见捕虎的笼子中竟然端坐着一位亭长,赤头巾高帽子,于是问他坐在笼中的原因,亭长怒道:“昨天被县太爷公事召集,误入这笼子中间了。”于是启开笼子。亭长竟又化作老虎扬长而去。长沙虎事引人无尽遐想。 四 国歌作者、现代文化名人田汉曾创作《获虎之夜》,相信这是长沙乡村生活留给他的印迹。长沙在民国时期,商业竞争激烈,以药铺为例,一些药店为打字号竟多以生杀虎、鹿为号召,笔者曾从已故的黄曾甫老、新逝的俞润泉两先生处得知,浏阳虎事曾多次引起长沙城的轰动,充分证明至少在民国中期浏阳本地老虎的生存环境依然良好。比如,1931年中秋前后,当时的湖南商药局为了在商业竞争中取得压倒江西帮的优势,从浏阳买进一只雄虎,广而告之,吸引长沙市民哄拥至现场观看杀虎。先将浏阳老虎麻醉后,店家将酣睡中的老虎抬到台桌,请来的屠夫———西湖桥杀猪第一把刀袁十三胖子屠宰,这位袁屠竟然从湘剧戏班子湘春园里借来“打虎英雄”武松的全套戏服“恭敬”上台,在当时这既是一种商业行为,据老人们说也因长沙地区对虎神始终有一种由衷的天然敬畏。 五 长沙市区最后一只老虎,重150公斤,于1956年捕得,制成的标本现尚保存在师大生物系。陈先枢所编的百年长沙图片集中已经收录其图片,当年捕虎之人本地电视媒体亦曾予以报道。其实在这一年前后,长沙各县亦多有关于老虎的报道,比如1955年长沙县鼎功桥村民即打死老虎一只,送来县人民政府。上世纪80年代湖南尚确凿有华南虎在山区活动。 [编辑:知青公共频道]
★如何留住“老长沙”★
鲇鱼套(今为解放中路立交桥) 置身车流滚滚的芙蓉路立交桥、解放中路和曙光路,谁还能找到校横街、余庆街、二里牌、左家塘等老街的痕迹。这里刊载的一幅幅照片,引领我们走进已逝的老街旧巷,恍如走进已逝的童年。在这里,我们仿佛听见人们穿过老街的脚步声,看到临街老窗透出的光亮,你会不自禁地默诵起诗人戴望舒在《雨巷》中的句子:“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秋怨的姑娘。”老长沙的这些街街巷巷,幽深狭窄、宁静无声、曲折迂回。从这一组老照片中还可窥见长沙老街的另一种风格。这几条街都在旧时东郊浏阳门外,清中叶至民国时期,大批外地贫民流入长沙谋生,在这里搭建栖身之所,逐渐形成街巷,其屋舍多为竹木结构,用木头竖起屋架,用木板一钉,或用竹子编成墙垣,再敷一层泥巴,就是一栋房子,与老城的青砖、石门、小院宅第形成鲜明反差。木板没有隔热功能,于是有了用以遮阴的宽大屋檐,倒是别有情趣。正是这些构成了富有特色、淳厚朴实的建筑空间。“静”是这些小街小巷的绝妙之处,是它的灵魂所在。许多街头巷尾还有一口古井,井旁有一株亭亭如盖的大树,弥散着平和、静穆的气氛,颇有城市田园的诗韵。 然而,老街毕竟落伍了,道路狭窄、下水道堵塞、房屋破旧、居民生活极不方便。今日,当我们置身芙蓉路、解放中路等新建的宽广大道,面对滚滚车流和林立大厦,谁还会再为这些老街的消逝而惋惜呢? [编辑:知青公共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