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楼
10，评优（二）
就在会场沉默到鸦鹊无声时，莫勒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我选和为京。”接着，就把和为京如何送他上医院，如何在生活上关心他，照顾他，……言语虽然结结巴巴，但是，要说的意思还算表达清楚了：“我佟扁来劳动人民出身，和为京对我好，说明他对劳动人民有深厚的阶级感情。”
由于莫勒的提名，加上和为京的副队长工作干得不错，莫勒的提名得到全队知青的认可。
就在会场沉默到鸦鹊无声时，莫勒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我选和为京。”接着，就把和为京如何送他上医院，如何在生活上关心他，照顾他，……言语虽然结结巴巴，但是，要说的意思还算表达清楚了：“我佟扁来劳动人民出身，和为京对我好，说明他对劳动人民有深厚的阶级感情。”
由于莫勒的提名，加上和为京的副队长工作干得不错，莫勒的提名得到全队知青的认可。
莫勒，这个知青中极为少有的不识字的人。在农场也极为打眼。以他为原型的创作我还见到，其中讲了莫勒的坏毛病太多，喜欢小偷小摸。其实不然。……
我最后听到莫勒的故事是有这么一段，几个顽皮的知青竟然想出了假枪毙莫勒的恶作剧，当然把莫勒吓了个够。
知青回城后，多方打听，莫勒音信渺无。……
莫 勒 的 故 事
1,莫勒的由来
农场的知青都叫他莫勒，佟扁来的大号叫的人几乎没有。莫勒是怎么叫上的呢？是他这个人特别怕别人挠痒，只要在他的面前做一个给他挠痒的动作，他都会傻傻的笑着，一边缩着身子，一边叫着：“莫勒，莫勒，莫勒罗……”这句长沙话的意思就是你们不要逗我了，不要逗我了。年轻人看着他那好笑的样子，一边学着：“莫勒，莫勒，莫勒罗……”莫勒这个外号就这样叫开了。
2，莫勒的特长
长沙湘江边打渔出身的莫勒有一身好水性，农场在山区，没有大江大河，在小河沟、池塘里摸些鱼虾、螃蟹，是莫勒的拿手好戏。他老实本分，又特别的勤快，大家喜欢莫勒莫勒的逗他，他也没有脾气。只是500多知青，莫勒是唯一的，地地道道的文盲，不过无论是念还是写，除了几个数字以外，佟扁来这三个字他还是认识的。
3,知青农场识字不多的两人
知青农场有两人识字不多，一人是农场书记，另一人就是莫勒。
书记当兵出身，在战场上曾出生入死，当兵前种过地，在农场当党委书记，苦活重活事事带头，对知青十分关心体贴，深得知识青年的爱戴。苦出身的他没文化，识字不多，写字就有一些困难，但是他有他的办法，一些字他就用苻号来代替。如“列寕”他写成“列0”，凡是与“零”同音的字，他都用打圈来代替，于是“零陵地区”就写成“00地区”，“另行通知”就写作“0行通知”。
4，三步跨
这一天，活轻松，收工得早，晚饭提前了。吃了晚饭，宿舍前面的操场热闹起来。莫勒一般很少去凑热闹，今天不知他是动了那根神经，也凑上前，跑到正在球场上打球的郗富贵的身边，在郗富贵的胁下重重地挠了两下。郗富贵牛高马大，他知道自己若不起，挠了两下就往宿舍跑。郗富贵被莫勒突然袭击，正好在球场站着看球的拿了一根扁担，他随手操起，一个三步跨，“着”的一声，扁担就落在了莫勒的脑袋瓜上。
重重一击，莫勒应声倒地，抱着脑袋，在地上只滚。郗富贵见大事不好，趁着大家都在顾在地上打滚的人，装成若无其事，吹着口哨，扬长离去。
5,忙坏了知青队长
这一下，在场的两个副队长可忙坏了，一个抱着莫勒，另一个快步跑到离生产队只有两、叁百米的场部叫来了拖拉机。抱着莫勒的副队长和为京叫了另一名知青，把莫勒抬上了拖拉机。拖拉机开足了马力，赶在天黑之前，把莫勒送到了镇医院。一路上莫勒也没有叫唤，从简单的包扎纱布渗出的血迹可以看出，血已经止住，而且，出的血并不多。
一看来了病人，镇医院的医生、护士忙迎了上来，和知青一起将莫勒送进了诊室。镇医院十分简陋，就在诊室为莫勒头上的伤口进行处理。和为京与另一个知青站在旁边，一直到手术结束。
6，莫勒的头皮真扎实
伤口不深，口子有一寸多，清洗伤口，上了消炎药，需要对伤口进行缝合。局部麻醉后，医生用缝合针缝合伤口。先用了一根小的缝合针，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针就是扎不进去。医生这下乐了，笑着对莫勒说：“你的头皮真扎实，怎么这样硬。要不是这么硬，你的脑袋早开花了。”
医生换了一根大一些的缝合针，才将伤口缝好。伤口包扎好后，又注射了一针防破伤风药，和为京陪莫勒到病房休息，医生说要观察一个晚上，第二天才能出院。
当天晚上，同来的知青坐拖拉机回去了，说好第二天来接莫勒。
7,暖呼
深秋的景色是迷人的，而美丽中有些凄凉。多浓雾、多霜，林木深处，鸟的叫声也怯生生的了，冬天快来了，天气说凉就凉了。莫勒说来也可怜，身上穿的不讲，铺上盖的实在单薄。出院后和为京二话没说，把莫勒的铺盖和自己的铺盖合而为一，两人过了一个暖暖呼呼的冬天。
8,依然
言语在有的时候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意义，碰上了俩人都沉默寡言，用什么言语来表达他们内心的情感都不算多;只字片语，也不能算作言语孤寂。人的内心情感总是丰富多采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莫勒的伤口很快就好了，一切和出事前没有什么两样。喜欢逗莫勒的还是经常找他逗乐，富贵是篮球队的主力，三步跨上蓝依然潇洒。这一切好像都和人的内心情感没有什么太多的联系。转眼就到了年底。
9,评优
年底，农场每年的评优选先进开始了。这一项活动，对知青来说都比较在乎，辛苦一年了，对自己总要有一个说法吧。
晚上，在昏暗的煤油灯下，队长主持了评优选先进会议。队长简单地总结了队上一年的工作，接着，团支书补充了年底评优选先进的意义和具体的评选方法，要大家踊跃提名。选谁当先进呢？会场上陷入了沉默……。
就在会场沉默到鸦鹊无声时，莫勒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我选和为京。”接着，就把和为京如何送他上医院，如何在生活上关心他，照顾他，……言语虽然结结巴巴，但是，要说的意思还算表达清楚了：“我佟扁来劳动人民出身，和为京对我好，说明他对劳动人民有深厚的阶级感情。”
由于莫勒的提名，加上和为京的副队长工作干得不错，莫勒的提名得到全队知青的认可。
10,突变
接下来的两个年头，也就是1967年和1968年，可以说是农场知青变故多的两个年头。
这两年里，大部分知青都回到长沙……，有的参加了造反派，有的则
成为逍遥派。和为京在长沙做了一段时间的逍遥派，而他同在一个知青农场的弟弟参加了造反派，并且作为造反派的联络员回到江永。由于有这么一段经历，回到江永的弟弟竟然在江永县看守所关了几十天。
1968年，知青响应号召回到农场抓革命、促生产。具体来说，就是农场的生产要恢复的同时还要肃清造反派的流毒。和为京的弟弟是造反派的联络员，并且在江永县看守所关了几十天，和为京自然受到牵连。
首先，他在生产队的一切职务都被解除，他自己也作好了接受批斗的思想准备。
要来的必定会到来，揭发和批判和为京的会议终于在一天晚上拉开了序幕。工作队的干部先作了会前的动员，讲的主要是和为京的弟弟是造反派的联络员，现在已经揪了出来接受批斗，要肃清造反派的流毒，和为京和他的弟弟有什么联系，希望大家揭发批判。
在场的知青心里都十分清楚，和为京和他的弟弟不在一个队，平时来往也不十分密切。他的弟弟也是由于妻子要生孩子，才从造反派那儿领了一个联络员的头衔回到江永，白白在江永县看守所关了几十天，本来就够倒霉的了。
就在大家沉默寡言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会场的尴尬场面。莫勒从会场上的一角站了起来，大声说：“我来揭发！”……，他说了些什么，这时好像大家并不感兴趣。因为农场要解散了，这一话题与每一个人何去何从紧紧相连。和为京确实与造反派没有什么牵连，因此他也躲过了这一劫。
过了没有几天，农场就宣布解散。知青再次下放。这一天是1969年1月22日。分别时女知青楼着、抱着都哭作一团。男知青没有眼圈不红的。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莫勒，这个知青中极为少有的不识字的人。……（完）
尾声
莫勒，这个知青中极为少有的不识字的人。在农场也极为打眼。以他为原型的创作我还见到，其中讲了莫勒的坏毛病太多，喜欢小偷小摸。其实不然。……
我最后听到莫勒的故事是有这么一段，几个顽皮的知青竟然想出了假枪毙莫勒的恶作剧，当然把莫勒吓了个够。
知青回城后，多方打听，莫勒音信渺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