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一叔是我们生产队放牛的。每日清晨,太阳还没出来,十一叔就牵著牛儿上河滩上吃露水草了。收早工了,人们三三俩俩从田里回屋吃早饭十一叔也牵著牛儿翻过哑河堤回村来。初升的太阳透过薄薄的晨雾在远处河堤上坐在牛背上的十一叔,和眼前的茅草房上勾出一道道淡淡的金边。我到公社当电工已有一年了多,但每次路过安民6队时就想看到那幅美丽的“画” 。十一叔叫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姓刘。刚到6队时,我才15岁,有点怕他。他没有家小,只身住在一间破烂得茅屋里,总是带顶破草帽。他背驼而且是很驼,弯著90度的背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据说当年他曾是个人见人爱的壮小伙子。58年大跃进,大修水利,他挑起几百斤的泥巴走得飞快。也就是那年他的腰从此再没有直起来。十一叔总是默默地关心我们,刚下乡,挑起担子来不晓得轻重,十一叔会喊应,伢子,莫称能干,小心伤了腰,那是一辈子的事。我从来冒看见他发过脾气,总是微笑着教我做这做那。远远看到刘满爹收早工回来,我停下挂满了工具的单车,问,怎么冒看到十一叔。刘满爹眼圈一红答到,十一叔去了,他是昨天被电线杆拉线拌下牛背去世的。一辈子驼著背的十一叔是挺直著腰走的。。。三十多年了,十一叔还是那样清晰在我的记忆中,他还在喊应我,伢子,莫称能干,小心。。。










楼上的你们好!~~看到你们写的。..就想起我在安乡安裕的那个年代 ..回首往事..说不出是么子味 ~我想我们的感觉都是一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