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乌鸦河之恋
[2]
乌鸦河公社在大山的深处,交通不便。土地贫瘠。生活贫困,小朵她们一家新来乍到,举目无亲,加之村民被告知来落户的是户右派,大家唯恐避之不及,队上安排一家三口暂时借住在生产队的仓库里。刚来的他们既不会种菜,也不会养猪,连烧的柴火都不得到手,小朵的妈妈常常为一日三餐发愁。每当夜幕降临,不管是寒冷的冬天还是炎热的夏天,孤独无助的一家人只能早早歇息,在冰窖般的寒冷中和蒸笼般的闷热里煎熬。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有父亲沉重的叹息和母亲压抑的饮泣陪伴着小朵捱到天明。
为了“赎罪”小朵五十多岁的从未干过农活父亲天天跟着社员出工,刮风下雨。受伤生病一天都不敢拉下,再脏再臭。再苦再累也不敢吭一声,因为气候水土不服,他的双脚底开了好多的裂口,因不能请假,只得按当地的土办法,用漆树汁涂在裂口上,结果又遭生了漆风,腿肿得象水桶似的都不能请假。
那日他挑着一担秧刚到田头,身后的农民A冲着他喊:李先林,挑到这里来。”他好不容易在溜滑的田坎上转过身。前面的农民C又对着他叫:快点,挑到我这里来。“话音刚落,又有人在那边喊。就这样来来回回的使唤。可怜小朵他爸爸谁也不敢得罪,在四处的叫唤声中不知先送给谁,压着沉重的担子在那里打圈圈,最后,在众人的哄笑中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的妻子。小朵的妈妈袁意实在看不过意,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们这指挥官也太多了,叫他到底听谁的呀。“才算替他解了围。
晚上在队屋记工分时,小朵的妈妈挨了批评,众人七嘴八舌地指责她划不清界线。其中有一个阴阳怪气的说:“什么袁意,明明是袁痢,袁痢疤子。”当过教师的小朵妈妈受此侮辱,气得回到家里蒙头大哭了一场。
看到父母受此欺凌,想着自己暗淡的前途,小朵的心在滴血。夜晚她躲着父母来到屋前的坪坝角上对着长沙的方向放声痛哭“这样下去,我这辈子怎么得完啊!
不。不能这样生活下去,小朵抹干了眼泪,暗下决心一定要设法改变这样的生存环境,要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让父母生活得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