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火灾
一个人在下放的短短三年遭遇两次大火,而且都能幸免,不能不说是一种幸运,但又不能不说是多么的倒霉。
我在《二分钱与火灾》写了65年下放后的一个多月就遭到祝融光顾,园艺场三队的知青损失惨重。
1968年底,五四园艺场三队 遭到遣散,我与刘晓阳、沈志欣、曹见明、余龙生五人被一部手扶拖拉机拉到了太阳坪公社古村三队,成为了古村三队的第三十二户,住在解放前采金者遗下的几十年前的工棚内。离队上房屋集中的地段有一口水塘及晒谷坪隔开,房子的壁是织壁,住房生活条件不算好。但是我们刚刚从工宣队政治高压牢笼下解脱出来,感到只要没有政治压迫,再艰难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也能应付。当然在我们下来之前,就已经散布说我们是文革的打砸抢分子,余某还到沅陵去打过仗……。总之,是背有恶名下到生产队的。农民是最伟大的现实主义者,他们眼见为实,我们较新知青的优势在于我们先锻炼了几年,农村里的劳动基本上能应付。体能上也比新知青强,没有那种先要锻炼的过程。到农村就是直接的劳动力。很快他们就接受了我们,并不在乎上面给我们的恶名,相互关系也比较融洽和谐。
到生产队后的第18天上午,曹见明请假回长沙,我送他到到响水坝汽车站上车后,走了十里路回到队上。刚走到队上房屋较集中的地段时,突然一声“救火”的凄厉苍老的叫喊声划破了寂静山村,青石路的南边离我
火势迅速的蔓延,燃着了周边的几栋屋,木屋着火燃烧声,火起生风。有风就助火,风助火势的呼啸声,小孩的哭喊声,救火者喊叫声奔跑声,乱作一团。救火的人陆续赶来,救火的队伍在扩大,公路上的班车停了下来,车上的旅客也进入到救火的行列,基本上就是从未烧的房子里中抢一些东西出来和抱小孩出来。木结构的房屋燃烧时毕毕剥剥响声之外,还不时有燃着的木皮借风飞上天空,成为火种,百米之遥的另一栋房子,就被这种老鸦火引燃了盖在屋上的木皮,一时间除第一起火点之外,又出现了第二个起火点,火势又在第二起火点迅速蔓延开来,救火的人越来越多了,开始有人指挥人们救火,重点是能抢出来的东西就尽量的抢出来,没有燃烧的房屋,尽量的不让火侵蚀,分别提水在未起火的房屋旁守候。防止发生新的起火点。一个多钟头过去,火势终于控制住了,能抢的东西都抢出来了,没有燃烧的房屋被救了下来。在这一个多钟头内,我上下奔跑,全心身的投入到救火之中。过于疲劳后又突然放松的我在救完火后瘫倒在一块菜地,来生产队才十八天,那些个不出门的婆婆老老不认识我,以为我是车上下来的乘客。车上下来的乘客也不认识我,以为我是本农民。是见我瘫倒在地,连忙问我是不是小孩遇难,要我莫太伤心。还说了一些的安慰话。救火的过程中始终没有看见我的知青同学,可能是出工太远,不知道起火,而没有赶回来。救火时火曾烧断了去我家的路,所以我一直在火的这边救火,我们知青的家是不是也被烧也不知道,赶紧过去。幸好我们住的地方隔了一口水塘,又是来风的方向,火根本没有烧到那个方向去。我们家幸免于难。
全队有三十二户人家,烧掉二十四户,还剩下八户没有烧掉,我们就是其中之一。真是一种幸运。还有一种幸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