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知青往事
我的第一家住户
我们几个知青分到生产队后,就各自落实了住户,我分在张奶奶家。张奶奶孤儿寡母的,儿子名张有财,近四十岁了尚没说对象,那时我们也无法理解一个年迈母亲看着自已中年的儿子没对象结不了婚的焦虑发愁的心情,她老人家表面上还乐观风趣。
儿子是一个好劳动力,但太憨厚,队里的人都说他有点“喉宝”,接触久了我有不同别人的看法。有财,名于其人,他对自已劳动所得如果队里给算少了,他是必争回来的,明亏没有吃,暗亏吃了不少,他憨厚率真,常有一些幻想性的天真想法从嘴里说出,引人捧腹大笑而他不动声色,他对队长会计有什么看法和意见可毫无顾忌的说出来,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想说而不敢说的事,很率真。别人不记较他说的话,也不认真对待他的话,人溅言微啊!
我的床就放在张奶奶的堂屋,打开堂屋门就向外展露无疑,尽管这样知青们都爱在这里集中,因有财在家的日子很少,常年在荆江分洪工地,知青们在这里很放肆很随意,特别是女知青,他们把洗漱的东西都搬来放在张奶奶家,每天散工后在他们的住户家吃完晚饭就来这料理自已的事。
年少懵懂
快过年了,湖区的冬天特别寒冷,满耳听到的都是呼呼的风啸,田野里的庄稼都已收割干净,田埂上河提上的草都干干黄黄的枯萎了,风使劲地吹着它们,压着它们朴伏在地伸不起身,阴沉沉的天,茫茫的洞庭大平原虽有几分冬日的凄凉,但更多的是广阔、壮观。
受农夫同学之邀,我们来到了新龙某队同学住户的家里,住户正忙着冲糍巴,一家子忙得热火朝天的。冲好的糯米粘粘糊糊的香味扑鼻,同学给我们每人端了一大碗介绍说“我的住户最好客了,放四吃吧!吃得越多我的住户越喜欢”。
我天生就是吃糯米食的好手,但从末这么敞开尽情地吃过,于是来者不拒,边吃边想这个住户真好。我美美地吃着,这一碗没吃完,又开始想下一碗了,大出所料的是那位同学跑来悄悄的推了我几下细声的说“莫恰哒,我住户脸垮下来哒,不高兴哒”。
我真不相信有这么口是心非的人,只好放碗,极不情愿地向同学住户道了一声谢,迎着剌骨北风浑身是劲地回到了张奶奶家,哪知刚到家不久,我的肚子澎涨如鼓,难受极了,同伴们都慌了神,只有张奶奶不慢不急的笑着说“不要紧的,吃了热的迎着风走,是风钻进肚子作怪,休息一会,放几胩屁,打几个嗝就会好的”,果真如此,按张奶奶说的程序走完我就好了。现在50多岁了,仍旧把别人的客气话当成真的对待,出了几次洋相,老改不了。
最近一次我与妻子到别人家做客,主人是一个县里的退休领导,儿子在长沙发展不错,给他们买了一套房子接来长沙居住,家里的腊味多得吃不完令他们发愁,他们杀了一只土鸡招待我们,一再声明要吃光,不然剩下的就只有倒掉。那多可惜多浪费啊!我这么想着,于是我什么也不吃,尽吃鸡,吃得我的老婆脸变色,吃得她满脸的尴尬我全然不知,回家的路上老婆对我一顿严厉的数落,我还满面腹委屈呢!,在这物质丰富的日子里,谁稀罕什么土鸡,我真的是怕倒掉浪费了才不惜自已身体吃的。
各位朋友:如哪天我有机会到你家做客,切莫对我说客气话,不然我又会信以为真。
末完待续








